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对此有异议,他们能看出来,自从梵镜言登基为帝,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能够南下攻打南晋。/p
而且听说南晋现在的情况也不太好,镇国公一家已经死了,听说是顾容与亲自举报的,可是顾容与却没给自己换来荣华富贵,天正帝反手就把顾容与给处理了,要不是顾容与跑得快,这会儿可能已经身首异处了。/p
向威一时间扬眉吐气,朝堂上几乎成为向威的一言堂,天正帝没想到引狼驱虎,现在还要转过头对付向威。/p
可是向威比顾弘祯难对付多了,顾弘祯空有一个爵位,随便找个罪名,让顾弘祯和顾容与离心,就可以把顾家弄死。/p
向威是有兵权的,而且现在想把兵权从向威手里拿回来,简直难如登天。/p
内斗已经消耗了南晋的实力,北齐兵强马壮,正好南下。/p
南下比想象中的顺利,至少在打边关的时候,北齐没有遭遇到多少抵抗,南晋根本组织不起来有效的抵抗,倒是让梵镜言很惊讶。/p
“听说向威不想出兵,在和天正帝拿乔,天正帝最近正想削弱他的兵权,两个人正在斗法。”秋霁把刺探到的情报告诉梵镜言。/p
梵镜言失笑,对谢璋说:“看来咱们还帮了向威一次。”/p
谢璋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容,不太在意的说:“他权术心思太重,不适合打仗,没意义。”/p
“舅舅的话要是让向威听见,恐怕要气死。”梵镜言笑眯眯的说。/p
谢璋却说:“那向威恐怕要死气好几次了。”/p
梵镜言忍不住笑出了声。/p
其实他们都没把南晋放在眼里,就算向威用兵如神,也得有兵可用。/p
天正帝把南晋败的差不多了,士兵的兵饷和军备都发不出去,他们来的路上,在边关的库房已经看过了,几个少的可怜的兵器,还有皮甲,甚至有的士兵身上穿的,还是布甲。/p
他们不是不想保卫自己的国家,可惜没有那个实力。/p
更何况,梵镜言并没有虐待百姓,她占领城池之后,完全把百姓当成自己的子民,只要百姓没有犯上作乱的心思,都会有很好的优待。/p
而且,比在南晋治下的时候更好。/p
梵镜言不急功近利,都是等着一座城池的百姓,民心已经归向北齐了,才会向下一座城池进攻。/p
不过越往南晋的都城去,抵抗也就越激烈,向威也终于和天正帝的争斗中占据上风,梵镜言的咄咄逼人让天正帝不得不面对现实。/p
梵镜言再这么进攻下去,天正帝也就只能放弃江陵逃跑了。/p
盛氏是怎么得到的中原半壁江山,天下人都知道,天正帝要是跑了,就等于历史重演,天正帝都没办法面对盛氏的列祖列宗。/p
在尊严面前,他只能和向威妥协。/p
向威也确实有两分本事,至少梵镜言战无不胜的脚步停止了。/p
向威带来的兵马和普通的士兵不一样,都是他自己的嫡系,作战经验丰富,两军对垒,势均力敌,谁都奈何不了谁。/p
梵镜言不在乎战事僵持,她有的是时间和兵力,足够和向威消耗的。/p
“陛下,有人求见。”暖洋洋的清晨,梵镜言还没睡醒,秋霁就在外面求见了。/p
梵镜言皱了一下眉,说:“屏退左右,让人进来。”/p
秋霁没说名字的人,应该不适合被其他人知道。/p
很快,秋霁就带了个身着披风,头戴兜帽的人进来。/p
那人一直低着头,见到梵镜言也没有说话,没行礼。/p
梵镜言也不太在意,她只抬头看了对方一眼,随后低头去处理政事,漫不经心的说:“顾世子乔装打扮来见朕,是想做什么?天正帝现在可正在追捕你呢!”/p
顾容与终于抬起头,一张风光霁月的脸略显憔悴,眼神阴郁,不像是曾经的名门贵公子,倒像是从阴间爬上来的鬼魂。/p
梵镜言抬头看了他一会儿,颇为惋惜的说:“可惜了。”/p
顾容与有千言万语想对梵镜言说,却没想到,梵镜言见到他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可惜了。/p
顾容与愣了一下,想说的话竟然都给忘了。/p
“顾世子是来谈什么的?”最后,还是梵镜言先问的他。/p
顾容与这才回神,说:“我想和陛下谈一次合作。”/p
梵镜言的手在奏折上笔走龙蛇,头也不抬的说:“朕和世子爷没什么合作的可能,合作是需要双方对等,可是世子爷,恕朕直言,你一无所有。”/p
梵镜言叫顾容与一声世子,已经是对顾容与的尊重,顾家现在就剩下他了,他还背负了害死顾家一家的恶名,梵镜言和他合作,要承担很大的风险。/p
“不,我还有我自己,这就足够了。”顾容与镇定的说,一点都不因为梵镜言说的话而生气。/p
“世子爷好狂妄的语气!”梵镜言抬起头,终于认真的去看他,“和朕说说,你能给朕里带来什么?”/p
顾容与神情冷硬,对梵镜言说:“我可以让陛下长驱直入,不被向威拖累,直接进江陵,活捉天正帝。”/p
梵镜言一愣,随后哈哈大笑,“世子爷说大话的本事很厉害啊,朕对面都是向威的兵,你想让朕怎么绕过向威,飞天遁地吗?”/p
“就是遁地!”顾容与一字一句的说。/p
梵镜言脸上的笑容收敛,认真的看着顾容与,“说!”/p
顾容与却不说了,“陛下,我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