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也不多问,变着法儿的做吃食,不过三两日功夫,虞汀兰觉得自己好像都胖了一圈。/p
江果更不必说,话越发的少了,除了晨起练剑,就是在院中装各种机关箭弩,不然就抱着虞汀兰的刀在门口坐着,像尊小门神。/p
午后困乏,用罢了饭,虞汀兰在院中树下小憩。/p
迷迷糊糊间听见有兵器相撞的声响,猛的一睁眼,原是君无冥不知何时跳了进来,正拿着剑左右挡江果的刀。/p
江果的攻势又急又猛毫无章法,时不时还能配合院中装的暗器来个猝不及防,倒叫不能还手的君无冥有些手忙脚乱。/p
眼见着虞汀兰醒了,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摆手道:“不打了不打了。”/p
江果哪里肯让,拖着长刀就要攻上去,虞汀兰揉了揉眉心,轻声唤道:“果儿,去给我倒杯茶吧。”/p
君无冥的手段她不是没见识过,若真动起手来,江果这三脚猫的功夫,哪里能讨的了好?/p
江果堪堪收住攻势,恨恨的盯了君无冥一眼,扭身朝厨房飞快跑去。/p
虞汀兰看着他的背影,朝君无冥道:“殿下此番前来,有何事?”/p
声音清润而疏远,全然一副对待陌生人的口吻,君无冥只觉得身上有什么地方好似被敲了一下,周身筋脉都麻了一下,呼吸一窒。/p
“……听闻今日是你生辰,不知道你都喜欢些什么,孤命人备了些礼物,随孤去看看,可好?”/p
虞汀兰不动,垂眸浅笑了一下:“殿下若是有心,便开了那大门,叫臣女走了就是,倒也不必大费周章。”/p
君无冥倒也瞧得起她,大略算着,这院子外面少说也围了四五个气息绵长的高手看着她,这还是她能察觉到的,那不能察觉的又有多少呢?/p
君无冥皱眉道:“孤的本意并非囚禁你,只是不想……你若答应留下来,孤立刻撤走那些人,如何?”/p
虞汀兰嗤笑:“我说不走,殿下便信?”/p
“信。”君无冥回答的毫不犹豫,倒叫虞汀兰新奇的看了他一眼。/p
见她终于舍得正眼瞧自己,君无冥暗叹一声,走到近前从怀中掏出一只锦盒来。/p
自顾自的打开放到虞汀兰面前,道:“上次是孤不对,掌家不严,中了旁人诡计,那丫头已经处置了,日后府中下人定会仔细排查。如今我们既已有了夫妻之实……”/p
似是想起一夜旖旎,君无冥顿了一下,清咳掩饰道:“只要你愿意,孤便去给你安排身份,三书六礼,八抬大轿的将你娶回来,你便不生孤的气了,可好?”/p
说话的人面色如常,耳尖却红了起来,虞汀兰只当做没看见,拿起锦盒中的玉钗细细的瞧着,勾唇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殿下倒是舍得下本钱。”/p
瞧着玉钗的质地,倒是跟她手上的玉镯极其相似,工匠心思奇巧,尾部血色部位雕成了一朵缠枝花,造型古朴可爱,叫人见之心喜。/p
顺手将玉钗放回原处,推回他面前:“只是大可不必如此。”/p
见君无冥面露惑色,虞汀兰好心解释:“殿下只需允诺臣女三个条件,此事便作罢,你依旧是万人景仰的太子殿下,我便做我的富贵公子,如何?”/p
君无冥眉间抽了一下,没有搭话,只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虞汀兰道:“一则,放我出去,二则,我要知道哥哥那边全部的消息,至于第三……还未想好,权当你欠我的,日后再说。”/p
君无冥就那么看着虞汀兰,眼底明明灭灭尽是她看不懂的神色。院中一时无言,安静的能听见梧桐叶落地的声响。/p
小满适时的端着两碗茶从厨房出来,给二人一人上了一碗,君无冥端起呷了一口,眉尖一跳,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虞汀兰,似是渴急了,仰头将碗中茶水尽数倒进了嘴里。/p
“此事不得作罢,但你的要求,孤会尽量满足。安辰的信,晚些时候孤会命人送来。孤既然说了要娶你,自然不会食言,东宫之中,随你走动,只是大婚之前,兰儿还是不要出去的好。”/p
说罢足尖轻点跃上墙头,江果设的那些机关箭弩竟如儿戏般被一一破解,眨眼间已消失不见。/p
虞汀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愣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小满站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道:“恕奴婢多嘴……小姐当真对殿下半点情谊也没有吗?”/p
方才他们二人的话,她也听了个囫囵个儿,君无冥的意思自不必说,只是她的小姐啊,当真对太子殿下半点也不动心吗?/p
虞汀兰回神,也不答话,笑着拍了拍丫鬟的脑袋,掸落衣衫上的叶子,起身朝门口走去:“走吧,陪我出去转转。”/p
喜欢啊,怎么可能不喜欢,两世为人,真正将她护在怀中的人仅此一人而已。/p
早在平丹城时,她就已经知道了,只是自古薄情帝王家,她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若叫她日后在一群女人堆里争风吃醋,倒不如一开始就绝了这个念想。/p
有些东西,一开始没有得到,也就不会有所谓的失去之痛了。/p
彼时已然日暮,夕照落在东宫的琉璃顶上格外好看,府中下人为一天的工作做着收尾,虞汀兰带着小满江果二人避开人群,走了许久终于来到那间柴房。/p
想来是夏日最不缺的便是干燥的木柴,柴房的门依旧锁着,三两日下来竟无人来过。/p
指使江果将锁撬开,又给二人一人发了一颗清心丹,这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