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到陆云飞的眼神,徐青一愣,从心底里涌冒出一股寒意。/p
直觉告诉他,陆云飞说到做到,绝对不是单纯的恐吓。/p
陆云飞就这么当众威胁,让他颜面扫地,十分憋屈,然而心头的不适,却悉数被恐惧压了下去。/p
早在第一次见面时,在得知自己的身份后,陆云飞就敢当着整个春风楼主客的面殴打自己,倘若把他『逼』的急了,他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p
陆云飞和徐青两个人针锋相对,倒把在场的其他人晾到一边。看出两个人之间是有私人恩怨,他们倒没有出言打扰,直到争论产生了结果,他们仍然一头雾水,不知两人指的到底是什么事。/p
看着呆若木鸡的徐青,陆云飞冷冷的一笑,那是对弱者的轻视,他从来没有把对方当作自己的对手。/p
随即,陆云飞扭过头来,看向一旁的李宾白:“右都御史大人,结果已经出来了,你是不是该兑现刚才的诺言了?”/p
李宾白一愣,诧异的看了徐青一眼,见徐青都没有追究陆云飞的责任,身为局外人的他不了解详细情况,自然不会随随便便替徐青出对。/p
经陆云飞这么一说,事情才重归正轨,在刚才的战斗中,双方强弱立显,胜负已显而易见,相对的,李才和李德的赌局,也有了结果。/p
陈干一愣,碍于颜面他本想说些什么,然而想到刚才战斗过程中,来自于陆云飞的全面碾压,张了张嘴,又把到嘴边的话咽回了肚子里面。/p
“陈武师还没有输,你说这句话,是不是言之过早!”这时,李德忽然开口,打断了陆云飞的话。/p
“哦?”陆云飞侧过头看了李德一眼,按压自己的指关节咯咯作响,做出摩拳擦掌的模样。他没有和李德浪费唇舌,而是朝着陈干的方向,迈出一步。/p
陈干怔住了,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p
“陈武师,适才你只是略占下风,如果加一把劲,未必就战胜不了他!”李德的话看似鼓励,更是一种命令。/p
“……”陈干心里叫苦不迭,只怪自己刚才把事情做的太满,没有任何转寰的余地。/p
“陈武师,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上!”李德再次催促道。/p
陈干心里把李德从头到脚骂了一个遍,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冲向陆云飞。/p
到了近前,陈干轰出一记重拳,打向陆云飞的胸口。陆云飞左手在腰间抬起,向外画圈,把这记拳头挡了下来。随即右手握拳,拳出疾如闪电,一下击中陈干的小腹。/p
“砰!”/p
一声闷响传出,陆云飞收回了拳头,站在陈干的面前,没有做出进一步的动作。/p
陈干整个身体定格,像一个木头人,半晌,从他的喉咙深处,才发出嘶哑的“啊”声,然后,他双手捂着自己中了一拳的腹部,身体像是一只虾米般佝偻掉,膝盖弯曲,缓慢的跪到地上。由于疼痛到极点,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全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着,蜷缩在地上半天起不来。/p
一拳,仅仅用了一拳,便把陈干打倒。/p
众人震惊了,这才是陆云飞真实实力的体现。/p
至于刚才,分明是陆云飞刻意手下留情,拿着陈干当作猴耍。/p
像被一道惊雷轰到了头顶,李德整个人愣在当场,嘴巴张开,几乎可以塞进去一个鹅蛋,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内心的震惊。/p
“怎么样,大公子?”陆云飞看向李德。/p
李德眼睛眨了眨,这才回过神来。看到微笑着的陆云飞,只感觉后背汗『毛』倒竖,由脊背处涌出一股渗骨的凉意。/p
他不甘的看了李才一眼,但是形势所迫,他却再无其他借口:“我输了。”/p
事情发展至此,历经许多波折,终于尘埃落定。/p
“才儿。你的改变,令为父倍感欣慰,不日我便挟带聘礼,前往神武城通知此事。”李宾白为此事画上了完美的句话。回想刚刚李才的表现,由他迎娶姬花莺。倒不至于辱没御史府的名声。/p
末了,李宾白头转向李德,本想安慰几句,但见他正在气头上。动了动嘴唇,终究没有开口。/p
成王败寇,在李德的百般刁难下,仍然出现不遂他愿的结果,不论是谁。都已无法扭转。/p
“多谢父亲!”李才脸上洋溢着欣喜之『色』。面对着李宾白,高高兴兴的行了一礼。/p
眼看事情盖棺论定,再无转机可能,徐青冷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p
他连对李宾白连告辞都没,表现的极其无礼,李宾白微微皱眉,但想到他和陆云飞之间可能拥有的深仇大恨,念他事出有因,倒是没有过于介怀。/p
“父亲,我受了伤,下先去治疗了。”李德冷冰冰的道。/p
“嗯,伤势要紧。”李宾白点了点头。/p
李德在临走前,还不忘恶狠狠的瞪了陈干一眼,若不是他,他今天又怎么会颜面扫地,被自己的弟弟李才击败?/p
陈干被张志从地上扶了起来,正经受着身体痛苦的煎熬,乍一觉察到这个视线,不由的全身一颤。其实今天这件事,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李德实力不济,但对方身居高位,既然怪罪自己,自己便是有难以推脱的过错。/p
待李德走后,陈干眼珠子左右一转,趁着李宾白和李才说话的时候,脚底抹油灰溜溜的走掉。李府他是再也呆不下去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唯有抓紧时间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