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絮上次见秋霁,还是梵镜言第一次到国公府,在大门前看到的这个陌生男人。/p
那时候顾南絮以为他是大哥在荆州新收留的护卫,没想到竟然是梵镜言的人。/p
顾南絮现在一想到梵镜言就厌恶,连带着看秋霁也不顺眼,“哟,没想到你是梵镜言的狗啊,既然梵镜言还没落魄到孤身一人,怎么就非得赖在我们家不走了?”/p
她说的难听,秋霁皱眉,但是忍耐下来,没有反驳。/p
顾南絮来芙蓉榭是有正事的,讽刺了秋霁一句,就急匆匆的去找梵镜言了。/p
梵镜言早就听到顾南絮愤怒的喊声,她现在身子虚,披了一件衣服靠坐在床上等顾南絮,没有一点要下去迎的意思。/p
顾南絮进来看到她懒洋洋的样子,心里就更生气了。/p
她指着梵镜言吼道:“都是你这个害人精搅的祸,自从你来我们家,我大哥就一直过的不顺心,我母亲都被你气病了!你现在就给我走!”/p
梵镜言不为所动,“大姑娘似乎有一件事弄错了,若不是总有人想找我的麻烦,顾府也不会有这么多事,比如现在。”/p
顾南絮要不是顾忌她身上有伤,真的想直接上前把梵镜言拉走了,她气的红了眼圈,带着哭腔说:“你没来的时候,大家都太平,这样不好吗?就因为你,今天我大哥就要被父亲请家法!都是你的错!”/p
梵镜言沉下脸,坐直了,“说清楚,什么请家法。”/p
她阴沉着脸的时候有些吓人,身上一直隐藏着的煞气不受控制的浮出来,房间里的气氛顿时有些压抑。/p
顾南絮吓了一跳,本来要掉下来的眼泪也忍了回去。/p
她印象里的梵镜言一直都是很好脾气,被人欺负了也不吭声的模样,从来不知道,梵镜言生气的时候比她的父亲还有威慑力。/p
顾南絮不由自主的降低了音量,“今天早朝,大哥被陛下斥责了,说他藐视皇权,父亲一气之下,回来就要对大哥动家法,现在两个人都已经在祠堂了,母亲去阻止也没有用,还和父亲吵起来了。”/p
梵镜言直接站起来,“带我去。”/p
顾南絮吓了一跳,“你去不了的,顾家的祠堂只有顾家人才能进,你去了也会被父亲赶出来,你现在走了就是对我们家最大的帮助了,大哥是父亲的儿子,父亲也就是做做样子,不会真的对大哥怎么样的。”/p
梵镜言非常认真的看了两眼顾南絮,问她,“你说这些话是认真的?还是别人告诉你的?”/p
顾南絮被她仿佛看傻子的目光看的恼羞成怒,“你什么意思?大哥和我父亲都是我的家人,家人哪会有真的矛盾,都是一时气头上,没有你之前,我家才不这样呢!”/p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挺了挺后背,说:“我三哥也是这么说的,你只要走了,我们家就没事了!”/p
梵镜言不想搭理她,“带我去祠堂,就算我要走,也得先和世子爷说一声,你做不了主。”/p
“不行,你现在就走,要是我父亲看见你,更生气了怎么办!”顾南絮不同意。/p
梵镜言懒得和她缠磨,直接喊道:“秋霁,去祠堂。”/p
“哎,你这人怎么说不听呢!”顾南絮气的伸手去拦她。/p
梵镜言受了伤,行动缓慢,顾南絮伸手去拦,没有任何难度,应该很轻松就把梵镜言留下来。/p
可是她的手落了空,梵镜言竟然直接从她手指尖擦过,不见速度有多快,转眼就离开了芙蓉榭。/p
顾南絮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指,有些没反应过来,等她再想到去追梵镜言的时候,梵镜言已经没了影子。/p
顾南絮跺了一下脚,自言自语的说:“坏了,三哥说了,要是让梵镜言和父亲母亲遇到,肯定会有更大的矛盾,梵镜言这不是找事呢吗!”/p
她更加认定梵镜言是个搅家精了。/p
梵镜言也没闲着,她就是和顾南絮做做样子,整个镇国公府的地图都在她的脑子里,是她来了之后,顾容与特意拿给她看的。/p
她让秋霁去找了八归来,七令和八归是跟着顾容与去上朝的,知道的更加清楚。/p
“怎么回事?是因为昨晚的事情?”梵镜言内伤还没有好,脸上没有血色,说话的声音有些轻,可是八归不敢小瞧了她。/p
他低着头跟着梵镜言走,“是,陛下说世子藐视皇权,竟然敢强闯太子的私宅,国公爷吓得不轻,回来就对世子爷动家法。”/p
梵镜言嘴角弯起一点弧度,但是没有任何笑意,“你们世子爷受过几次家法?”/p
“也就第二次。”八归尽量平静的说。/p
上一次也是因为梵镜言。/p
“呵!”梵镜言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嘲讽谁,她走的快,带着秋霁和八归两个人,几乎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顾家的祠堂。/p
平时没什么人气的祠堂现在里外都是人,梵镜言距离很远,都能听到棍棒打击在皮肉上的声音。/p
她的眉梢不受控制的一跳,刚刚才压下去的杀气瞬间就卷土重来。/p
八归跟在她身后打了个哆嗦,转头去看秋霁,却发现秋霁习以为常。/p
他心里琢磨了两圈,决定等下把这事和七令说一说。/p
祠堂外面守着不少顾府的下人,梵镜言见到了不少熟人,其中还有顾夫人身边的芷卉。/p
顾夫人应该是怕顾容与受家法失了颜面,特意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