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瞧出来,这姓韩的女弟子,同那姓余的女弟子倒是有的一拼,性子太直,上次就是那姓余的女弟子在这里立誓,用这样的方式证明自己的清白,难怪据说这两人很要好,就是一个脾气。
秋月真人不觉皱眉,她为难了,虽说她同韩玥婷的关系也不一般,也绝对不能随便袒护她。
否则行戒堂的威严何在,往后如何在众弟子心中立足?
她缓缓移步,走到面对三清师祖起完心魔誓言的韩玥婷面前,以公事公办的口吻道:“你口中所言的马钟倩,的确同你们有过几次大摩擦,也是我们重点的调查对象,但那晚她有不再场的证据,当晚有几个紫霞峰的弟子同她在一起,她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什么?”韩玥婷一下懵了。
这姓马的死女人,一次比一次心计深,更难对付了。
不行,她绝对不能背了这黑锅,却让那死女人逍遥法外,看她们的笑话,绝对不能。
……
余锦年细密的眼睫轻轻动了动,缓缓地睁开眼眸。
屋顶是陌生的,一时不知身在哪儿,视线偏移到一旁,瞧见坐在一旁守着她的人,居然是何豫希?
她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你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何豫希瞧她醒了,一时慌乱腾地站了起来。
余锦年这时已经想起,她难受时给赤阳真人发了传音符,这里有可能是卧龙峰。
一只胳膊撑在床上,想要坐起来:“兰草呢,师父呢?”
“哎呦!”一不小心碰到了伤痛的那只胳膊,惨叫一声,只好又躺了回去。
她记得身上的道袍被那毒丹给毁了,身上穿的衣服却是一件女式道袍,不是她的,也不是外门弟子能穿的,再次撑身坐起,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师父说了,怕你睡着的时候乱抓蹭到伤口,师父现在去给兰草换药,就让我守着你,你放心。”余锦年没醒时,何豫希还不觉得尴尬,她一醒来室内就两人,总觉得不合适,他就不淡定了,脸又开始发热。
余锦年那有心思注意他的异样,盯着何豫希逐渐变红的脸,莫名其妙地问:“你让我放心什么,兰草什么情况我都不知道,怎么能放心?”
何豫希的唇动了动,最后闭着眼睛道:“我,我现在没那个心思了,兰草也没事,你往后就是我的师妹,我们只能是师兄妹,你最好还是再躺会儿,起来走动会摩擦到伤口,那个不太好。”
说完,何豫希伸手帮余锦年盖回被子,死死地压住被子,不让余锦年动弹。
余锦年终于明白何豫希说的放心,是什么意思,连忙道:“你本来就是我师兄,做师兄妹也挺好的,至少我们以后还可以交流炼丹术,对我们都有好处。”
再说,她和同何豫希根本不合适,性格都不和,更是对他没那方面的感觉。
废话要是有感觉,那里还轮到那个混账?
赶紧收回心思,现在也不是想那些的时候,推着被子:“我没那么脆弱,师兄你放开,我要去见兰草。”
何豫希拗不过她,最终是被余锦年得逞下了床,她嗓音干涩,却是坚持问:“兰草现在在哪儿,你别骗我,也许你们根本没救兰草,我不怪你们,让我回去。”
“住嘴,老夫不救那个小丫头,她现在早都没了,你们只能阴阳相隔。”赤阳真人从外头迈着大步走了进来,瞅了余锦年一眼,便唉声叹气继续道:“那小丫头那张脸,估计得很长时间才恢复,这还是有摇光师兄帮忙,否则那丫头的脸再耽搁下去,就彻底毁了,真真造孽!”
“兰草在哪儿,我要过去瞧瞧!”余锦年现在谁的话都不信,韩玥婷的作为让她受了打击,本能排除对旁人的信任,她必须自己验证。
“臭丫头,你们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在自己洞府都能让人给害了,可知是谁害的你们,老夫这就去找那混球算账,老夫的徒儿也敢惹?”
“我不知道。”余锦年立刻僵在了原地。
整个人都沉默了,逃避性地闭上双眸,不愿意这么快面对这个话题。
她不愿意相信,她和韩玥婷对酒当歌的日子,是那么的美好,到头来却是一场空,一场阴谋,只为让她放松警惕的阴谋。
很快,她蹭地又睁开眼睛,现在根本不是感伤的时候,还是去隔壁见到了兰草。
她的心隐隐地揪痛起来,这小丫头的脸上,身上,都被缠上了厚厚的绷带,无声无息地躺着,只露出了一双眼睛,鼻子,耳朵在外。这丫头跟着她,一直以来一颗心都扑在她身上,她却给她带来这样的灾难?
她自责,愧疚,没保护好她。
要是那时她坚持不带兰草来太玄门,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天心镯里的小心,也在默默垂泪,她也很喜欢兰草的,兰草会给她做好看的衣服,虽然现在脾气越来越坏,跟了姐姐学的,但是心底是善良的,为什么好人都要被坏人欺负呢?
捏紧小拳头,气恼地传音给余锦年:“姐姐,你一定要找到真相,不能让那坏人逍遥法外,让坏人去死。”
“我会的。”余锦年缓缓地,放开握着兰草的手。
她站起身,心中的怒火腾地上升,不行,不行,拼命地吸气,做了各种心理暗示,才压制住愤怒的情绪。紧紧地抿起双唇,袖中的双拳握紧,她一定要查清真相,要给兰草一个交代,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