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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瑾瑜这表情,阴冷中带了一抹审视,还有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他这番模样让丹丹猛然想到那次的狗血和惊恐,她面上保持淡定,心中却是大骂,混蛋,那次差点把姑奶奶吓死,给你鉴定个死鸟!
江瑾瑜没想到丹丹会主动提及那次,虽然言语很隐晦,一句匆忙带过,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有些疑惑,不由怀疑自己那次心血来潮又幼稚的失败表白是不是被她察觉了?这丫头这么鬼,说不定当时明明听到了,故意做出一副恍若未闻的模样,只因为她对他的所为不屑,装傻而已!
江瑾瑜忽然觉的异常的不自在,好不容易调控好的淡定自若的面部表情有些难以维持的迹象,他不由的手握成拳抵在鼻尖,吭哧了一声,又吭哧了一声。
丹丹没发觉他的异常,就是发觉也不会理会,她一门心思的在盘算下面的话要怎么开口,既显得不无赖,又能让他接受,还不会暴跳大怒。
她咬牙在心底做了一番建设,以免先膈应了自己,然后轻轻的喊了一声,“江世子……”
语调忽然变的很轻柔,很舒缓。
她还从来没这般小意温柔的与他说过话,从来都是要么冷眼蔑视、要么下巴抬的高高、要么尖酸刻薄,一瞬间跟变了个人似得,这还真是又突然又诡异,江瑾瑜的身子猛的又坐正了几分,还有几分僵硬笔直,也不吭哧了,沉着脸虎视眈眈的瞪着她。
拜托,能不能别弄这么严肃的造型,吓人啊。你这样姐姐还怎么好开口?
丹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勉强挤出一个笑脸,不惜诋毁自己道:“看的出你很紧张这东西,它们对你来说也很重要,那个……这么些天你还没有解决,就说明这两样极难辨识,我又不是狗鼻子,你既然那么重信守诺,我也不能坑你,那个……”
她悄悄深吸了一口气。豁出去的说道:“我若是不能帮了你的忙,你千万别恼羞成怒,之前答应我的话更不能不算话!”
她最后一句话说的又快又急。带着几分心虚和无赖,又睁了大大的眼睛讨好、希冀的望着他。
那意思,就是我分辨不了,你也得护我周全。
乌黑亮泽的发丝高束,宝玉小冠。身上宝蓝滚边袄袍更衬的她眉眼精致的小脸粉面含春、莹白细嫩,小巧的下巴微仰,抿紧了粉红饱润的小嘴狡黠的盯着他,这模样有几分别样的清俊fēng_liú。
两人之间的小几很窄,这张脸近在咫尺,他甚至能感觉到她清浅的呼吸和她身上独特的清淡香气。
江瑾瑜猛的往后仰了身子。只觉得自己有些头昏,心口骤然不规则,突突的直跳。他今日真的不适应这丫头陡然变成这样,这样的她让他的理智混沌,思绪打结,不知如何应对她。
只能僵着一张脸,沉默无声。
丹丹看江瑾瑜蹙紧了眉头。脸色很难看,等了半晌也没说话。而她的脸皮也厚到了极限,立马将笑脸收了,冷声道:“我不能保证能帮到你,你要是觉得吃亏,就将我二人放走,是死是活是我们的命,当然,你要是卑鄙无下限,就尽管将我供出去,可是你须记着,我也不是没名没姓没依仗的!”
瞅瞅,这就是这丫头的本性,变脸比翻书都快,刚才还小意讨好,眨眼就冷嘲热讽加威胁!
卑鄙!江瑾瑜的脸色顿时寒极,身上的气息猛然也变的危险冷凝。
依仗?他自是没忘记冷君奕是她最大的依仗,可是,她这番表情让他的心很闷很难受。
闷痛的感觉再次袭来,心中绞着一把火,他有种要掀桌子的冲动,闭目沉了片刻,火气下去,却满是自嘲、悲凉,只觉得面对这丫头异常的无力。
她的笑容那么的冰冷,她的眼神那么的嘲讽、轻蔑。
就是得到她的人又如何,她从来都不屑于他做的一切,她的目光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的存在,不,即便看到也是直接无视!
这种深入骨髓的悲凉和无力,让他觉得自己很无耻,很无聊,很自取其辱,很---下贱。
清影的一颗心提的都不敢大声喘气了,小姐的话是没有错,但是以江世子对她做的一切,她觉得小姐有些得寸进尺,不明白那么聪明的小姐怎么偏偏对江世子的情意反应迟钝,亦或是她其实一清二楚却是故作无动于衷,假装糊涂,这样她才觉得不欠他的,不愧疚,与他之间清清白白、界限分明。
她已经是定了亲的人,给不了他任何机会,更不能回应,所以,只能如此的漠然无情。
一切,都是小姐故意而为,只为掩饰她面对他时的尴尬。
清影越发认定了这种想法,暗自叹了一声,其实,小姐是对的,这样,江世子或许会默默的收了心思,再也不纠缠小姐,如此,与两人都好。
室内的气氛异常的压抑凝重,清影觉得自己的存在很尴尬,幸好一个身着碧青色袄裙姿色明艳的婢女手捧着一枝犹带雪晶的梅枝走了进来,见室内有人,面色一惊,顿步有些不知所措。
“碧草!”丹丹转脸看向来人,不由一下子站起身来,惊讶的叫出口。
碧草亦是惊讶,转脸看向喊她的人,不由脸色一变,身子微不可见的一晃,对着江瑾瑜垂首轻声道:“婢子不知公子回来了,婢子换了梅枝就立刻出去。”
不待江瑾瑜点头,快步的走向那梅瓶。
丹丹看了看那瓶内的梅枝,娇妍丽雅、花开正好,分明也是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