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管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破门而入磕头作揖的求了两位祖宗快点过去,连瑞却是不疾不徐的在门口轻声回了话,听爷没有指示,抱歉的看了江总管一眼,目不斜视的又到一旁当门神去了。
江总管心中喊了一声祖宗爷,想对连瑞发怒,血气都冲上脖子筋了,却是忽然情绪一转,哭丧了脸对连瑞讨好道:“世子爷和夫人一会儿出来后,麻烦连瑞兄弟给提个醒,王爷催的急!”
可怜一个四十几岁的风光大总管,竟然对一个不足二十的毛头小子称兄道弟,还卑躬屈膝,他心底那个憋屈呕血,但是,他不敢有怨言,这都是他自找的。
连瑞是鞍前马后、一心一意的伺候世子爷,而他,是驴屎蛋全面光,力求尽善尽美,哪方都讨好,哪方都不得罪,结果便造成世子爷将他当只狗,门让他看,却瞧不上他的人品。
可是,他也是满肚子苦水,他是王爷的人,王爷对他有大恩,发誓要一辈子对王爷忠心的,对王爷和世子爷不偏不颇已是他的极限了,让他背叛王爷是万万不可能的。
江总管惴惴不安的寻了借口去定安王爷面前周圆,房里的两位却是继续了某事,洗漱了,悠然惬意的吃了午膳,又甜蜜相拥的小憩了一会儿,才不疾不徐的携手往安禧堂去。
一路上,江瑾瑜都紧握着丹丹的小手与她细讲府里的格局。
廊桥轩榭、美湖画舫、竹径梅园……奢华的炫目,精美的雅致,广博的深远辽阔……王府的奢华与景致让丹丹叹为观止。
谢夫人的谢园后还有一座静美的小楼亭阁,奇山碧水,自成一格,俨然一座避暑别院。
江瑾瑜见她的目光多看了几眼,不由道:“你若是喜欢那里。我们便住那里,虽然入冬有些萧瑟,但是雪景也不错,我回头让人布置一下。再多植些梅树……”
丹丹急忙摇头,美则美,可是离谢园太近了。
江瑾瑜似乎也想到了什么,顿了顿道:“你若是觉得府上无聊。我们去福临楼住一段时间。”
见丹丹一瞬瞪大了眼,翘了唇道:“就是福悦楼背临的院子……”
当日某个女扮男装的小东西调戏、利用了小香玉,惹了四面麻烦,还是他让丽娘将她弄到了那里。只是她刁钻刻薄,猫脸鬼脸的算计他、不信任他,不过后来他没想到小东西对他难得一见的表现了关切和一点点在意。
虽然只是那么一点点。却足以慰藉他濒临崩溃、绝望的心……现在。这个小东西就在他身边,呼吸相闻,身心相交,江瑾瑜看着丹丹的眸色骤然灼热深幽了起来,暖暖的情意和感动在肺腑激荡,俯身就要吻上她的唇。
丹丹却是忽然歪头冲了他笑的花枝乱颤,若不是有丫鬟在。她一准跳起来,“你是说我们可以不住在这里,可以搬出去单过?”
她脸一歪,那吻便偏了,落在了她粉白如玉的脸颊上,身后清水几人不由的脸上一红,急忙退开几步,背过身去。
丹丹面上臊红,嗔怒的瞪了他,要抽开手去,江瑾瑜却是握的更紧,十指交缠,眸色深深的望着她,怎么也看不够似的,那眼神更似要将她吸进去溺毙。
青山绿水,秋阳暖照,仿若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色,风仪玉立、俊冶无双。
这样卓尔不凡的男人,不说他的款款深情和缠|绵眷恋,仅仅是那副举世无双的皮相想不让人动心都难,被他那般灼热深邃的注视,丹丹心中猛的狂跳,砰砰的声音震的她都感觉到自己的胸腔发疼。
江瑾瑜看了她花痴的俏模样,眉宇飞扬轻轻的闷笑了一声,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她软软的发顶,哑声道:“可以去暂住一段日子。”
丹丹有些失望,立刻又欢喜了起来,是她异想天开了,他是定安王府的世子爷,父母俱在,两人不住在王府跑去大街上单过,确实不像话,不过,若是能隔三差五的出去住那么一段时间,日子也不是太乏味无聊,还可以随时去看娘和贤仪,至少比江夜蓉好多了。
将丹丹的失望收在眼底,江瑾瑜的拇指在她的手心处摩挲了一下,极低声的道:“丹儿,再忍耐一下……”
丹丹没有听到,他只是说给自己听,但是心却无比坚定了起来。
前方还有不小的一段路程,丹丹的鬓角有了薄汗,小脸绯红,江瑾瑜停下来喊人备了轿子。
两人入了轿,他便无声的将丹丹抱在怀中,将头埋在她的脖颈,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彼此的心跳,温馨而静谧。
丹丹的心却是不平静,她感觉的出他的紧绷和隐忍,他,不喜欢面对定安王爷。
丹丹怜惜的拥抱住他,收在她腰间的臂膀便更紧致了几分。
安禧堂是王府的主宅,坐落在王府的中心居高地段,霸气恢宏,奢靡深阔,踏入第一步,丹丹便有种深深的压抑和窒息沉闷感。
当日,阿蓉大婚,就是在这所浮华靡艳的院子里,毫无顾忌和怜悯的上演了血腥与残忍,丹丹由不得想,万一某一日定安王爷不再了,江瑾瑜承袭爵位成为一家之主,她是绝然不会和他一起搬到这里住的,这里不知漂浮了多少貌美如云的冤魂俏婢,就是在秋日的午后,阳光舒适温暖,她也是脊背发凉,寒意森森。
江瑾瑜依然紧握着她的手,沉声道:“别怕。”
掌心的温热和力量让丹丹的心陡然安定了下来,她微微用力挣脱了他的大手,这种情况下还是别刺激变态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