“舅舅,舅舅,您能把长枪放下吗,咱们亲戚一场,我就翻个墙,您不至于非得置我于死地啊!”/p
梵镜言刚从墙角反过来,还没来得及缓口气,转身就看到一杆长枪抵着她的脑门,要是她有一点妄动的意思,那长枪绝对能毫不犹豫的穿透她的脑壳。/p
谢璋一脸冷肃的看着来人,本以为是什么宵小之徒,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外甥女。/p
“镜言?殿下,您怎么来了?”/p
谢璋惊讶极了,连忙收起自己的长枪,怕一时失手伤到梵镜言。/p
梵镜言摆摆手,“就是回来看看你们过的好不好,我怕外祖父和外祖母伤心,特意来安慰安慰两位老人家,这些年他们应该担心坏了吧。”/p
她说的倒是和轻松,就和多年以来不是在逃亡,而是出去玩了一圈,但是没有告诉家中长辈似的。/p
但现在的问题是,她是要回来找梵迦叶报仇的,而梵迦叶此刻就在建章宫里,若是让梵迦叶发现她出现在谢府,谢璋倒是不怕梵迦叶会对谢家人,但是他那个心狠手辣的性子,可不像是能善待梵镜言的人。/p
“太危险了,你怎么能做出这么危险的事情呢,昨天你不是还在边城吗?”/p
谢璋不赞同的看着她。/p
梵镜言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长的看着谢璋,“哦,原来我在边城的事情,你们都时刻关注着的啊!”/p
谢璋一时语塞,没想到随便说句话也能被梵镜言听出破绽,他上下打量了梵镜言一番,笑着说:“不错,长进了不少,我看你也不是回来看外祖父和外祖母的吧,说罢,偷偷进来想干什么,从刚才咱俩见面,你就没提过想要进屋去坐坐的想法。”/p
梵镜言倒是也坦然,“我想见见梵柯,听说他被梵迦叶欺负的很惨,当初千方百计让人到我面前求救,我不好坐视不理。”/p
谢璋愣住了,“梵柯?他不是死了吗?”/p
“什么时候死的?他要是死了跑到我面前求救的仆从是谁派来的?”/p
梵镜言比他更警惕了。/p
谢璋已经很多年没听到梵柯的名字了,都要忘记梵氏还有这么个人了,他仔细想了想,才和梵镜言说:“听说是梵迦叶逼宫篡位的时候,就被抓起来了,当时就给处死了,事情还是叶丞相做的,后来就再也没有梵柯的消息了。”/p
梵镜言把谢璋说的话在自己心里转了一圈,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叶丞相的事情,她看谢璋真的不知道,也就不再浪费时间。/p
“那我就先走了,舅舅你多保重身体,别想那么多,左右都是我和梵迦叶的事情,不会让你们为难的。”/p
梵镜言转身就准备走,干脆利落,竟然真的没有想要去看一看谢泽和晏舒兰的意思。/p
“镜言!”/p
谢璋在身后叫住她,犹豫了片刻,问道:“你真的没有怪我们不帮你吗?”/p
梵镜言背对谢璋轻轻笑了一声,似乎没有任何不高兴,“你们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我不求你们做什么选择,我和梵迦叶都是谢家的外孙,选择才是最让你们痛苦的事情,舅舅你打可茹的几仗很漂亮,不亏是北齐最厉害的将军,您让外祖父放心,我会为父皇和母后报仇雪恨,将梵迦叶挫骨扬灰的。”/p
梵镜言说完,眸光似有若无地瞥向院子里的某个角落,随后蜻蜓点水一般,轻飘飘的飞出谢氏的大宅。/p
她离开之后,谢泽背着手,慢慢的从角落里走出来。/p
晏舒兰被谢梧桐搀扶着,眼眶通红的跟在谢泽身后。/p
她看着梵镜言离开的方向,抓着谢梧桐的手,忐忑的问道:“她是不是还在怪我们?”/p
“不会的,母亲,镜言是个好孩子,要是这样说,她心里肯定是最不好受的,她可能更怨恨自己。”/p
谢梧桐叹息一声,安慰道。/p
她总想照顾梵镜言,就是害怕梵镜言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一关,会认为父母惨死,自己有一半的责任。/p
谢璋语气坚定的否认谢梧桐的想法。/p
“不会,她心里的想法很坚定,谁都动摇不了,她对我们没有怨怼之心,她心里有整个北齐呢。”/p
“她像她父亲。”谢泽绷着一张脸,但是能看出眼底对梵镜言的欣赏。/p
刚才梵镜言就发现他们躲在角落了,可是并没有上前相认,除了怕晏舒兰的情绪受不了,也是不想耽误了正事。/p
她能肯定谢璋的功绩,没有因为谢璋效命梵迦叶而生气,就说明她心思清明,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p
“这孩子,比我当是强多了。”谢泽感慨一声。/p
谢璋从可茹回来之后,谢泽才和他逐渐缓解关系,也许是北齐没有动荡的缘故,他心里只恨杀人凶手的梵迦叶,已经不会再迁怒别人了。/p
梵镜言是独自来到元良的,一切和记忆中没有任何改变,但是她踏入元良之后,脑子里总是会出现各种不合时宜的回忆,她不知道是小公主的记忆在影响她,还是她的脑子又出现什么其他的毛病了。/p
今晚去谢府,本来是想问问谢璋有没有见过梵柯的,她那位隐形人一样的皇叔,一般人可能根本找不到,没想到谢璋竟然也没有消息。/p
梵镜言是不想相信他已经死了的,要是真的死了,当时去找她的那个属下不会那么愤怒,她是把人杀了,也没有再来其他人,可是梵镜言却可以确定,那真的是梵柯的人。/p
既然梵柯没死,那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