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镜言也怕这位小侯爷心性不定,再突然改了主意,对着簇水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带着顾豫立,急匆匆地离开了众人的视线。/p
小侯爷脸色阴沉的看着他们离开,满面的不愉,心里指不定怎么样算计着梵镜言呢。/p
顾暄和觑着小侯爷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赔笑说:“小侯爷消消气,梵姑娘就是这么一个脾气,平时就喜欢打抱不平,回去之后不会和世子说的,应该没有什么大事。”/p
小侯爷冷笑一声,似乎觉得顾暄和说的话里,有瞧不起他的意思,语气就冷下来,“就算她告诉顾容与,又能怎么样,顾容与还能跑到我爹面前要个说法吗?我刚才也没把她怎么样!”/p
说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去看顾暄和,眼色不善,“你不是说你二哥一定能把那张弓让出来吗?怎么我要了一圈之后,他不但没有把弓让出来,反而是我面子里子都要丢干净了,这就是你说的十拿九稳吗?”/p
顾暄和不慌不忙的解释说:“小侯爷见谅,我二哥平时不是这种固执的脾气,我和他说的时候,他并没有表现出对长弓特别喜爱,哪想到真到了面前,他反而执拗起来,等我回去问问他,再做打算。”/p
小侯爷挥挥手,“算了吧,不就是一张破弓吗?什么兴致都败没了,用不着回去要了,小爷还不缺这么个玩意儿!”/p
他用眼神暗示了一下顾暄和,“倒是你,下次做事情之前长点记性,话别说的太满,免的到时候再让我丢面子,小心没有好果子吃!”/p
顾暄和面色不太好看,然而也不敢对小侯爷说什么,毕恭毕敬的点头哈腰,送走了小侯爷,随后站直了身体,面露不屑,恨恨的一咬牙,心里算是把梵镜言给恨上了。/p
盛云瑱站在远处的山丘上,用千里镜将这里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等到众人都散去之后,他对身后跟随的仆从说:“找几个人,趁着晚上夜黑风高,将那小子套上麻袋打一顿。”/p
“梵镜言那边也找两个人去骚扰一番,但是不要太认真,她武功比较高,你们不要被她发现端倪,稍微寻衅一番就走。”/p
他开玩笑似的说:“都说顾容与最重视梵镜言,让孤看看他到底重视到什么程度。”/p
簇水搀扶着顾豫立,跟着梵镜言往顾家的营地那边走,等到后面的人听不到他们的说话声之后,顾豫立小声地对梵镜言道谢,“多谢梵姑娘搭救之恩。”/p
“举手之劳而已,同在镇国公府,大家就是一体,我自然不能看着你被别人欺负。”梵镜言神色自然平淡,并不认为救了他是多么值得炫耀的事情。/p
她转而看了一眼顾豫立怀里的长弓,奇怪的说:“二爷手里的这张弓并不是凡品,怎么会被人索要?”/p
“我也并不清楚,本来只是一张普通的长弓,带出来就是为了狩猎的,哪想到反而入了别人的眼。”顾豫立身上有伤,说话的声音也不大,仔细听还能听到吸气声,显然是伤的狠了。/p
梵镜言仔细看了看,那张弓虽说算不上特别上等,然而狩猎也是绰绰有余了,要是不出意外的话,此次围猎应该也能取得一个不错的成绩。/p
他思索了片刻,问道:“二爷得到这张弓之后,都有谁知道?”/p
顾豫立面色僵硬了片刻,然后摇摇头说:“府中很多人都见过这张长弓,本来就是我母亲找出来想要让我用来围猎的,当时也并不觉得是什么值得珍藏的东西,所以就拿着一直走回了我自己的院子,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被谁看了去。”/p
梵镜言一直注意着他的神色,顾豫立说话的瞬间,梵镜言就知道他在撒谎,她笑了笑说:“既然就是一张略好一点的弓,给了小侯爷也没什么,二爷何必紧抓着不放呢?”/p
顾豫立瞥了梵镜言一眼,才淡淡的说道:“就算只是一张普通的弓,也是我的母亲给我找来的,母亲的心意,怎么能随便交给别人。”/p
“二爷至孝。”梵镜言真心实意的说了一句。/p
距离回到顾家所在的营地还有一段距离,梵镜言似乎是不想双方之间冷了场,随意的和顾豫立闲话家常。/p
“我听说因为中间停了一年秋围,所以此次秋围,各大世家都极为重视,想要让自己家的子弟在陛下面前露个脸儿,就连世子爷也是挑了好几天的武器。”/p
“本来看世子爷那个性格,总觉得他就是想事事做到最好,但是看二爷今天如此宝贝一张长弓,我突然就信了。”/p
“二爷性子淡薄,竟然也想要在秋围上有一个好成绩,可见陛下对此次秋围的重视程度,莫不是想要寻几个身手好的世家子弟入朝做官吗?”/p
在南晋,世家子弟一般都是受家族庇荫,在朝廷里混个闲职,很少有人能有实权的官职。/p
天正帝猜忌心重,而且最忌讳的就是世家独大,特别不希望世家分权,所以到了他这一代的时候,世家勋贵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权利了。/p
顾豫立以为梵镜言是从荆州来的,并不了解朝廷内部的情况,所以他也只是笑了笑,对梵镜言说:“其实就是闲了一年,大家的攀比心比较重而已,我父亲又是一个丢不得面子的人,特意叮嘱过我们,必须要取得一个好名次。”/p
梵镜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倒是我想的片面了,让二爷见笑,只是不知道三爷准备了什么?”/p
顾豫立随口说道,“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