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冬梅虽然描绘的有声有色,却是实情,她恰到好处的住了口万分期盼的等着丹丹失态,心中早已抑制不住的冷笑。
丹丹却是忽然冲她笑了笑,“继续!”
“啊?!”艾冬梅愣了一下,细眼险些瞪圆溜了,见鬼的望着她。
不是应该气愤抓狂或者黯然神伤、伤心欲绝吗?她怎么还笑的出来?
自己的未婚夫比皇太孙还紧张沐冰兰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心里装的还是沐冰兰,丁点儿也没有她啊,她怎么还笑的出来呢?
艾冬梅不知道冷君奕后来还二次救了沐冰兰,并抱着她感天动地、情深似海,光这样艾冬梅就觉得很解恨了,瞪了眼准备瞧好戏,偏丹丹不按常理出牌,笑的云淡风轻,听的津津有味。
艾冬梅被丹丹笑的发毛,反倒是她自己不知所措了,也不再修饰、添枝加叶,干巴巴道:“后来,皇太孙和冷三公子合力射杀了老虎,皇太孙受了点伤,叶青桐紧张的都哭了,皇太孙就安慰她,沐冰兰很生气,冲冷三公子发了很大的火,责备冷三公子救了她,后来就用鞭子狠狠的抽了她自己的马,那马就没命的跑开了,然后,皇太孙因行动不便,就让冷三公子去追沐冰兰,冷君玥也骑马追了出去,后来就听说你们都落崖了……姐姐,听说你们三个是在一处落的崖,当时,究竟是怎样的?”
怎样的?就是那样的啊!丹丹淡淡的笑着,心底却满是苦涩抽痛,那痛丝丝缕缕的扯着她的心脏,连用力呼吸都不能。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为什么第一反应是救沐冰兰而不是叶青桐?甚至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为什么呢?
早已将沐冰兰的生死看的比他自己的还重,即使得不到,也要用尽生命去守护她吗?
所以。沐冰兰滚落,他才会那般撕心裂肺、真情流露吗?
冰兰,冰兰……那关切又压抑的呼喊得饱含了多深的情感才能感人如斯、闻之欲泣?
她果然是太自作多情了,竟是以为她已经走进了他的心,不期望他一下子忘记沐冰兰,至少在做事前会最先考虑她的感受和立场,况且她就在那里亲眼看着。
心中彻痛,面上笑的越发灿然,那笑容一直维持着,久久不散。
直把艾冬梅笑的心惊肉跳、惊恐多疑起来。艾冬梅陡然想到处处维护她的江夜蓉,再看看那件华贵奢靡的紫貂大氅和她的平安无恙,艾冬梅恍然大悟。险些惊呼出来,她下意识的捂住嘴,缓了心跳又妒又恨的咬了唇,试探道:“听说是定安王府的江世子救的姐姐,是真的吗?”
丹丹依然淡笑。不置可否。
太子妃的大帐内,心腹高嬷嬷望眼欲穿、心焦火燎,她分明探得皇上身边的内侍总管钟全来了,钟全是宫中第一人,代表的就是皇上亲临,什么旨意能劳驾钟全亲自来。私密、严重性可想而知。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将所有人都圈禁在此,就是等的皇上的旨意。如今,事情的严重性已经不是太子妃能够预见的了,他们只防着炎亲王,却是低估了皇太孙,更没料到皇太孙不是对炎亲王下手。而是针对太子妃,偏太子妃一切的筹谋都是为他做了嫁衣。
等了好半晌。也不见有人来宣太子妃听旨,高嬷嬷心惊肉跳起来,知道太子妃想干净的抽身已经不可能了,只盼着皇上不要太宠信皇太孙,给太子妃留一息喘息的机会。
她悄悄觑了眼脸上一道血痕跪地沉默的冷君奕,暗自摇了摇头,小心的退了出去,今日太子妃的横祸多半是因这位冷世子所起,若是他顺了太子妃的安排,抢在皇太孙之前救下叶家老帝师那孙女,一切便是另一种景况。
一念之差,结果天翻地覆,这便是成王败寇。
天意不可违,人心更难测,偏是太子妃最亲厚、最看重的弟弟给了她致命的背叛。
太子妃猛的抓起一个青玉缠枝盏狠狠的砸向冷君奕,茶盏砸在他的胸口咣当落地,碎成数片,他的身形一动不动,面色却是更苍白了几分。
“孽障,你太让本宫失望了,你将本宫、将冷家置于何地?你想毁了本宫,毁了冷家不成?”太子妃无情厉喝,美艳绝伦的面上满是狰狞、阴戾,“你是冷君奕,是冷家的根基顶梁,是大朱才俊的翘楚,是本宫日后的依仗,本宫为你做了这么多,筹谋了这么多,就是让你背叛,让你反过来狠狠的给本宫一个致命回击的吗?!那个女人果然就是个祸水,本宫本欲留她一命,是你非逼的本宫对她出手!来人,将艾春丹给本宫押来!”
“姐姐!”冷君奕猛然抬头,赤红了双目,深吸一口气缓了情绪,喑哑道:“不关她的事,我是为了姐姐好,求姐姐收手吧!皇上圣明、太子仁厚、皇太孙英睿,只要……我们冷家恪守本分,自有冷家的出路……”
这是在指责她痴心妄想、牝鸡司晨、罪犯谋逆,大逆不道,“你住口!”太子妃一声断喝,气的脸色青紫,双目爆睁,头上的金玉凤钗几番剧烈摇晃终是支撑不住,啪的掉到地上,直接一断为二。
高嬷嬷回头一看,大吃一惊,当即脸色煞白,扑通跪倒地上抢起凤钗,惊惶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万事也比不得您凤体内的小主子金贵,娘娘可千万别得不偿失啊……”
太子妃浑身颤抖,扶了肚子指着冷君奕,“滚!给我滚出去!”
“太子妃三思!”冷君奕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正欲退出,高嬷嬷派出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