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飞并未告知虞羽寒『摸』骨这个词,听到从她口里说出,不禁吃了一惊:“怎么,神武城里有很多人都会『摸』骨吗?”/p
“呵,他们那叫什么『摸』骨,捡着破烂当宝贝罢了。”随口说了一句,虞羽寒主动岔开话题,道,“你刚才不是说要去菜市场吗,走,我陪着你去。”/p
说完,她拽着陆云飞的衣领,不由分说的便往前走去。/p
陆云飞没有做好准备,磕磕绊绊了好几下,脚底下才站稳,看到身前的虞羽寒,暗叹她雷厉风行的作风真是一点没变。/p
虞羽寒的能力,绝对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这还是谦虚的说,在陆云飞认识的同龄弟子中,没有一个人能取得虞羽寒的成就。/p
像她这样高超的医术,理当特别忙才对,陆云飞原本只是想问一下路,哪成想虞羽寒竟然一同前来。而且,虞羽寒似乎对这件事极为上心,表现的比自己还着急,一路上连拖带拽,生生的把自己扯到市场。/p
“跟我来,前面就是卖肉的地方了。”虞羽寒领着陆云飞,带到一处商铺林立的街道,街道的尽头是一大片空旷的广场,几根竹竿搭起来简陋的凉棚,就算是一个摊位了。/p
时间还早,但已有不少的摊贩为了生计早早出摊,蹲守在自己货物的后面,等等着顾客的光临。/p
很快,两人就来到卖肉的小摊前,在虞羽寒的怂恿下,陆云飞掏出一枚骨头,问道:“这位大哥,请问这是不是牛的骨头。”/p
小摊后面,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大汉。挺着一个大大的肚子。胳膊上的肥肉一晃一晃的,足有常人的大腿粗。眼睁睁看到陆云飞两人在自己摊前驻足,他咧开嘴『露』出笑脸,以为生意上门。谁知陆云飞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大汉顿时眼睛呆滞掉,像看傻子似的看着陆云飞。/p
“这位大哥?”陆云飞还以为对方没完全睡醒,晃了晃手里拿着的骨头,又问了一遍。/p
大汉把拿起来准备剔肉的尖刀重重的拍到桌面上,两个眼珠子一瞪。不耐烦的道:“不知道不知道……”/p
他哪里还看不出来陆云飞根本不是来买肉的,态度一下子变的极其恶劣,一边轰人似的摆动着手掌,一边嘴里小声嘟囔着:“真是晦气,大早上起来碰上这么两个货……”/p
“呃……”陆云飞一头雾水。手里捏着骨头。像是一尊雕塑一般杵在原地。/p
见多了劳动人民的朴素,陆云飞下意识的认为这些人都是乐于助人的,却根本不了解京师的商贩们的浮躁,谈不上什么唯利是图,只不过生活把他们变的现实罢了。/p
“在天罡城时,面对知县父子两人,我还以为你勇敢,现在才知道你根本就是直『性』子,不懂的该如何说话。”虞羽寒白了陆云飞一眼,言语里流『露』出浓浓的鄙视。/p
陆云飞搔了搔自己的头,竟是无言以对。他原本就是从九鼎山走出来,说好听的叫直率耿直,不好听的就是不懂人情世故。在拜入冯恩门下后,他有意改正自己的情况,但从小养成的『性』格根深蒂固,说话做事时仍然表现的过于心直口快。/p
只见虞羽寒走上前去,说道:“这位大哥,你剔下来的牛骨头,能不能卖给我们。”/p
“嗯?”见虞羽寒是名女子,大汉的态度软化许多,听到她的话更是眨了眨眼不敢相信,“你说什么,你要买骨头,是要买排骨吗?”/p
“排骨也来一点,还有那些。”虞羽寒伸出手来,指向大汉的背后,在那里堆积着大量的骨头,上面的肉都被剔干净,只能当作垃圾一样扔掉。/p
“卖,当然卖!”多赚一文是一文,大汉心想今天真是撞了大运,竟碰到两个傻子,来买一堆没用的骨头。/p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五文的价格成交。陆云飞提着一袋子牛骨头,招来一群苍蝇嗡嗡的转,引的市场上的小贩顾客纷纷侧目,让他难免有些难为情。/p
“别看他们宰杀家禽家畜半辈子,但是让他们分辨骨头,不见得能分辨的清。就像是你天天从神武城门口经过,可曾注意到脚下地板、头顶瓦片?”虞羽寒一边走一边说道。/p
“也对,关键还得是靠自己,拿出骨头来一一的比对。”陆云飞点头同意,虽然工作量庞大,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p
接下来,两人每看到一处卖肉的小摊,便向他买不用的骨头,对诸如鸡鸭一类的家禽,两人便整个买下。逛完整个市场,陆云飞已被左一个大包,右一个大包压的不堪重负,手臂上、脖子上还挂着几只家禽。陆云飞的身上已沾满了血,以及从袋里渗出来的红黄两『色』的体-『液』,浑身臭哄哄的,谁遇到都退避三舍。/p
“走,我带你走个好地方。”虞羽寒从没做过这么新鲜的事,精神抖擞,意犹未尽。她根本没管陆云飞背负着沉重的负担,拽着他直接走进一处偏僻的小巷,左拐右拐后,来到一处幽暗的小巷。/p
小巷两边高高的围墙,把日光遮挡的严严实实,几十个小贩堆坐到墙处位置,脑袋微垂埋在衣领里,看不清楚他们的面貌。在他们的身前,铺上一张油布,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野兽上的部位贩卖,多是一些平常难以见到的野兽,诸如老虎狮子狼一类。/p
“那么多骨头,不见得全是人为驯养的动物。这里是京师的黑市,恰恰能满足你的需求。”虞羽寒说道,“其他人根本找不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