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远一怔,“大小---丹丹你不喜欢吗?”
丹丹一滞,没想到方远如此直接,她眨了眨眼睛点头轻笑道:“以前挺喜欢的,现在又大了一岁,喜好变了,倒不如春芙和冬梅喜欢了!”
“那你现在喜欢什么?”方远目光灼灼,不容丹丹回避,直直的看入丹丹的眼睛。
丹丹心头一紧,几番诧异。
从来不知道方远是个进攻性这么强的人?整个人如一杆锋锐的矛,直刺目标,根本不容你有回避躲闪的机会。
难道身份不同了,性情也大变了?还是他本性如此,以前只是隐忍?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因为奕学长的事,让丹丹更慎重的对待感情,对待喜欢自己的人,她不会再盲目的接受,也再不敢尖刻的拒绝。
丹丹垂目想了想,伸手掐了朵饱满盛放的金丝菊,在指尖轻转,忽然咧嘴而笑,十足的没心没肺,“我现在最喜欢好吃懒做、无牵无挂、自由自在,啥也不用想,啥心也不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哦,就是像野猪一样,混吃等死的生活状态!呵呵就喜欢那样,很幸福吧?”
方远一脸的呆滞,如闻荒诞滑稽之言,片刻蹙眉默默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看向远处峥嵘的山色,就在丹丹暗松一口气的时候,他却忽然转身,郑重道:“我知道现在我人微言轻,比不得世子阀门,请你给我三年的时间,我必将这天下最好的都为你挣来,你可愿意?”
丹丹脑中一片轰然,这是啥意思?忽然间被表白了吗?她之前的那些话都是对牛弹琴了吗?
她努力的歪了歪头,挤出一个还算轻松自然的笑意。却是将手中的花径都捏扁了,“那个,方远,其实你不了解我,我---”
“你不必说了,我都知道,我会做给你看,照顾好自己,保重!”在丹丹愕然无法回神间方远已经衣袍飞扬,踏步下山而去。
其实你不了解我。我不要什么最好的,只要自己喜欢的,而且。我对你没感觉啊,你可千万不要拿我当成奋斗的目标,这样,我会很有负疚感……丹丹咬牙跺脚,郁闷的用花敲自己的头。这个方远怎么能这般强人所难,将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别人?
“嗤!”耳边一声邪肆轻笑,丹丹惊的陡然一跳,转身怒瞪身后的人。
江瑾瑜伸了两根修长的手指倏地夹走她手中的金丝菊,捻在鼻息嗅了嗅,挑眉勾唇风骚无限。一脸沉醉迷离,出口的话却是异常的低沉喟叹。
“年年霜晚踏重阳,今秋玉菊分外香。谁言蒲柳无志士。凡夫哪知美人殇。”
他懂她想要的生活,他赞同她梦想的猪一样的生活也是一种志向,他看透了她对方远未来生活方式的不认同,丹丹心头一跳,眯眼看他。
恣意怒放的秋菊丛中。一男子身着暗纹金秀华袍,墨发飞扬。临风而立,俊冶无双的一张脸亦正亦邪顾盼生辉、灼灼其华,这番姿容足以与日月争辉,使星辰失色,当真是一副经典唯美的美男临秋图,灿比风月,分外的养人眼球。
可是,眨眼,便见他托腮挑眉,翘了凤眼对她桃花乱飞,异常的轻挑邪肆,适才的美感全无,反倒说不出的膈应瘆人。
一瞬间丹丹鸡皮疙瘩冒了个全身。
真是见鬼了!丹丹一个哆嗦垂目摇头,竟然对这种酒肉人生的膏粱纨绔有一种遭遇知己的感觉,自己真是大脑缺氧,异想天开!
不过细想也有几分可能,混吃等死不正是他这种败家子的追求,看来自己要换个理想了,绝不跟这种人一个档次!
“真香,想什么呢这么专注?太被本公子感动,还是想如上次将本公子一把推下山去?”江瑾瑜猛的到了丹丹近旁,侧目斜睨,看不到丹丹的脸色,视线垂落在她因垂首露出的光洁如玉的颈项、圆润饱满的粉红耳唇,微一怔滞,他喉结一紧,立刻别开了视线。
丹丹猛然捏了鼻子往旁边一跳,冲口呕道:“呕,好臭!”
真的好臭,死难闻。
之前当着皇太孙情绪崩的太紧,分散了注意力还不觉熏天,这会这厮身上真的臭不可闻,让人作呕,一贯的兰香里夹杂了数种奇怪的味道,绝对绝对还有汗臭味、血污味!
江瑾瑜素有洁癖,此番还在他的容忍范围内,倒也没有丹丹表现的夸张,但是也不能怪丹丹反应强烈,她的嗅觉本就异于常人,又是处在下风口,自然是闻之色变!
“你数天不洗澡还是抢着去倒夜香了?”丹丹呕的脸色蜡黄、五脏移位,心中恶心太甚,忍不住冷笑相讥。
江瑾瑜笑的妩媚招展的俊脸立刻一僵,面色陡然潮红,连想好的话都忘了,立刻一声大吼,“连祥,准备!”一眨眼人已经远离了数丈之外。
“是!”连祥不知从哪里忽然冒了出来,瞥了丹丹一眼应声追上,肩膀却是簌簌抖个不停,显然忍的很是辛苦。
丹丹瞅着主仆两个的身影,又弯腰呕了一通,才稍稍缓住,心中却是忽然有了一个念头。
几人本来是制定好了游玩路线的,奈何福星高照、出门大吉遇到了皇太孙殿下,殿下又对她们几人表示了异常关照、体贴着重的意味,叶青桐推辞不下,只得小队人马汇编入大队人流,一众三四十号子帅哥靓女浩浩荡荡的开进了石香寺。
这次踏秋便成了皇太孙主持下的重阳祭天登高活动,披上了神圣的皇家色彩。
石香寺后所谓的姻缘石就是一方三丈高兀立的奇石,隐约透着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