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黄粱一梦/p
这是祝希岚喝醉的第十个晚上。/p
经纪人刘晴刚开始还劝她冷静, 后来也懒得费口舌了,对外声称她生病疗养,暂时推掉所有通告。/p
祝希岚好像听到晴姐和她说话,又好像没听到。反正她现在什么都不想管,她只想用酒精麻痹自己,让自己不用受锥心之痛。/p
因为,她最喜欢的那个人死了。/p
死得不明不白。/p
媒体都说她是顶不住压力,在山上一跃而下、了结自己,祝希岚却觉得,那个人已经承受了那么多, 她何必选择现在『自杀』呢。/p
可是她不是法医,也不是警|察,她总不能凭着自己对一个人的了解, 断定别人不是『自杀』。/p
祝希岚半瘫在公寓的小吧台上, 晃着酒杯,盯着酒『液』上漾开的灯光。/p
她在想,如果她早一点靠近樊姿,会不会改变现在的结局。/p
但那是樊姿啊, 是她最喜欢的人啊, 她怎么能违背道德,让对方为难呢?/p
祝希岚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忽然有些头晕目眩,晃了两下,彻底趴在小吧台上。/p
手上的酒杯不知道什么时候脱手倒下, 骨碌碌地滚到桌面边缘,最后“咚”的一声,砸在地毯上。/p
祝希岚攥紧拳头,强压住呜咽声,将头埋进臂弯里。/p
“樊姿——”/p
……/p
“早餐做好了,你想吃完再睡,还是睡个懒觉再吃?”/p
宿醉的感觉很难受,更何况是连着醉了十天。祝希岚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说话,猜想是刘晴把助理派过来照顾她,烦躁地转了个身,没理她。/p
助理离开了,祝希岚又睡过去,再醒来时,她睁开眼睛,先是愣了两秒,然后猛地坐起身。/p
这不是她的房间!/p
她飞快地检查自己身上的衣物,惊恐地发现,这是一件她从未见过的睡衣。/p
醉意被全然吓退,祝希岚将被子拉起来,左右环顾,发现一台手机。/p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日期,脑袋顿时“嗡”的一声。/p
2019年8月8日。/p
怎么回事,她不是在2017年8月吗?/p
有人恶作剧?!/p
正思考着,外面传来声响,不一会儿,有人小心翼翼地进来,见她已经坐起来,便放开手脚走了过来。/p
祝希岚双眼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对她微笑的人。/p
“喝傻啦?”樊姿好笑地捏捏她的脸,“你说人家曲溪和齐云海在一起了,你跟着喝那么多干嘛,现在遭罪了吧。”/p
脸上传来清晰的微痛感,祝希岚张开嘴想说什么,眼泪却先一步掉下来,口中喃喃道:“樊姿……”/p
她表情不对,樊姿立刻松开她的脸,担心地问:“怎么了?做噩梦了?”/p
见对方想起身离开,祝希岚突然钳住她的手腕,眼泪仍是掉个不停。/p
她抓得太紧,樊姿吃痛,再看她的眼神,总觉得有些陌生。/p
她的岚岚,即使是做了噩梦,也不会用如此绝望的目光地注视自己。/p
樊姿心里奇怪,却也没问什么,只顺势坐回床上安慰她:“我是想给你拿纸巾,不哭了,做什么噩梦我们忘掉它好不好?”/p
祝希岚搞不懂樊姿为什么活了过来,也搞不懂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温柔,好像她们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p
或许这是一场梦,可是这梦实在太美好了,美好到她无法相信。/p
她摇摇头,固执地抓着樊姿,生怕自己一松手,她就消失了。/p
直到她哭得喘不过气,樊姿才强行挣开她,起身给她拿来纸巾。/p
为她擦掉满脸的泪水,樊姿心疼地抱住她:“有什么委屈你告诉我,要是有什么特别难过的事,我们一起解决。”/p
祝希岚拥着她柔软的身躯,下意识地缩回手,不敢和她过分亲密。/p
怀里的人也不在意,继续紧紧地抱着她。对方发间的馨香丝丝缕缕地缭绕在鼻侧,祝希岚发现,这是自己最爱用的洗发水的味道。/p
撑在身后的手似乎被什么东西硌着,她抬起手,发现自己无名指戴着戒指。/p
祝希岚鬼使神差地『摸』向樊姿的手。/p
也有一枚戒指。/p
她急冲冲地把她的手拉到自己身前来看——果然,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戒指。/p
她们……是情侣吗?/p
祝希岚怔了半晌,颤抖着吻上樊姿的无名指。/p
樊姿见她一『摸』到戒指就不哭了,便逗她道:“你该不会是梦见戒指丢了吧?”/p
“我……”祝希岚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话,半张着嘴看她,忽然,对方凑近过来,在她唇上轻吮了下。/p
樊姿笑眯眯地说:“好了别犯傻了,我去给你热早饭,你快起来洗漱吧。吃完早饭再给你喝蜂蜜水解酒,小楠前几天告诉我空腹喝蜂蜜水不好。”/p
她说完便去准备,祝希岚一把没抓住她,眼睁睁看着她离开,想了想,又倒回床上。/p
算了,这个梦该醒了。/p
她不该梦见这些的,樊姿泉下有知,肯定要厌烦她。/p
没想到,她躺了不到五分钟,又被樊姿揪了起来。/p
“别睡回笼觉了!说好陪我看电影的,一个上午都被你睡过去了。”/p
祝希岚不知所措地穿上拖鞋,跟着她往外走,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穿的是低领睡衣,脸一红,连忙抬手捂上。/p
樊姿继续去准备早餐,祝希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