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中余锦年蓦然回首,最后望了眼怀阴县城,眸中恋恋不舍。人生路上不同的时间段,总会认识许许多多不同的人,同样也总会充斥无数别离。
也许,有些人会幸运的追随,一直相伴下去……
而有些人,只能放在心里,偶尔去怀念……
更有大部分人也许将永远见不到,直到逐渐遗忘……
惜雁,无论今后我们是否有相见的机会,我只希望你过的好好的,坚强的活下去就知足了。
飞到半途,她控制飞剑悬停不动,瞧了瞧云阳城城郊的方向。
不知为何她很想,很想,现在就回家一趟,到太玄门三年多都未能有机会回去过。加速飞行,赶上飞在最前面的秦羿:“秦师兄可否商量下,我想回家,不会耽搁很久自会返回。”
秦羿停止飞行,扭头望着她沉默许久,他不清楚她的真实心思,她根本不正眼瞧他,兀自低垂着头,那长长的睫毛不停闪烁,在白玉般的面容上投下斑驳晃动的阴影……
别说秦羿,其他人也不知余锦年为何,会提出如此突兀的要求……
半晌,他才轻轻地从唇中吐出话来,其中充斥着淡淡的苦涩:“为何,会是在此时,别离?”他们之间的事情还没解决,此行回去他就要外出,她难道未卜先知提前逃避,连好好分别的机会都不给?
“你到底同意还是不同意,我问你是给你面子,不然我直接走了。”余锦年急道。她现在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可是又不能不面对,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很糟糕。
“准了。”他无奈垂眸,也不再瞧她,以公事公办的口吻道。
就这样吧!
再给她些时间慢慢想通,不能逼的太急。
“谢了!”余锦年是有逃避的心态,但更多是担忧家人,好不容易在外一次,不回家亲眼验证,她实在不能放心。
“姓秦的,你这是以公谋私给她开绿道,我是副领队有权拒绝她的要求!”华溢凡听见两人的对话,忽然飞过来插进一句。
“华溢凡你够了,我又不是不回太玄门,叛逃了,关你什么事。”余锦年不客气道。谁让进了太玄门虽然没彻底卖身,但是门规严苛想回家一趟,也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
“华师兄,我们都是有父母的人,就体谅下余师妹的心情,再说余师妹找到粮食这回立了大功,至少能让那些人撑到大昱皇帝的粮食运来,让她回家一趟有何不可?”卫琴棋说服他人时,向来都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行,她要回去也不是不可,反正门内这次没有明确规定回去时间,我跟着她走一趟!”华溢凡话一出口,众人皆惊。
这货到底是什么意思,还对她的雪狼没死心,妄图夺走?余锦年正眼都不愿看他,嗤笑道:“我又不是罪犯,难道还要你看押不成,少跟着我,别拦我路,滚开!”
华溢凡哈哈大笑,也不在乎余锦年的无礼,仍是挡在她的飞剑前端,耍起无赖:“还真被余师妹你说中了,我就是怕你跑了,万一不回太玄门投了别的门派怎么办,太玄门损失一位大美人可不划算。”
哼,他倒要看这姓秦的怎么办?他不是总护着这女人,能拿自己奈何,难道他也跟着一起走一趟?这回是自己先提出的,他要是跟着去就是臭跟屁虫。
“让路,否则别怪我真不客气!”余锦年再次警告他。除非是脑子进水了,让这个白痴跟着她,看着他不吃都够了!
“华溢凡要是敢追她而去,别想在剿灭阴尸的名单上落个第一,只要我在太玄门一日,你只能屈居在我的名下,永远没有翻身之日,你可甘心?”秦羿瞥了他一眼,淡淡出声。
他娘的,华溢凡脸瞬间绿了,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
辛辛苦苦灭了那么多阴尸,不就是想证明自己在太玄门,不比姓秦的差么?
每次大型历练,所有小队出行之后,回去的结果都是要在各峰张贴榜单公之于众的,万一这小人回去动了手脚,他赶回去时不是晚了?
他握紧铁拳,手上青筋暴起,狰狞地吼道:“姓秦的,算你狠。”
秦羿皮笑肉不笑地回敬他:“不客气,现学的,比起你那无耻的手段差远了。”
随即,他深邃的眸光落在余锦年身上,情绪难辨:“你快走吧,我回去交了差也要出行,短期不会归来,遇到麻烦就去找我师父,他绝对不会不管你。”
余锦年蓦然一惊,后半句根本没听进去,只听到他也要出行?大哥出去的时间也不短了,到现在还没回太玄门!
紧接着,她的耳里听到他传音过来的自嘲:“那夜你是清白的,是我卑鄙了,鬼使神差以为能用那样的话语,逼出你的真心话,结果那样的事在你眼里也根本不值得一提,或许我秦羿魅力太浅,比不过你那刚结识不久的云腾飞,更比不过和你在一室共处三年的何豫希!”
这关云腾飞什么事?
关何豫希什么事?
她眸中的锐光射向他,这个混账果真心黑,这种事也敢骗她?
她一直不相信自己的酒品会那么差,差到那个份上,饥不择食主动强上男人,松了口长气,悬着的心也算放下了。
“你也保重。”她咬着牙,恨恨地挤出一句。
再不离开,她保证忍不住要当众抬脚揣人,然后面向众位女弟子,抱拳:“各位师姐师妹,我们紫霞峰再见,告辞。”
言毕,踩着飞剑,毅然飞走。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