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进了农历六月,是一天比一天炎热。/p
知了的声音叫得人心烦意『乱』。/p
沁玉院的金银花开了,淡淡清香,花蕊弯弯的似触角,银白的花瓣转向橘黄。/p
小庆子专门弄了花架来,任藤叶攀爬,也成了一处景致。/p
院子里的小太监都想找到自己的岗位,盖因清璇不爱使唤太监。/p
做下人的,原是有活计做才算得用,闲着倒是害怕。/p
小福子有护主之功,又是主子钦点的小总管,这是比不上了。/p
不过他见庶福晋喜欢新鲜的花束,常让侍女摘了『插』在花瓶里。/p
就和府上的花匠学了些手艺,专心料理这沁玉院的花木。/p
槿儿天生爱出汗,到了夏天,更是不得了。/p
去年没有经验,孩子生了好些痱子,一挠就破皮。/p
沈大夫给开了一盒『药』膏,里面应是加了芦荟、薄荷之类的东西。/p
孩子涂上去之后觉得很清凉,就不抓了。/p
今年防患于未然,提前找了沈大夫问预防措施。/p
他说要用野菊花、金银花、艾叶等煮成『药』汤,常给孩子洗澡,以解湿热。/p
木槿儿每次都嫌这洗澡水带着苦味,本来小孩子就不爱洗澡,这下好了。/p
有一回,她穿着小肚兜躲着『奶』娘,直接逃到了院子里。/p
这小祖宗,打不得、骂不得。/p
其实跑得倒是不快,但是『奶』娘生怕追得急了,她会摔倒。/p
正好撞到四爷,直接提起小姑娘,一只手夹着,去了澡房。/p
清璇看着胤禛难得阳刚气十足的身姿,都快星星眼了。/p
总是举止得体、不苟言笑的四爷,难得这么霸气,好啊!/p
然而,每次『药』浴都这样打游击战,也太劳心了。/p
清璇也想过可不可以像现代一样用爽身粉?/p
滑石粉固然不好,玉米粉总可以吧?/p
幸好问了下大夫,这种小颗粒的东西消毒困难,又容易被孩子吸进去,对肺不好。/p
沈大夫说既然孩子小,不喜欢『药』浴,那就改成喝有清热效果的饮品吧!/p
比如三豆汤,用绿豆、黑豆和赤豆煮汤,加少许糖,还是很好喝的。/p
还有金银花茶,在木槿儿吃『奶』糕糕的时候,搭着喝也没那么苦。/p
总之,宝宝的一点小问题,都能让娘亲绞尽脑汁。/p
另一边,李氏和陈氏的“女儿争夺战”也是愈演愈热。/p
李氏觉得很莫名其妙,自己小时候也是『奶』娘带大的。/p
阿玛和额娘也没怎么照顾自己。/p
这贝勒府,比李家权势大多了,为什么偏要亲自带孩子?/p
都是陈氏出的妖,二格格生病的半个月来,早去晚归。/p
换『尿』布,喂『药』,擦身子······样样都要抢着做。/p
照她看,就是天生贱骨头,不伺候人就难受。/p
四爷把她们俩的表现都看在眼里。/p
虽然福晋的不动如山已经说明了态度。/p
但是胤禛出于对福晋的尊重,还是先征求了她的意见。/p
“二格格已经病愈。李氏实在不配为人母。福晋愿意抚养嘎珞吗?”/p
四爷想着,先养在福晋那里,至于改不改玉碟,以后再说。/p
福晋立刻拒绝了,“贝勒爷,我没生养过孩子,经验不足,恐难当此大任。”/p
胤禛也不多说,这事还得你情我愿,勉强也没有好结果。/p
只是心里对福晋还是有些失望。/p
他期望妻子是可以并肩作战的人,能分忧解难。/p
乌拉那拉氏规矩有余,眼界不足。/p
“既然如此,就把二格格抱到陈氏那里吧!你也知道,她身子有损,就当成全她了。”/p
四爷如是说,陈氏毕竟是第一个伺候他的女人,还是顾念旧情的。/p
福晋对陈氏一向无感,出身微贱,又和宋氏一个鼻孔出气。/p
但是自己已经拒绝,也不便多加为难,就同意了。/p
当福晋宣布,将二格格抱到拢纱阁,由陈氏代为抚养的时候。/p
李氏尖叫了一声,吼道:“我不同意,凭什么抢走我的孩子?”/p
福晋很不高兴,自己说话被贸然打断了,究竟有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啊?/p
“来人,把李氏送回她自己的屋子。”两个强壮的太监上前,架起李氏就走。/p
忽然,李氏晕了过去,侍女笙簧跪下喊道:“福晋,李格格流血了!”/p
众人一看,李氏走过的地方有几滴血迹,明显是从下身流出来的。/p
难道,难道她又怀上了?/p
福晋不敢大意,立刻让人把李氏抬到后面躺着,请来了大夫。/p
福晋惯用的是王大夫,他背着『药』箱子很快就来了。/p
一『摸』手腕,就说道:“确是喜脉,只是有流产迹象,要好好保胎。”/p
后院里的女人都惊呆了,怎么自己怀不上孩子,这李氏一胎接着一胎呢?/p
只有清璇在默默计算,当初木槿儿出生没多久,李氏就查出来怀孕两个多月了。/p
第二年二月中旬,二格格出生了。/p
刨掉坐月子的一个月,到现在才三个月都不到。/p
四爷自从李氏怀孕的时候再次惹是生非就对她冷淡了许多。/p
一个月也去不了几回,更别提最近小半月一次也没去过。/p
这也能怀上?也太逆天了吧!/p
福晋脑子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