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的意思,我到底要服从你什么安排……方南皓,不管做什么,我都不可能出卖我自己,不管怎么样……”/p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压得很低。又像是因为底气不足,她都已经是一个这样残破的人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挣扎些什么。/p

方南皓声音淡淡的,半晌才讥讽的笑出声来。那样尖锐明显的嘲讽声,刺的安然耳膜生疼生疼的。/p

“安然,别太高看自己。”/p

安然本来十分不安,听他这样厌恶自己。才稍微放下心来,看了看方南皓,拿上笔在纸张上签了字。/p

“现在开始,每天二十四小时,手机随时保持畅通。不管我什么时候打给你,都要第一时间接电话。还有,你知道在我身边是会被很多人盯上的,没事的话不要『乱』跑。/p

要是你被绑架了,我会看在最后一点面子上,给你收尸。安然你给我记清楚,永远不要太高看你自己!你什么都不是。”/p

听见他这样说,她才应该放心的。他越是对自己不耐烦,她才越开心。/p

可是又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来,所以只能尽力压抑自己的情绪。瞪大眼睛像之前一样看着他,仿佛对他的话,心里没有一丝起伏。/p

安然垂着头,方南皓已经起身。拿了外套出门去,安然一颗心瞬间放下了,长舒一口气。/p

方南皓开着车离开别墅,一路都是落叶飘飘。他打开天窗透风,这才发现已经是深秋了。他又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年,而他的母亲,又这样在医院躺了一年。/p

他一直抱有那么深的执念,以为自己可以等到母亲醒过来。可是一年又一年,他不知道自己还要这样等多久。/p

天『色』灰暗,路边还开着路灯。这条满是梧桐树的街道上,铺满了落叶。/p

他想起小时侯的事,想起小时候。他就是一个人,每一次回家,都像是回到阴冷的冰潭。家里没有父亲,只有母亲一个人在哭泣。/p

家里的气息压抑到了极点,散发着鬼魅的气息。他常常躲在门口听母亲给父亲打电话,那时母亲就很暴躁了,一边哭着质问父亲一边砸东西。/p

那时候他不懂,他甚至上前去安慰母亲。她只是眼泪婆娑的『摸』『摸』他的脸,然后就一把把他抱住。不住的在他耳边呢喃。/p

“皓皓,你是妈妈唯一的希望了,你是妈妈唯一的希望……”/p

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温暖过,那天,他去找苏念宇。谈起安然的事,苏念宇还指着他的胸膛质问他。/p

“既然你知道被孤立,被折磨是一种什么样的伤痛。你明知道那种感觉有多绝望,为什么还不收手。你妈妈清醒的时候你还小,没办法孝顺她。/p

现在你有能力了,现在你可以决定你自己的命运。为什么要让和你一样无辜的安然,承受你都承受不住的痛苦。方南皓,你自己好好想一想,这样有意思吗?”/p

这样真的有意思吗?/p

他也不知道,他满心都是空虚,满身都是伤痛。明知道安然是那个可以给他温暖的人,他却没办法靠近她。/p

他总觉得要让安然痛苦,总觉得要让一个人陪着自己痛苦。才可以减轻他的,可是这么久以来,他反而被无数罪恶感压的更喘不过去了。/p

过了好一会,他发现自己周身一片冰凉。像是跌进了冰湖,猛地回过神来,才发现天窗一直灌着冷风进来。/p

难怪这么凉,他连忙把天窗关上。/p

吃完早餐安然就回房间了,她的行李还放在屋子里。房间里很整洁,就像第一次来这里看见的场面一样。/p

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要是早知道,她根本无法逃脱方南皓的魔爪,她又何必要跟着杜姨逃跑。/p

还害得杜姨丢了『性』命,她满心的荒凉。怎么都掩盖不住,只有想起杜姨,想起她曾经的好,才能驱散浑身的寒意。/p

她的指尖划过行李箱,忽而想起方佳雨。她的名字,曾经是她心上的一道光。谁知道方佳雨亲自灭了这一道光,还在她的心上划了一刀。/p

没想到,不管何时何地。身边都总是有方南皓的人,她都快被『逼』出抑郁症来了。/p

陈许诺还在方南皓别墅附近徘徊,她一直等一直等。就希望能找到一个和方南皓见面的机会,可是却一直没等到他出来。/p

她躲在灌木丛里,戴着帽子。不住的眺望,只要看他一眼他就知足了。/p

一直等到腿脚发酸也没等到方南皓出来,陈许诺失落的低下头。忽然察觉背后有人靠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棒子打在头上,瞬间晕厥了过去。/p

等再有知觉的时候,陈许诺还没睁开眼睛。后脑勺的疼痛感已经袭来,她倒吸一口凉气,呜咽一声醒过来。/p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豪华的办公室,还有落地窗,窗前的白『色』纱帘正随着风缓缓飘『荡』。/p

她的帽子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一头青丝散开来。披散在沙发上,她动了动身子,咬牙艰难的爬起来。/p

“这么快就醒了?”/p

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陈许诺僵了片刻。缓缓回头看去,果然是她……/p

“好久不见,陈许诺。本来是想用一个温柔点的方式请你过来的,可是我又害怕你不肯配合我们。所以,抱歉了。”/p

对面的人摇晃着红酒杯,『露』出诱人的笑容。对着她晗首,仰头将杯中


状态提示:第66章 卖身契--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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