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花宫女女们的表演取得巨大成功,以葬花吟开篇,红豆曲结束,尤其是在铿锵有力,抑扬顿挫的古筝中独舞的若素将宝玉的不甘与愤懑表现的淋漓尽致。
舞台前后,用一块半透明的白布分割,光影斑驳中黛玉葬花后肩抗花锄,渐行渐远,灯光追逐形成一个剪影,身行消瘦,仿若随风就会飘去。
叶子,你又瘦了。
“黛——玉。”画面的最后是宝玉追逐着光的影子,伸手去握,只剩下虚无。
若素没有喊林妹妹,喊了黛玉的名字,仿若这样才是真正的眷恋。
木头,下次一定让你喊我的名字。
灯灭了再亮,演员齐出谢幕,若素看到叶子眼角隐隐的泪光。
叶子,其实哭出来会更好一点,看你衣带渐宽形容瘦,我会有揍人的冲动,包括自己,应该更早的扼杀在摇篮之中呢。
表演还在继续,两人偷偷从后台溜出回了空无一人的宿舍。
“他找过我了。”若素嗯了一句,意思是你继续说。
“你不好奇他怎么解释的?”
“我只好奇你如何回答的。”
“呃,我说要和好也不是不行,答应我一个条件?”
“嗯,继续。”我的姑奶奶啊,你要相信他不在理她的誓言就和相信猪会上树一样荒谬,若素暗暗着急。
“我和他说晒干的雪花我要两斤。”什么?若素惊愕抬头,看到叶子清浅的笑容。不是不知道你的担心,不是不知道你的自责,若素有你真好。
四目相视,尽在不言。
“我要上一两星星二两月……”叶子轻轻哼唱。若素凑趣的旁白:哎呀呀呀,老太君你讲说什么。这星星月亮岂能论两呀。
这是姥姥最喜欢的《杨八姐游春》的片段,若素经常配合她老人家唱上几句,当然是在电话中,反正她老人家也不在乎那点电话费。
于是宿舍的人对这个片段都异常熟悉。话说姥姥打电话的频率是仅次于木头的了,姥姥总是隔天傍晚打电话,而在每个熄灯前会接到木头的电话,偶尔有事也会在清晨或是午后提前告知,信倒是写的少了。
“想他了。”短暂的失神落在叶子眼里,成为戏谑的话题。
怎么会不想,在每一个晴朗的清晨,每一个落雨的夜晚,每一个有霞的黄昏,每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因为一句话,一个表情,一个物件,真的是很想。
“想他,元旦去看他呀。”
“不去,免得惯坏了。”若素撅着嘴赌气。
欢快的笑声想起。若素眉梢挑起,“好久没看到你这么笑着了。”叶子低头不语。
“还放不下?”
“其实没什么放不下的,认识也没有多少天,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傻丫头,其实感情真的是无法用时间来衡量的,只是你在对的时间没有遇上正确的人,第一次打开心扉却所遇非人。
“你痛的是你的真心和那个人无关。”若素注视着叶子的眼睛缓缓的说。
“阿若。”叶子眼眶倏地变红,泪沿着洁白的脸滑下。
若素轻轻揽着叶子任由她发泄。哭出来就好,幸亏妆卸了,不然真成花猫了。
“叶子,勘破,放下才能得大自在。你不恨他吧?”若素肯定的问。叶子摇头,早知道是如此。
“看来真的教训不成了呢。”叶子疑惑看着若素,泪眼朦胧,不知若素为何对他如此深的怨念,他们还没有真正开始就已结束,就像若素所说痛的是自己的真心。
“你都不恨他,为何不放过自己呢?”叶子呆呆的不语,若素亦不说话。
俄而抬头,看到的是一双清澈的眼,轻语:“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
若素微笑,你真的好棒,叶子,我一直坚信。
“阿若,想听歌了。”“听什么?”若素跃上床去拿吉他。
“伤心是一种说不出的痛。”诧异回头,眼微微的眯起,像随时会暴起的豹子。虽然知道不是针对她,不知为何叶子感到微微的心悸。
一直觉得若素和她们不一样,对什么事都不在乎却又游刃有余,对什么人都笑眯眯却不那么容易亲近,敢爱敢恨,我行我素,真想活的和她一个样子呢?叶子,你要努力啊,暗暗鼓励自己。
“要涅槃总要有时间吧,明天再来世如何,我的宝哥哥。”
叶子摆一个林妹妹经典pose,右手轻轻玩弄肩上的一缕秀发,一双杏眼怯怯看着若素。若素不禁失笑。“美人计对我可没有用哦,明天我有大事和你商量,所以伤心截至到今天哦。”
盘腿坐在霞的床上,轻拨琴弦,嘴角不由的微微弯起,木头送的呢,寄来时上贴一纸条,书:我考证过了,这是木头做的。
叶子撇嘴显示她的不满。若素讪讪地笑,突然就起了玩闹的心思。
216的众女回到宿舍看到的就是抱着吉他吼得惊天地泣鬼神的安若素。
什么意思?还沉浸在晚会气氛中的众人看着唯美凄清的宝玉化为摇滚版。
叶子无奈的耸耸肩,“崔健版的黄格选,没见过吧。”安若素,你就是诚心的捣乱是吧。
若素笑的眉眼弯弯,摇滚版的不喜欢?咱试试李玉刚版的。
如果方才是震惊现在就是惊艳了。若素笑的像狐,青春年少,可以放肆的笑。倔强的哭,但我们的世界不要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