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云裳足足愣了好一阵儿,才幽幽地说:“祭司大人,你被鬼上身了?”
“迟迟……”龙九夙颇为无奈,似乎还不能理解她跳跃性的思维。
而花云裳呢,则在脑子里努力加载上次见面的信息,她和龙九夙之间,已经亲密到不分你我了?为什么她还云里雾里全然不知呢。
分明,那时候他还只当她是个有趣的“东西”。
“迟迟,祁瑞山庄大旱,我欲前往,你要跟随。”
“哦……啊?”花云裳眨眨眼,又眨眨眼,“祁瑞山庄,就是那个老庄主与老皇帝结拜,所以被封为夜国第一山庄的祁瑞山庄?”
不能怪花云裳大惊兄,只是祁瑞山庄在夜国的确有些声望,所以连花云裳那样的闺阁千金,也对其名如雷贯耳。
“嗯。”
闻言,花云裳有点激动了,脑袋点的跟捣蒜似的。
祁瑞山庄是个武学圣地,老庄主雷天逸曾是名震武林的大侠,可惜英雄迟暮,且膝下无子,于是老人家收了三个弟子,如今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了。
三徒弟名不详,据闻野性不羁,行走江湖劫富济贫,是个人人称道的侠盗,此人轻功了得,便又人称之为流光。
二徒弟就了不得了,乃是江湖大帮九连坞的少主,名唤林亦止,前不久擂台比武,更是拿下了现任武林盟主的位置,江湖地位不容小觑。
至于雷庄主的大弟子,也是位世家公子,听闻还是个将门之后,可老人家对外保密,也没人知道他是何方神圣,外人只晓得雷天逸的大弟子身世显赫,武艺超群,更是俊美无俦,数年来江湖中众说纷纭,这位大弟子的人气儿可一点儿不比京中太子王爷差。
虽说三个徒儿都已出师,但夜慤帝一年前就颁发圣谕,但凡大祭司所到之处,祈雨设坛皆要当地所有人出席,也就是说,便是出师的弟子,大祭司亲临,那天涯海角也得赶回去。
所以,即便是为了见见这三个有头有脸的传奇人物,花云裳也绝对不肯错过去祁瑞山庄这么大好的机会啊,再说了,和祭司大人一起去“旅游”,多难得啊。
如若花云裳知道去祁瑞山庄会生出那么多的变数,她便不会这般兴致盎然了。
“祭司大人,你真的……没事吧?”
她总觉着,今日的他不大一样,虽然这家伙没见几次就稀里糊涂的要了她的初吻,但即便是那个时候的他,也和现在不同,那时的他带着戏谑和迷惘,而此时,他那双勾魂夺魄的紫眸中,亮闪闪的不知是什么在晃动。
龙九夙但笑不语,她忘却了的事,他却记得分明,是以,他将如承诺那般,待她好,让她幸福,虽然他似乎还不太懂,她所要的,是什么。
就在花云裳嘻嘻哈哈的计划着这次浩浩荡荡的祁瑞山庄之行时,锐亲王府里则弥漫着硝烟火石的古怪气息。
而这股子不甘的怨气,就从夜煜的寝房一直延伸到左宴采盈所住的飞翎院。
事情要从宫宴过后说起,花云月与夜煜一同回府,之后却被夜煜赶出房门,很狼狈,甚至连外衫都没来得及穿上,午后的阳光照着,不但没能暖和,反而陡生凉意。
她并没有回自己那个偏远的院子,而是猫着身子直接前往飞翎院。
当时,采盈刚送走了红玉颜。
花云月也不顾什么身份什么矜持,扑上去就拉扯采盈盘得精致的发髻,嚷道:“好你个喧入,竟然敢骗我,花云裳她为什么没死,为什么?你们是不是本就串通好了,一道来欺我?”
一想到夜煜在意乱情迷时所喊的名字,花云月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什么仙儿?那分明就是个妖女!那人不是自诩没心吗,如今又怎会为这么个女人丧心病狂?
她似乎把采盈那痛苦的脸看成了花云裳,愤怒到扭曲的脸上露出快意的狞笑,口中恶狠狠地骂道:“你该死,你早就该死,你本就死了,又回来做什么?花云裳,我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