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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牧来到玉伽和阮棠的房间外,轻敲了敲门。
虽然时间已经不早,但他清楚,自己还没回来,阮棠大概率不会老实睡觉,所以回到这边的第一时间,不去给自己安排的屋子,而是到阮棠这边来说一声。
门被打开,让杨牧有些惊讶,是玉伽给自己开的门。
按理来说,应该是阮棠快步跑过来开门才对。
杨牧道:“糖糖睡着了?”
玉伽摇摇头,回头看了眼,小心翼翼走出房间,把门轻轻关上。
“怎么了?”杨牧有些疑惑。
她将米雪来找阮棠,以及米雪很可能是阮棠亲人的事情,告诉杨牧。
“糖糖看到米雪的照片后,直接呆住。我问她,想不想见对方一面。结果糖糖的心情就变得很不好,说不想见,现在整个人跟只鸵鸟一样,缩在被窝里不肯出来。”
玉伽说完,发现杨牧脸上没半点惊讶的表情,狐疑道:“你难不成,早就知道这个米雪?”
“偶然遇到过她。”
杨牧推门走了进去。
他的确知晓米雪的存在,但没想到,对方会找上门来。
显然,是今天巴黎时装秀,糖糖的照片被传到网络和电视上,被对方看到。
对方在巴黎估计很有人脉,调查出自己等人原本下榻的酒店,找了过去。
走进房间,他就看到床上的被子拱起一团,露出几分笑意,走过去坐在床边。
“我回来了。”杨牧声音温柔。
阮棠像是只小猫咪,将脑袋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脸上有两道明显的泪痕,显然刚哭过。
玉伽见她这模样,心疼的不行,走过去搂住她肩膀。
“糖糖不哭。你不想见,那咱们就不见。别伤心,你还有你牧哥哥,还有姐姐我呢,我们就是你的亲人!”
玉伽一副和阮棠同仇敌忾的模样,愤慨道:
“假设,米雪真的是你的妈妈,那根本没有去见的必要。她出身豪门,自身又是国家级舞蹈艺术家,根本就不是缺钱的主。
绝不是那种被逼无奈,才将小孩丢弃的人。既然如此,那么,咱们没必要去搭理她。更不必为她伤心!”
“对!我才不见她!他们也不配让我流泪。”
阮棠擦了擦泪痕,小脸倔强。
尽管她觉得自己的童年很美好,并不比其他人差上半点,但要说对那抛弃她的父母没有半点恨意,是不可能的。
杨牧和爷爷,对她的确好得不行,但他们却无法代替,父母在小孩成长过程中所扮演的角色。
小时候,每当看到别人在父母面前撒娇的模样时,阮棠心中会控制不住地幻想。
自己的父母到底是什么样子,他们为什么要抛弃自己?
一定是因为自己身体不好!
可怎么能够,只因为自己身体不好,就把自己给抛弃了呢。
这算是什么父母?
她看似柔弱,但实则是个倔脾气。
即便杨牧的本事再大,她都不曾想过,要拜托杨牧去寻找亲生父母。
但今天,疑似亲生母亲的米雪找上门来!
这么多年,她心中的恨意和委屈,压抑不住地从心底弥漫开来。
“米雪她不是你的妈妈。”
杨牧伸手揉了揉阮棠头发,用非常肯定的口吻说道。
在回来的路上,南天门那边,已经把关于米雪的调查资料发送给了他。
他刚才便在思考,要怎么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和阮棠说这件事情。
既然对方如今找上门来,索性将阮棠的身世,和她说清楚。
阮棠听到这话怔了怔。
玉伽不信道:“除了母女,怎么可能长得这么相似?不是母女,难不成是姐妹,可年纪差这么多。”
杨牧道:“的确是姐妹。但并非糖糖的姐妹,而是,米雪和糖糖的妈妈是姐妹关系,孪生姐妹!”
玉伽这下明白了,敢情米雪竟然是阮棠的小姨。
阮棠皱眉道:“那我也不见!她过来,不就是想要带我回去见亲生父母?当年,他们把我丢了,那么,现在还来找我做什么?”
杨牧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却迟迟没说出来。
这让玉伽和阮棠都有些惊讶。
以杨牧行事果断的性格,很少会看到,他这么颇为优柔寡断的样子。
阮棠抱住杨牧手臂:“牧哥哥,你是想说,当年他们丢掉我的事情吗?你放心,我没那么脆弱的!你尽管说就是了。”
杨牧听到这话,就清楚,阮棠对那素为蒙面的父母,还是在意的。
若是真的不在意,那么应该是不想听,而不是让他继续说下去。
他叹了口气:“你妈妈她,已经在多年前就去世了。”
刚才,他绞尽脑汁,思考这种事情要怎么说,才能让阮棠更容易接受些。
但这就好比要往人的心脏捅一刀,无论怎么找角度,疼痛都是必然的,既然如此,倒不如干脆利落的说出来。
阮棠一听,呆若木鸡。
杨牧缓缓讲述,将他刚知晓的那个故事,用尽量简洁的话语说清楚。
阮棠的妈妈,也就是米雪的姐姐,名叫米露。
米露出身豪门,虽然家境优渥,但并没沾染任何富二代的不良习气,是位学习成绩出众的乖乖女。
用古代的说法,便是一位典型的大家闺秀。
可或许,越是表现得乖巧的人,内心其实越是向往另一种无拘无束的人生。
米露上演了一个颇为狗血的豪门故事。
她爱上身边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