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温凉笑着,却叫人瞧着骨子里发寒,见虞汀兰只狠狠的看着自己,暗叹一声,挥了挥手。/p
温凉早已准备妥当,持了烧的通红的银钩,手上猛的一用力便穿透了虞汀兰的琵琶骨,再一反转,带动铁链,就将她的琵琶骨整个扣住。/p
血瞬间喷洒了出来,饶是温凉手法熟练,依旧被溅了不少,她却无所谓一般,像是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猎物,眼底的光亮的瘆人。/p
连续几日的拷打,虞汀兰早已有些麻木,可眼下这疼痛超出了预期,疼的她眼前一黑,好想咬舌自尽,双手攥成拳头狠狠捏在一起,指甲竟都生生折断了去。/p
额头上的汗珠混着新旧血迹蜿蜒而下,犹如她脸上爬满了蚯蚓,刑架下已经积了一滩血,一时间牢狱中血腥气息漫布。/p
眼见着刑架上的人没了动静,温凉走到近前查探了一下,而后朝应子默摇了摇头,应子默惋惜的看了一眼,手里匕首一顿,顷刻间化作一道流光,稳稳的插在了虞汀兰的心脏处。/p
“扔了吧。”/p
……/p
最近一段时间京城人心惶惶,人人自危。/p
前面暴雨引起的水患刚刚好转,御皇就下了道夜禁的旨意,不做生意都还罢了,隔着自家窗户,还能整宿整宿的听到士兵巡逻的声音。/p
除此之外,六王妃也失踪了,坊间流言四起,有说是被山贼掳了去的;亦有说是遭了仇家的暗害,毕竟高门大户的人家,有些仇家也是正常的事情;/p
更甚者说,莫不是跟着情郎跑了,爬墙一事人尽皆知,听者轰然而笑,着眼瞧见巡逻的兵将,又老实的把嘴闭上,安心喝自己的小酒去了。/p
虞岚霜不久前找了个酒馆沽酒,每月挣几钱银子,日子倒还过的去,眼下正听得起劲儿,那群闲扯的人忽然都不说话了。/p
她下意识的一转身,就瞧见一男子站在自己身后,着了一身素银甲,腰挂佩刀,面容冷峻,吓了一跳。/p
好在她戴了面纱,只不过稍一楞就反应了过来,压低了嗓子问:“军爷可是要买酒?”/p
那日醉云楼一别,非但没有见着七皇子君无器,她与虞汀兰的名声竟然还换了过来。/p
虞汀兰一鸣惊人,成了旁人口中有才又隐忍的七小姐,而她却是个无才无德性格暴虐的主儿,难怪会被赶出武贤王府,害的她终日不敢以面目示人,去哪儿都得戴个面纱。/p
不过现在好了,虞汀兰已经失踪了,说不定是被哪个山匪抢了去,想想就叫人开心。/p
只是可惜没有死在自己手上。/p
秦禾冷眼看着面前的女子:“主上有事找你,还望姑娘与在下走一趟。”/p
话说的客气,身后却过来两个士兵,一左一右夹了虞岚霜的胳膊往外走。/p
虞岚霜见过秦禾,知道他是君无冥的手下,当下莞尔一笑,轻轻拍了拍左右士兵的手。/p
“太子殿下有请,小女子怎敢回绝?秦将军无需这般,霜儿跟你走便是了。”/p
说罢也不管他们是何表情,率先出了酒楼。/p
自秦禾一行人进酒楼开始,楼中之人的目光明里暗里就没离开过他们,耳朵亦是竖了起来仔细听。/p
忽听那沽酒女自称霜儿,又这般说辞,一个个都惊诧着瞪大了眼睛,心思百转千回,已经能脑补出无数爱恨纠葛的豪门恩怨情仇录出来。/p
秦禾朝四周看了一眼,转身亦出了门。/p
……/p
东宫之内弥漫着药材的清苦气息,君无冥坐在桌前皱眉看着手下传来的密信,待看到最后一封仍然没有想要的信息之时,颓然的靠在椅背上,抬手按了按额角。/p
这些时日他着人查便了京畿四处,竟然没找到一丝应子默一行人的踪迹,就好似他们当真回了辰国一般。/p
派出去的人搜查范围已经再次扩大,可依旧没有找到人影,找不到他们就没有虞汀兰的消息,若是他们得不到想要的东西……/p
君无冥不太敢想。/p
一道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抬眼看去见是秦禾,便随意的挥了挥手,秦禾示意,迈步进来,身后还跟了名女子。/p
“霜儿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福金安。”/p
虞岚霜来的匆忙,路上竟然还能抽空整理了一下仪容,这会儿盈盈下拜,目光流转间,煞是动人。/p
奈何上首的那位压根就没看她,亦或者是看了也装作没看见,指骨随意的扣了两下桌面,问道:“你前些日子是不是见过虞汀兰。”/p
虽是问话,语气却十分肯定,虞岚霜暗自咬了咬牙,点头道:“见过一面。”/p
君无冥又道:“之后你可曾着人去找过她?”/p
这话问的十分直白,再联想坊间的那些传言,饶是虞岚霜自持闺秀风度,也禁不住白了脸:“殿下这是什么意思?”/p
见君无冥只是冷眼瞧着自己,虞岚霜微怔了一下,冷笑道:“殿下今日既找到了我,自然是知晓那日发生了什么,小女子眼下已经被赶出武贤王府,自行谋生尚且困难,殿下难不成以为,小女子还会去雇旁人绑架虞汀兰?”/p
话说完似乎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嫌疑,忍不住自嘲:“如此一说,好像是有可能,小女子倒宁愿这事儿是我干的,也好解了我这心头的气。”/p
她不是没求过母亲找人教训虞汀兰,可惜花大价钱雇的那些人也是酒囊饭袋,被揍了一顿之后说什么都再不去了。/p
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