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晚在看楼下的风景,严肃却在看她。/p
一开始,他听进了陈叔的劝,要在五房小妾中选一个给他留个后,比来比去只有三房合适。他本不喜与女人亲近,但几番接触下来,他发现他并不排斥与她接触,甚至其他女人都碰不得的身子,对江月晚,却格外开恩。/p
有生以来,碰过他的女人屈指可数,他母亲、那石室中的姑娘,再一个就是江月晚。这女人似乎有许多面孔,时而温柔,时而淡漠,时而任性,时而倔强,让他想探究下去。/p
“砰!砰砰!”皇城方向首先燃放起了一簇烟花,随后,东南西北四处,陆续将烟花燃上了天,一时间,漫天绚烂。街上的百姓全都仰头望去,江月晚也没见过如此多的烟火同时绽放,亦如寻常女子般,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漫天烟火。/p
严肃与其并肩而立,不时侧目看看身边的小女人,五颜六色的光芒映射到江月晚身上,笼罩出了一丝迷幻,严肃竟突然间觉得,那石室姑娘的身影与江月晚重合了。/p
但再仔细一看,江月晚分明还是江月晚。/p
烟火燃放持续了一刻钟,然后灿然落幕。毕竟这烟火还是稀罕物,陛下此次为了皇后也算是下了大手笔。/p
烟火过后,严肃和江月晚两人坐在了亭子中。严肃取出了之前买的凉糕,又让范程下去上些酒。江月晚肚子确实有些饿了,也没问严肃,拿起凉糕就往嘴里送。/p
“可好吃?”江月晚吃凉糕的样子很是享受,似乎在吃的不是普通的凉糕,而是什么人间美味,严肃突然也很想试试是什么味道。/p
“还行。”因为凉糕不小,所以江月晚一个咬了小半口在嘴里,手上还有三分之二。/p
“我尝尝。”说完,严肃将江月晚的手移到他面前,就着她的手,对着剩下的凉糕咬了下去。/p
“你!”啊啊啊,这严肃搞什么啊,那可是她吃过的,而且她还要吃的呢。/p
“确实还行。”这凉糕似乎比一般的凉糕更香甜,带着她的味道。/p
“爱吃全都给你!”江月晚没好气地把手一伸,将剩下的凉糕全部怼在了严肃面前。嫌弃,嫌弃死了,都是他的口水。/p
严肃也不客气,张嘴整个吃进了嘴里,不可避免的碰到了江月晚的手指头。/p
江月晚顿时一个战栗。严肃这莫不是在调戏她?看了看严肃,却是一本正经的模样,似乎真的只是为了吃东西。江月皱起了眉头。/p
不多时,范程提着酒过来了,一罐女儿红,一瓶果子酿。布好酒杯,又分别为两位主子斟上酒,范程退到了一旁。将军要是和三夫人好,他是一万个赞成。三夫人人好,待人接物大方得体,他素来敬佩,但更重要的是,三夫人是元杨的主子,要是将军常到三夫人处,那他也可以经常看见元杨了。/p
想到这,范程巴不得将军和三夫人现在就亲亲热热的。/p
严肃举起了酒杯,用眼神示意江月晚拿起杯子,“陪我喝一杯。”/p
其实不用严肃说,看见范程提着酒上来的时候,她已经跃跃欲试了。她从小就被几位叔伯们带着喝酒,所以自认为酒量还不错。但是师父却总不让她喝,说喝酒误事,因此师父在的时候,她鲜少能沾,师父走后,元杨元柳也禁止她碰酒,尽职尽责得很,所以,她已经两三年没碰过酒这种东西了。看着眼前的女儿红,她想起了自己最近一次喝酒,还是在巫陵教与白狐同饮的。/p
江月晚端起了酒杯,凑近鼻子闻了一下,这是果酒。摇了摇头,直接把杯中的酒倒了,又让范程给她斟上女儿红。/p
“这?”范程犹豫的望了一眼严肃。严肃朝他微点了点头,范程才敢斟上。/p
“这才像样嘛。”那果子酿哪里算得上是酒,既然要喝,就得喝得让自己尽兴才是,好不容易元杨元柳不在一旁念叨。/p
严肃已经端着酒杯在一旁等着了,江月晚见斟满了,也托住右手端起了杯子,与严肃轻轻碰了一下。这酒入口绵柔醇厚,六味俱佳,当得上是酒中上品。“酒不错。”说完,又小泯了一口。/p
严肃没想到江月晚竟然会喝酒,看那模样,似是深知这酒的妙处。知她是商户之女,与寻常管家姑娘不同,偶涉猎些小酒也不奇怪。况且小饮怡情,美景当前有美酒做伴,才不失为人生乐事。/p
江月晚就着酒,吃着桌面上摆着的糕点,不知不觉,一杯已经见了底,于是又让范程给她斟上。第二杯也很快喝完了,又上了第三杯。严肃见状皱起了眉头。本以为江月晚只是小喝那么一点,却没想到她喝个没完没了了。于是跟范程使了个眼神,范程准备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p
“干嘛呢?眉来眼去的。”见范程收回了酒坛,江月晚有些不高兴了,她才喝了三杯,严肃这摆明了是让范程不要给她斟酒了。/p
眉来眼去?这不是形容男女间有私情的吗,怎的用在了他和将军身上。范程在一旁听得苦笑不得。/p
“不可再喝了。”喝多了伤身子,况且她又不是大老爷们,喝这么豪迈作甚。/p
“才刚开始喝呢,是不是舍不得你的酒?”/p
这是舍不得酒的问题吗?这酒烈性,后劲大得很,喝多了明日里怕是要头痛上一整天。“我说不许再喝了。范程,收走。”/p
范程当然得听将军的,于是把酒拿开了。/p
江月晚这才刚喝上瘾呢,哪能这么轻易就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