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尚且每月可以进府相聚,阿玛却已经经年未见了。/p
回府之后,乌拉那拉氏就日日茹素,以血抄《『药』师经》,希望能为阿玛延寿。/p
王嬷嬷看到福晋咬着牙,用匕首在左手的中指上划了一道口子。/p
食指上的伤口挤了又挤,已经无血流出了。/p
福晋原是用荤较多的人,前几日血还是挺充足的。/p
这些日子茹素、放血,脸『色』都苍白如纸了。/p
“福晋,奴婢愿用自己的血供您抄经!”/p
王嬷嬷说着,拿来桌上的匕首,欲割手指。/p
乌拉那拉氏这才从抄经的状态中醒了过来,她泣道:“阿玛垂危,为人子女需诚心才可。/p
『奶』娘也是我的长辈,怎么能用您的血呢?”/p
王嬷嬷捉住福晋的手,也垂泪道:“那福晋就不要这样下去了,奴婢实在······”/p
一手带大的孩子,在『奶』娘心里和亲闺女一样,怎么忍心见她如此。/p
好说歹说才把福晋劝进去休息了。/p
四爷躺在帐篷里,说是随军,其实三爷以下的皇子并没有直接参与指挥作战。/p
他翻看着留在府中的心腹寄来的信,越看越恼火,手指把信纸都弄皱了,青筋浮现。/p
“福晋日日以血抄经,供奉『药』师佛。如今身体虚弱,几不能行·····”/p
这乌拉那拉氏怎么就是这样的死脑筋。/p
她有孝心,胤禛能理解。/p
但是,这种自残身体的方式,他实在不能赞同。/p
有时候,胤禛觉得自己真的看不透福晋。/p
她认准了什么死理,好像不管旁人怎么说,都不听。/p
又硬又倔,实在不像个女儿家。/p
这种『性』格,做事难免太决绝,不够大气,难当大任。/p
继续往下翻,看到嘎珞已经学会叫“额娘”了。/p
心中有些高兴,等自己回家,孩子一定会叫“阿玛”了。/p
他胤禛的种,怎么会差,都是李氏不会教,才耽误了二格格。/p
看来把嘎珞交给陈氏,确实是个好法子。/p
沁玉院,槿儿和新来的小姑娘相处融洽。/p
宋氏每日看书、上课,无甚变化。/p
胤禛看到这里,先是安心许多,随后又有些不高兴。/p
怎么感觉有他无他,清璇都没什么感觉呢?/p
董鄂氏还知道写写诗,思念一下自己,虽然那诗千篇一律,看得自己头皮发麻~/p
自己偶尔还会想起那天拥抱时有些加快的心跳。/p
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是完全不在意,还是本来就属意自己呢?/p
接下来迅速地翻看了一下李氏的消息,知道胎像已经稳定了,就不再多看了。/p
他掀开帐子,喊道:“苏培盛,拿纸笔来。”/p
提起『毛』笔,苏培盛磨墨,书写家信。/p
王嬷嬷要好好看住福晋,停止自残。/p
实在要孝顺,就去娘家照看照看岳父大人。/p
李氏既然身体无恙,就照常去请安。/p
安分点,再犯错,数罪并罚。/p
吩咐董鄂氏不要天天夜里弹古筝思念自己了,想想瘆得慌。/p
让槿儿好好背几首唐诗,回来检查。/p
褒扬一下陈氏,做得不错,继续努力。/p
至于清璇,他停下笔,有些激动,在帐子里踱着步子。/p
该说点什么呢?她好像一切都好,没什么好嘱咐的。/p
离开贝勒府,来到边疆。/p
忙忙碌碌,明明无暇多想,但脑海里经常浮现那张面容。/p
手指似乎有些想念那黑丝绒般的秀发。/p
感觉有满腔的言语想要一吐为快。/p
但是,想到她的表现,热血又冷了下去。/p
终于,又坐回原位,拿起笔,恨恨地直接落款。/p
爷不写了,没话和你说。/p
你不想我,我也“不想”你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