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卿才不过是刚坐下,剔完刺的鲜嫩鱼肉,就被献宝一般的放在了怜卿的眼前。怜卿低头,小碟子的周边是宝蓝色的图案,煞是漂亮,正好是与那晶莹剔透的鱼肉争相斗艳,让人看了,不免胃口大开。于是,清早的最后那几缕困倦,也被之一扫而空了。
夜剡冥见怜卿心情不错,挪动椅子又向怜卿靠近了两分,在司懿轩和白斩月杀人般的眼神之下,表情依然是十分愉悦。
紧随着,司懿轩抢先白斩月一步,坐在了怜卿的另一侧。
于是,白斩月算是彻底受伤了。于是,白斩月对夜剡冥的怨念更重了。好在于国师府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在餐桌上距离怜卿这么远过。所谓的这么远,也不过就是怜卿的面对面处而已。那些怨念,火速蹿升,白斩月深吸一口气,这才是没有将情绪外露出来。只是面上的表情,比平时更冷了几分。正是为此,昨天夜剡冥提出要白斩月帮一个小忙的时候,被白斩月狠狠地拒绝了。
唉,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说起来,住在十四王府的这几天,并不是白斩月下厨,十四王府里面的厨子是当初皇宫之内最得意的御厨,因夜剡冥喜欢,被“挖”到了十四王府来,一来就是十几年。怜卿想着既可以让白斩月休息一下(据怜卿的观察得知,白斩月这几日十分疲惫),又可以换一下口味,也就没有让白斩月亲自下厨。
这个理由怜卿一直都没有表露过,所以可想而知,白斩月本就不爽的心情,又被浇上了一盘冷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于怜卿左右相伴的两个男人,每每在怜卿的面前,有着一颗玻璃心的小白,暗叹自己的情路不顺。
怎么办,胃口不好。白斩月夹起的菜,放在碗中,几次反复,仍是没有下咽。
“月,你胃口不好吗?”怜卿见白斩月饭菜都没吃几口,关切的问道。
嗷,被发现了吗?被发现了。白斩月看向怜卿的目光里面,尽是柔情和甜蜜,然而面上却是纹丝不动,心思却是转得极快,对怜卿抛下诱饵,“卿卿,想不想吃我做的饭菜?”
司懿轩和夜剡冥两个人,对于白斩月的这一行径,皆是表示不屑。不过,这不屑里面,也包含着妒忌。双方均是痛恨自己,为什么当初没有培养厨艺,以此来抓住怜卿的胃呢。再怎么妒忌,也终于是追悔莫及了啊。
白斩月得意不已,见怜卿面上有松动,继续引诱。
“可是月,你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怜卿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
白斩月顿时心花怒放,原来她留意到了啊,笑意终于在白斩月的脸上显现,“无碍的卿卿,为你做菜,对我来说是一种福气,根本不存在劳累。”如此肉麻的一句话,却是极其自然地,在白斩月的口中倾吐出来。此刻他的内心深处,就像是下过了一场倾盆大雨一般,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被席卷一空。剩下的人,全都是浓烈的甜蜜。
司懿轩和夜剡冥再次同仇敌忾,原来死乞白赖这一招,已经如此普遍了啊,就连白斩月这个冰块儿,都做得如此自然不扭捏。于是两个人,分别给了白斩月一记白眼。
却是,被白斩月很不客气的屏蔽掉了。
怜卿心里面有两只持有不同意见的小兽,在疯狂地挣扎对抗着,最终,还是相对理智的那一只小兽战胜,“月,还是等过了这段时间吧。”怜卿知道,在这段时间里面,大家都是各自有极其重要的事情在忙。不管是代表着哪一方的势力,但是他们守护这望月和平的心,却是一致的。多好,她身边的这些人,都在为了同一件事情,做着最大的努力。
他们,心口一致。
白斩月那双眸子,明显黯淡了下来,就连双肩,也是塌了一点。哪怕是明知道怜卿为了他好,可是白斩月依旧是心情低落。
于是,司懿轩和夜剡冥和不仗义的,对白斩月进行了“落井下石”这一项工程。他们两个人,分别陈述了几个,强有力的理由,来说明白斩月亲自下厨的“弊端”所在。
被“陷害”了的玻璃心小白,分别回以司懿轩和夜剡冥一记飞刀眼。
只可惜,这样的伤害力,对于司懿轩和夜剡冥来说,根本就是不足以为之畏惧的。
因为不忍心看白斩月失落的表情,而埋头吃饭的怜卿,自然是没有注意到三个男人之间的这种互动。
望月王朝。皇宫。
“启奏圣上,辉刹国有五万人马,正秘密向我边境潜移。”
夜临冥勾起的唇角多是嘲讽,一群乌合之众,想要将其消灭,也不过是摧枯拉朽那般的简单容易。夜临冥刚要开口,突然想起似锦公主那一日的请求来,他微微地叹了一口气,那声音极其细小,让人根本就听不到。
“去叫似锦公主过来吧。”夜临冥的身体微微地往后仰着,语气里面带着一丝的无奈。该来的,迟早都是躲不过去的。就算是他今日不说,似锦公主也会有她的渠道知晓。他们夜家的儿女,向来性子执拗。
盛夏的余威犹在,御书房的门窗因此都是大开着的,空气之中弥漫着花香的味道,清新却是不讨喜。
“似锦见过皇兄。”似锦公主长发飘逸,站在御书房内时候,竟是让人有一种玉树临风的男子气概的错觉产生。
就连夜临冥也是微微一愣,然后便有一个念头自夜临冥的脑中闪过,若是似锦生为男儿身,怕也是不逊色的吧。“似锦,那日与皇兄所约定,言他日望月与辉刹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