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到。)
清水看了看丹丹的脸色摇了摇头,她恰好去寻吉祥,正巧见到世子爷进门,世子爷二话不说就给太太跪地磕头,将太太和屋里的丫鬟婆子都吓了一跳,太太怎么拉也拉不起来,急的没办法,只得将丫鬟、婆子都遣了出去,让她快点喊小姐过去。
丹丹重重的冷笑了一声,唇角无限讥讽,搁下茶盏起身往房里去。
清水并不知道两人闹别扭的具体原因,可是瞅着这情景,怕是矛盾不轻,不由的心中不安起来,两个主不知经了多少艰难才走到这一步,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和变故才好,看小姐的神色,别说是想劝了,她连多嘴一句都不敢。
前面那个还跪着,这个正发着脾气,是不可能过去了,太太还在等着,清水急的跺了跺脚,对清福喊道:“你快去给方林传个话,让老爷去太太院里。”
这事她可干预不了了,还是让老爷去解决吧。
结果,还是艾天佑将双膝扎在地上的姑爷喝起,翁婿两个去了书房,谈了很久。
结果府上人隐约都知道了来赔罪的世子爷得到了热情款待,不醉不归,无故发脾气的大小姐被太太和老爷狠狠的教训了一通,大小姐却是没有争辩,沉默的承受,回来便闷在房里,也不让人伺候。
清水将发生的事悄悄的透给清影,清影的脸色渐渐的凝重了起来。
四月初六艾天佑神色黯然、异常不是滋味的送走了老太太,老太太走前艾天孝带着那个岑氏上门了,岑氏很安分郑重的跪地给老太太磕了三个头,艾天孝便有几分欣喜激动的宣布岑氏有喜了,想请老太太做主给岑氏一个名分,这个名分可不是妾室啥的,而是直指正室的位置。他的借口很充分,怕孩子出生以后因着庶出的身份受委屈。
姜还是老的辣,老太太盯了岑氏的肚子看了看,不屑的撇嘴,是个女人都能生孩子,这岑氏不过刚刚上身,还没显怀呢,更不知是男是女,也不知能不能成,不过是一对落难的母女。心思倒是不小。
老太太直接给艾天孝吃了颗“定心丸”:等生下个男孩再说。
看着老太太渐渐远去的车驾,艾天孝有些失望,转身安慰一声不吭柔柔顺顺跟在他旁边的岑氏。岑氏却是体贴温柔丝毫不以为意,还亲昵自然又带着恰到好处的腼腆羞涩对着叶氏和丹丹笑了笑。
老太太一走,兄弟的情分更是淡薄,艾天孝对着艾天佑打声招呼便小心体贴的扶着岑氏上了马车走了,叶氏对艾天佑感慨道:“老三这个外室倒是个大方、得体的。样貌和性情都好,三叔也是,可以先给她个妾室的名分接进府里去啊,老这样没名没份的对一个女人的名声还是有损……”
丹丹扯了扯唇角不以为然,娘自己都不觉她的话很自相矛盾,若是大方得体。还会与人当外室吗?这女人宁愿顶着外室的名头受人眼色也不当妾室,又岂是个轻易满足的!
艾天佑忽然接了一句,“老三这个女人。不是个简单的,豹子吃马鹿,胃口大着呢!”
丹丹噗嗤笑出声,果然吃一堑长一智,爹竟然学会冷静的看女人了。也算是一个可喜的转变,一顶绿帽换个彻底的教训。也算值得,不亏!
叶氏看了看丹丹笑的没心没肺的模样,想到她对姑爷的无理、不当一回事,不由拉过丹丹,悄声道:“小丹,明日你可不准再给濯玉难堪,否则,娘绕不了你!”
“什么?”丹丹猛然抬头,气的瞪眼,“娘,你怎么什么事都告诉他?离了他,我们家就不能活了吗?”
艾天佑眼睛瞪的比她更大,浓眉和胡子俱是一抖,“丹儿,是爹拜托濯玉的,爹明日抽不开身陪你娘,总之你一切听从濯玉安排,不得再对濯玉无理,记住了没有?”
濯玉,濯玉!之前还是世子爷,眼下被人家算计的差点死了,结果关系更亲近了一步,昵称都叫上了。
丹丹气的掐紧了手心,险些咬破了唇角,也不与艾天佑和叶氏争辩,扭头便走,又将艾天佑气的吹胡子瞪眼。
清水急忙跟上,却是心中大急,这到底是怎么了,小姐怎么忽然这般排斥世子爷了?
翌日一早,艾天佑去上衙,到永源寺是两个时辰的路程,与江瑾瑜约定的是已初来艾府接她们母女启程,午时正好至寺庙赶上吃斋膳,下午休整,第二日初八上香。
丹丹却是卯时起身准备,辰时便威逼许总管套了马车、护送的人员集合,软磨硬泡的架起叶氏上了车,即刻出发。
以为她们做足了准备,出发也是早的,可以不疾不徐,出了城门才发现车驾接踵,前堵后拥,竟然都是提前一天去永源寺做准备的,还不是正日子就这般,明日的盛况可想而知。
叶氏透着帘子的一角往外看,也顾不上埋怨丹丹了,忧虑道:“怕是明日没希望了。”
这个样子,别说头一炷香,就是前一百名都是有难度的。
丹丹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逞强,特别是叶氏的身子很重,安慰道:“娘,佛祖最是慈悲,只要是虔诚的信徒,他老人家都会真心庇佑的!”
叶氏点点头,丹丹正要放了帘子,忽然她的身子猛然一僵,手紧紧的拽住了帘子。
络绎簇拥的马车群中,有一辆富贵锦绣的华盖马车,车旁一匹高俊的白马,马上端坐了一人,一袭白衫,沉肃如山岳,清冷似星辉,一如既往,不管身处何方,如何喧嚣,他总是一身清寒沉寂,仿若盛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