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与范程回到驿站收拾好东西,便骑着马出了城。本想着赶赶路,快马加鞭,中途再找个地方休息一宿,约莫明日早间就可以回到京城,但天不遂人愿,走了两个时辰左右,竟忽然吹起了大风。/p
“将军,这怕是要下暴雨啊。”六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p
严肃感受着这突来的狂风,确实是暴雨的前奏。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若是下了急雨,两人都得被淋成落汤鸡。/p
“嗳,将军,好像前面有一辆马车。”范程遥望,前方貌似有一个小黑点。/p
“去看看。”若是马车,便跟人借个地躲一躲,至少有个遮挡的地方。严肃蓦地驱使座下的马儿加快了步伐。范程也紧跟其后。/p
“吁~”不一会儿,严肃便骑马挡在了马车前。而这马车不是别人的,正是江月晚驾的那辆。江月晚本可以走得快些的,但白狐说不急,她便被迫放慢了速度,刚才又遇上大风,正想找个地方停下来先避避。/p
“这位大哥,天气突变,能否入你马车内避一避?”严肃握拳相问。/p
“这,我这马车是里面的公子包了的,我可做不了主。”卧槽卧槽卧槽,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这老天爷专门玩她的吧,里面那个就很难搞定了,又来一个?还一起?/p
不过白狐可不是好惹的主,定是不会同意严肃与他同坐一车的。/p
“里面的公子,可否借你的马车一避?”/p
“不可以。”白狐慵懒的声音从车里飘出。/p
嗯,白狐甚如她意。/p
“我等就暂避一下,待雨停了立即就走。”严肃声音浑厚,字正腔圆,与白狐简直就是两个极端。/p
“我说,不可以。”/p
“里面的公子,我们可以付银子,这见鬼的天气,互相帮帮忙,以后好来往啊。”范程粗着嗓子喊起来。/p
“吵死了。”/p
啊哈,白狐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江月晚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一时间忘记了这两人都是她该避着的人。/p
“你!”范程一听,马车里的人如此不知礼,暴躁脾气突然就上来了,直想冲过去把里面的人拽出来揍一顿。/p
严肃拦下了范程。“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叨扰了。走。”严肃夹着马腹,转身往前走。江月晚见状,幸灾乐祸的笑着目送严肃。/p
可不知为何,严肃又突然回了头,恰巧看见了笑容还未收起的江月晚。江月晚顿时尴尬的看向别处。严肃只停顿了一下,又驾着马飞奔而去。/p
“前面三里地有个破庙。”白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这天气看去,想必会有一场暴雨,即便是在马车里,也只能避一时。/p
白狐这是要她加快速度呢。“好嘞,公子,您坐稳咯,驾~”江月晚用力抽动缰绳,马车的速度比刚才快了一倍。但还没跑到破庙,这雨就铺天盖地的下了起来。/p
糟糕。白狐在马车里有遮挡,雨水几乎没怎么进得去,但她在外面赶车不一样,虽头上有挡板,但雨是斜着打进来的,她的脸上已经被雨水沁湿了许多。今日为避严肃,这张车夫的面孔戴的有些急促,普通情况下是没有什么问题,现今湿了水,效力大打折扣。/p
紧赶慢赶,终于到了破庙。江月晚把白狐请了下来,刚走进去发现,严肃和范程也已经在里面躲着雨了。/p
白狐兀自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了,严肃只望了一眼便看向别处,范程却盯着白狐看了许久。不过白狐自坐下后便没再睁眼,也没理会严肃两人,懒洋洋的靠在梁柱旁。/p
江月晚安放好马车后,才杉杉地走进了破庙的前厅里,看了看严肃,又看了看白狐,分别占了两前厅的左右边,见状,她只得坐到了门口。/p
大雨打在房顶上,啪啦啪啦的响个不停。本以为这场雨下得急,但应该不会下太久,却没想一直到天黑,雨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p
这里距离下一个集镇约莫还有三四十里路,荒郊野岭,除了这破庙,似乎没有其他可以落脚的地方,照这般形势,他们估计得在这破庙过夜了。/p
范程在破庙的后殿里拾了些干柴,升了一堆火,与严肃围坐在一起,又拿出了一些干粮和之前严肃扔给他的凉糕。/p
从中午到现在快晚上了,江月晚都没吃什么东西,马车又是现买的,里面没准备什么干粮和食物,看见范程拿出凉糕,才想起来自己也买了两块。可她不敢在严肃面前拿出来。/p
江月晚望了望白狐,仍旧是一动不动的模样,跟那殿中的雕像一样。江月晚的肚子开始咕咕的叫了,白狐是指望不上了,严肃她也不敢去招惹,只得巴巴的坐在殿前的台阶上。/p
“这位老哥,要不要过来坐坐?”范程见赶车的车夫独自坐在门外,也没有东西吃,怪可怜的,他这人一向刚直,虽然不喜欢白狐,对这憨厚的马车车夫却没有意见,而且这车夫一看就是个老实人,话也不多,他都听到他肚子咕咕叫了,也没有一句话。不禁起了同情心,于是主动开口邀约。/p
“不了,谢谢大爷。”江月晚忙对着范程摆摆手。/p
“哎呀,客气什么,肚子都跟打雷一样响了。”范程以为是这车夫太老实,不好意思,他本是个粗汉子,做什么都不拘小节,于是想也不想,上前就要去拉她。/p
可手还没碰到,江月晚本能的退了几步,瞬间还显出了防御的姿势。一时间,范程愣住了,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