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娘吓得往后一腿,脚下立即被古钱灼伤,陈挽风却突然灵光乍现,暗恼自己怎么慌乱了,一味的去除那些铜钱,却不知变通,他立即爬起来张开双手,大声道:“跳到我身上!”

他想虞娘跳到他身上,再把她抱出古钱阵,这主意虽然好,却仍是晚了 ,虞娘还未来得及跳过来,流火弹就射-中了她,引燃了她的衣裳,整个人(尸)烧了起来。

虞娘痛苦的在地上打滚,顾不上被古钱灼伤,只求灭火,可这火却不熄灭,陈挽风听到她的惨叫,眼看她要被烧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行!这绝对不行!

陈挽风怒目圆睁,绝不接受眼前发生的事,他双手狠狠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就像是想要揪出一个可用的法子,眼睛又在四下里瞄,突然,他发现不远处就有一口井!

这李镇的菜市口却有一口老井,陈挽风冲过去要打水灭火,他的心思太明了,在场的镇民见他这样,冲过去将他按倒在地,陈挽风被按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虞娘在火中挣扎。

陈挽风的手握成拳,狠狠捶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大喊:“虞娘——”

一人一尸正经生离死别,谢燕九却不放在心上,只在一旁冷笑等待结束,突然,他感到脸颊一点星凉,便一愣,抬手一摸,指尖赫然有点湿润。

他仰头看去,一星一星的水滴从天上落了下来,这怎么回事?这种时候,天空中竟然下起了雨?!

谢燕九愕然,又发现,本漆黑的夜幕已经开始微微放亮,原来不知不觉一夜已经结束,天亮了。

天亮时分,突降大雨,虞娘倒在地上,身上的火被雨水浇灭了,她虽然受了一番大苦,可是自火灭之后,身上的伤口也开始了慢慢愈合,那凉冰冰的雨水打在她身上,让身上被古钱灼伤的地方也不再那么痛了。

虞娘慢慢的爬着,终于爬出了古钱阵,她一爬出古钱阵,就看到面前出现了一双男人的脚。

虞娘在雨中眯着眼睛,顺着这双脚往上看,就看到谢燕九也正低着头看她,他的目光从不解转变为了惊讶。

虞娘身上烧焦了,连头发也都烧没了,可就在谢燕九眼皮下,她的伤口慢慢愈合,长发缓缓长出,雨水冲刷掉了她脸上身上的脏污,谢燕九便看清楚了她的样貌。

之前陈挽风怕她不够吓人,要她脸上涂粉,再画一张血盆大口,加上夜晚视野不佳,故而谢燕九便没有看清楚她的真面目,现在视野明朗起来,一切又都在雨水的冲刷下变得干净。虞娘仰头望着谢燕九,眼中透着恐惧,同时谢燕九居高临下,渐渐也看清楚了她的长相,那一刻,他仿佛被闪电击中了一般,瞪着那张小脸,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多年前的那一幕——

一个跟虞娘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被人抗在肩上塞进马车里,她挣扎着从马车的门帘里探出头来,一手扒在框上,一手向他遥遥的伸出来,哭喊着:“哥哥,哥哥……”

谢燕九的妹妹谢燕舞便是在一个雨天里被强行带走的,他去晚了一步,在雨中追着马车追了好久,最终被丢下了,兄妹俩从此再也没有相见过,时至今日,已经有五年。

谢燕九是个狠心的冷面郎君,唯独却对妹妹谢燕舞牵肠挂肚,偏偏虞娘的模样轮廓,与他妹妹小时候有几分相似。

或许这便是天意,老天一场雨,救了这个僵尸,又让他看到她长得跟自己的妹妹相似,谢燕九暗叹着,再看虞娘,见她的衣服都烧毁了,只残存一些黑糊糊的碎布片黏在身上,雨水一冲之后,现出了衣不蔽体的模样,他眉头一皱,脱下外袍将她盖住。

虞娘感觉好些了,裹着谢燕九的衣服艰难的站了起来,她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人,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表现出了一丝善意。

谢燕九仍旧是看着她,但这一次他注意到虞娘那双晦暗的眼睛,更加吃惊,暗道:“居然是只尸妖?”

这世上的僵尸也分三六九等,最低等的僵尸犹如qín_shòu,毫无理智,俱是瞳孔散尽,两眼发白。僵尸的道行越深,双眼便越是聚神色乌,虞娘这样的眼睛对于普通人而言算是晦暗无光,可若是按照僵尸的标准来说,已经是僵尸中的极品,尸妖的级别了。

虞娘受了这么多苦,全拜眼前之人所赐,虽然奇怪这人举止反常,却没有放下警惕心,她见谢燕九失神,突然目光一敛,伸出一只爪子向谢燕九狠狠抓去。

陈挽风被人扣押,在场除了这人谁也拦不住她,她自然想偷袭了谢燕九再带陈挽风逃走。

却不知怎么,她还没碰着谢燕九,就被一捆牛筋绳给套住了,下手的正是谢燕九。他现在已经回神了,而捆住虞娘的便是捆尸绳,这种绳韧性极强,便是再厉害的僵尸也挣脱不了。

谢燕九捆住了虞娘,抬腿一踢,正中了她的膝盖弯,虞娘重心一歪,立即倒在了地上,谢燕九踩在她的后背上,使她不能动弹,然后扭过头对李员外等人道:“李员外,各位老爷,这只僵尸以及被在下降服了,不过……在下改了主意,我不要银子了,你就将这只僵尸给我吧。”

谢燕九说了谎,之前说自己是什么桐山什么天元观主清虚真人门下俱是骗人的,不过是为了胡诌一个让人信服的身份罢了,他自有一番来历,却绝非名门正派,从他对付虞娘的招数来说,不难看出,他对僵尸十分了解,也深谙养尸之道。

平常人若能驱使僵尸效力,确实事半功倍,他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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