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愣在原地,看着原本自己引以为豪的下联,如今却是如此嘲讽。这何止不对仗,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原来这一联不是简单,是自己压根就没有看懂上联。脸噌的一热,顿时便通红起来。他话也不说,从袖带里掏出几张银票往魏雨燃手中一塞便下了台匆匆离去。丢了这样大的脸,他如何还好意思继续留在这里?/p
苏沅摇摇头,叹了口气和身边的弟子说了几句话便在弟子们的搀扶下离开了。后来听闻当夜苏沅说的是:此联一二百年间恐无人能对出。当然,这是后话,这里暂且不提。/p
众人见苏沅都走了,心道:这看着如此简单的一联难道竟如此难?思及此,一个个的都开始搜索起脑海中带有金木水火土的文字来组合,却始终发现要么就是平仄不押韵,要么就是意境差强人意,总归看似简单的一联就是怎么也对不工整。难怪苏夫子早早的就走了,恐怕他早就试过这个方法了。/p
马车上/p
魏雨欣靠着车壁静静地坐着,这一次的分离,她很安静他也很安静。二人再次见面就如同陌生人一般。看着他有些消瘦的脸庞她的心里其实是有些心疼的,但那又怎样?这个人以后的喜怒哀乐,都与自己无关了。忽而又想,他是何时来的?是恰巧路过,还是早就来了,一直在角落里看着今夜的这一切,亦或是……得知薛凝在此才来的。/p
“掌柜的,到家了。”帘子外传来马夫敦实的声音。/p
魏雨欣摇了摇头,停止了思考,半弓着身便走出了马车。“你把马车停好就先回去吧,今日辛苦你了。”/p
马夫闻言,连忙感动的道:“不辛苦不辛苦,都是俺该做的。”魏掌柜不嫌弃他大字不识一个,给了他车夫的这个差事,一个月也能拿个六钱银子的月钱,如今自己家里天天都有大米吃,这若是放在往年可是不敢想的,他感激都来不及怎会觉得辛苦?/p
魏雨欣点点头,“那我先进去了。明日你休息一日吧,不必上工了。”说完,便迈步进了魏宅。对于自己手底下的这些个员工,她向来是宽厚的。这些人都是老实人,不必太过苛待。/p
进了屋子,只见自己房门前正站着一个人影,个子不高,看头上的发髻大约可以看出来是个女子。走上前,借着昏暗的烛光才看清了涂玉。颜如玉自年后天热了生意越发的好起来,涂玉每日都要在那边忙到很晚,自己平日里睡得早这几日倒鲜少与她照面,今日竟在这里等候,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见对方没有看到自己,连忙喊了声:“涂玉~”/p
涂玉闻言,一扭头便看到了站在月光下的魏雨欣正一脸淡笑的看着自己。随后是她银铃般的声音:“你在这里等我是有什么事吗?许久未曾见你了,这几日还好吗?若是累了就让陈其打理几日,你也歇一歇。”魏雨欣走上前拉着她的手就往屋里走。/p
二人坐了下来,涂玉笑着摇摇头,心里觉得暖暖的。还以为自己这些时日不见掌柜的,她怕是也忙的想不起自己开了,没想到心中却还一直记挂着。只见她将手里握着的一张红『色』卡片递给她道:“这是白小姐拖人送来的,说是过几日便要大婚,妆容和嫁衣的事恐怕还要劳烦你……”/p
魏雨欣打开卡片一看,原来是请柬,是以秦王府的名义写的。想到自己如今与白家关系如此紧张,她想必也是不敢公然逆了老太太的心意。能想着以秦王的名义来请自己,说明她心中对自己还是有感激的。低头算了算时间还有五天,按照古代全是人工制衣、缝绣,时间倒真是有点赶。思忖了半晌道:“恩,我知道了。”只能今天连夜把图纸画出来,等明日让人把白素芸请过来把款式确定下来再说。自己既然成就了这桩婚事,就当是送佛送到西吧。/p
见涂玉还坐在那里欲言又止,魏雨欣放下请柬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你直说即可,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避讳的吗?”之前涂玉也给她当过许久的贴身丫鬟,二人之间没什么不可说的。/p
涂玉这才一脸愁容的道:“我……我想告假几日回家看看弟弟。”这些日子颜如玉忙的不可开交,光陈其一人恐怕也有些吃力。好在周文清当真是有一套,每每总能把那些挑剔的客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这才省去不少事。这些时日他对颜如玉的护肤等事情十分感兴趣,自己便私下里教了他些,如今也算是能独当一面了。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敢和魏雨欣说告假的事。又怕魏雨欣不同意,所以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自己往日总是拖人把银子稍回去,也不知小弟过的好不好,继父有没有把银子用在他身上,还是又把钱拿去买酒了。自己许久不曾回家,始终有不放心。/p
魏雨欣一笑,“行,你回去吧,好好待上些日子再回来。颜如玉那边要是忙不过来我会过去照应着,左右我现在也是闲得很,你不用担心。”/p
涂玉闻言,面上的愁容立消,脸上泛起一丝温润的笑道:“多谢掌柜的,我也不去久了,不过五六日便回来了。我如今手上也有了些银子,想把小弟接到京城来找个学馆让他进学,将来也能有些出息。掌柜的若是看到有要出租的房子,还请帮我留意。”/p
魏雨欣闻言,脸一板,一脸不高兴的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这宅子那么大,难道还不够你住吗?尽管把弟弟接过来便是,你的弟弟我也当亲弟弟待着。学馆也不用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