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飞自认没有做错,但道不同不相为谋,自然要分道扬镳。贺伦三番五次出言不逊。如今愤然出手,这触犯了陆云飞的底线。他暗运真气。决定好好教训对方一番,打不打得过放到一旁不说,至少不能白白受了委屈。然而这一切,都随着苏天瑜的喊声戛然而止。/p
“进屋来吧。”苏天瑜的声音再次响起。/p
贺伦缓缓放下手掌。看了陆云飞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径直往屋里走去。陆云飞眯了眯眼,同样泄掉暗运的真气,跟了上去。夹在两人当中的桂嬷嬷松了一口气。/p
她知道陆云飞的为人秉『性』如何,十分担心两人会大打出手,偏偏因为事关机密,又不能对贺伦详尽解释,苏天瑜及时醒来,倒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p
“小姐,你怎么坐起来了?”进屋后,看到强撑着半坐起的苏天瑜,桂嬷嬷吓了一大跳。刚刚大夫才嘱咐她苏天瑜一定要好生静养,不得做过大的动作。/p
桂嬷嬷走上前去,试图服侍着苏天瑜躺倒,但苏天瑜却极其的执拗。知道她的『性』格如此,桂嬷嬷只能搀扶着她坐起,岂料苏天瑜得寸进尺,竟小心翼翼的想要下床,这让桂嬷嬷一下子急了:“小姐,你这是做什么!你自己的身体情况,你比谁都清楚,现在已到了京师,应当安心治病,不能如此任『性』!”/p
“朱雀坊不懂得对待恩人之道,我身为朱雀坊大小姐难辞其咎,自然要正身作则,向陆公子致歉!”苏天瑜的声音有气无力,语气却极其的坚决。/p
一边说着,她一边推开桂嬷嬷,试图下床。刚刚离开桂嬷嬷的支撑,她的身体一阵摇晃,歪向了一旁。若不是桂嬷嬷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只怕她的头便要撞到床沿上,依她如今的身子骨,难免要伤上加伤,更加的麻烦。/p
陆云飞顿生恻隐之心,内心的怒火消了一大半。他深呼吸一口气,连忙走上前扶住苏天瑜:“你伤还没好,先好生休息吧。”/p
“此事是我朱雀坊做的不对,自该赔礼道歉。”苏天瑜执意要下床,急不可耐的陆云飞只能道,“我并没有往心里去,你还是先躺下吧。”/p
陆云飞数次表示自己并不介意,最后不得已,手上微微用力,趁着苏天瑜刚刚苏醒手脚无力,把她生生的按了回去。苏天瑜不依不饶,可惜终究力气比不上陆云飞,在数次尝试无果后只能放弃。/p
桂嬷嬷抿了抿嘴唇,暗道真是一物降一物,两个倔脾气碰到一起倒是有趣。把这一幕看在眼里,贺伦大跌眼镜,一个土小子,一个大小姐,在他看来完全是云泥之别,但在两人对峙过程中,反而是自家的小姐落入下风,这让他心理落差极大。/p
“贺伦,你还不向陆公子赔礼?”苏天瑜眉宇间缀着一抹怒意,喝道。/p
沉浸在震惊中的贺伦眨了眨眼,上下打量着陆云飞。/p
苏天瑜的态度绝非弄虚作假,这让他不得不重新定位陆云飞的重要『性』,身为朱雀居掌柜,他在京师三教九流接触的人多了,善于察言观『色』,但这次却是看走了眼,只因依陆云飞的年纪,他实在想不通怎么能够从驭兽山庄的手里救下苏天瑜。/p
“陆公子,刚才是在下冒犯了,你大人有大量,还请不要介意。”贺伦双手抱在一起,躬身低首,语气诚恳。/p
感受到对方语气里的真挚,陆云飞倒有些佩服贺伦的能屈能伸,对方态度没有一丝勉强,的确是真心实意。/p
陆云飞本不是小肚鸡肠之人,何况又有苏天瑜在当中斡旋,摆了摆手原谅了对方。直到这时,贺伦才敢把头抬起。/p
苏天瑜满意的点点头,扫视了床前的三人一眼,随即道:“陆公子乃是我朱雀坊的贵客,从今以后要好生照顾,谁也不得限制他的自由,至于今日之事,我不想再见到第二次。”/p
“可……”桂嬷嬷想说什么,但甫一接触到苏天瑜认真的眼神,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深深的看了苏天瑜一眼,隐隐意识到什么,默默的守在一旁。/p
“贺伦遵命。”贺伦恭敬的应道。/p
“苏小姐,我还有要事要办,就不再这朱雀居多留了。”犹豫了下,陆云飞开口道。/p
陆云飞虽不爱记仇,但刚才的事情,的的确确影响到他的心情,他正好趁此机会,早一步找到神武城古翰师叔,好让心头悬着的石头落下。/p
苏天瑜的柳眉微颦,埋怨的看了桂嬷嬷与贺伦一眼,随即开口挽留道:“陆公子,我们已备好酒席,不如留下吃一顿饭再走如何。”/p
“是啊是啊,陆公子,刚才是贺伦多有得罪,权当是我给你赔罪了。”贺伦也尽力挽回自己的形象。/p
“我的确有要紧的事情要做。”陆云飞对苏天瑜说了一句,随即头转向贺伦,“贺掌柜,你身为朱雀坊之人,为朱雀坊利益着想,本是顺理成章之事。我并非针对你,而是想去办事。何况在路上耽误了那么长时间,实在不能再拖下去了。”/p
见陆云飞如此豁达,贺伦更觉惭愧,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深深愧疚。/p
苏天瑜脸上难掩遗憾之意:“不知陆公子能否告知是去办何事?这朱雀居在京师有些人脉,兴许能帮上忙。若是有风险,也能从朱雀居抽调一些人手。”/p
“这个……”陆云飞面『露』犹豫,见状,苏天瑜哪里还不知他有难言之隐,连忙微微一笑,掩饰过去尴尬,接着道,“是我冒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