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海死了。”李自成回答道。他回想起那恐怖的一幕,至今心有余悸,陆云飞完全像换了一个人般,武功短时间内提高一大截,说是没有付出什么,他是决计不信的。/p
听到这个好消息,李信却没有半分高兴的意思。不论是李自成语气的沉重,还是昏『迷』不醒的陆云飞,都证明了此行的凶险。对于他来说,安海的命,远不及这两位朋友的命重要。/p
“陆兄弟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李信担心的问道。/p
李自成刚要回答,忽然心头一动,说道:“安海的武功,比预计中要强很多,在杀他的过程中,陆云飞他受了伤。”/p
李自成与陆云飞相识这么长时间,从未见过适才一幕,心想可能攸关他的秘密,并未轻易吐『露』。/p
李信没有再问,忙碌了一夜却没有休息,而是转身出了洞『穴』,不知是去忙什么了。/p
晌午时分,陆云飞醒了过来。他只感觉大醉大梦一场,身体说不出的乏累,至于自己失去意识后发生的一切,却是什么都不记得了。/p
“你都不记得了?”李自成很好奇,把当时的情景描述了一遍。/p
在听到自己直接喝人血的时候,陆云飞忽然想到初见莫轩武时的场景,似感觉一个阴谋把自己笼罩当中,不禁不寒而栗。/p
他尝试着运起真气,除了真气空虚匮乏外,倒无其他的不适。只是不知为何,心头总像蒙上一层阴云,让他隐隐感觉此事绝没有这么简单。/p
不一会儿,李信返回来,满脸愁云:“安海一死,不是一件小事,米脂已陷入前所未有的暴『乱』中,不出意外,不日便会有大军将至。”/p
“那,我们怎么办?”李自成担忧的看了自己母亲一眼,问道。/p
“唯今之计,只能去安塞了。”李信双眼放出亮光,像下了莫大的决心,缓缓说道。/p
“安塞?”听到这个地名,李自成隐隐感觉到有些耳熟,脑中灵光一现,叫道,“那不是闯王高迎祥活动的地方吗?”/p
全国饥荒连年,民不聊生。高迎祥登高一呼:“与其坐而饥死。何不盗而死。”率众揭竿于安塞,逐渐壮大,俨然成为农民起义中的庞大力量。朝廷调遣重兵镇压,安塞一地战火正烈。势力割据,极其混『乱』。/p
“不错,我们就是去投奔闯王高迎祥!”李信点头,应和李自成的话,“这豫陕一地处处大旱,土地贫瘠。逃到偏僻的深山老林里坐吃山空,迟早会粮尽而死,终究不是办法。”/p
“可是,朝廷正在安塞镇压农民起义,那里敌人数量众多。我们去那里这不是白白送死吗?”李自成问道。/p
“我们造反的名声已经坐实。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到如今,唯有揭竿而起。安塞虽有敌人,但也有同样被生活所迫起义的贫苦大众。他们以闯王高迎祥为首,占据了不少土地,朝廷征讨整整半年却始终无法根除祸患,可见他们拥有一定的实力。如今唯有铤而走险,前去安塞投奔闯王高迎祥,彻底站在朝廷的对立面,方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搏得一线生机。”/p
李信睿智的分析,计划详尽,看来早就有此打算,绝非一时兴起。/p
李自成和陆云飞对视一眼,同时陷入了沉默当中。/p
他们虽对腐败的朝廷无比失望,甚至是憎恶,但当“造反”的名头真真正正落到头顶时,仍然感受到那沉重的罪恶感。/p
尤其百花门本就受朝廷支持而建立,身为百花门弟子,身份上的矛盾更让他们内心饱受煎熬。/p
现在回想,刺杀安海一事,难免有些太过冲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