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放了她们,听到没有?否则,我让你们有来无回?”丹丹气白了脸色伸开双手去拉一个执仗的银甲卫。
人家根本不忌惮她的威胁。
她哪里是那人的对手,人家轻轻一避,便躲过她的纠缠,还不耽误刑罚。
福妈妈忍着满头大汗和钻心的疼痛,劝道:“太太不用担心,奴婢……不疼……是奴婢失职……老爷惩罚的对……”
清水也是咬牙忍道:“太太别气……太太走了几百步……老爷没打咱们……几百下已是……仁慈……”
混蛋,一群混蛋,丹丹提起裙摆往清影房里跑,不一会儿又狂跑出来,冲了四人面前,两手挥动,猛的撒了一把白沫,四人只觉的一呛,齐齐打了几个喷嚏,眼前一花,咕咚栽倒在地。
江瑾瑜听到信赶回来的时候,人仰马翻的院子早已恢复安宁,福妈妈和清水还是每人受了七八板子,被抬回了房里上药,其它人倒是幸免了,可见到老爷怒发冲冠的骇人表情,个个心中惶恐,大气都不敢喘。
见老爷腾的挑了帘子进来,正伺候丹丹的清华和清灵吓的腿肚子一软,急忙跪了下来。
“你们出去?”丹丹合上手里的书,情绪平静。
两个丫头有些迟疑,担心老爷对太太发作。
江瑾瑜看了两人一眼,“太太让你们出去,聋了不成?”
“是!”两人惊的脸色一变,急忙退了出去。
丹丹无声冷笑,这会儿又帮她涂脂抹粉的给她立威了?可真是心思诡异,瞬息万变。
江瑾瑜扫了眼丹丹手里的书,颇有些意外。这小东西闹腾成这样,一出手就将他的四个银甲卫都放倒了,这会儿倒是扮起斯文来了。
他顺手拿起丹丹手里的书,“三十六策”?不由的挑眉一笑,“不蛮干了,又想用哪一策?”
丹丹不理会他的揶揄。坐直了身子拍了拍身边的小杌子,“坐过来!”
江瑾瑜面色一黑,这小东西,察言观色的本事见长,发觉他敛了怒气,立刻颐指气使了。
“即使你不想我见她。也不用真的拿福妈妈和清水做篾子吧?她们是我最得宠的人,你竟然真打?”丹丹说着不由气愤起来。腾的站到床上,指着他道:“还是说,你想一箭双雕,就是想借机打我的人,灭我的威风,让大伙儿都知道以后这府上都得为你是瞻。我就是个摆设,你才是发号施令的正主儿,是大王!”
江瑾瑜先是吃惊于她的敏锐聪慧。听了她后面的话不由的哭笑不得,大王,还山贼呢!
他索性脱了靴子坐到床上,又将她拉坐在怀里,禁锢了她的挣扎,下巴顶着她的脑袋叹声道:“待事情了了,咱家就你一个正主,你是大王,好不好?”
丹丹撇嘴冷笑,“如此说来,眼下的大王还是你喽?我还得继续没脸没皮的受你的气,对你言听计从才能保得她们的屁股不开花喽?”
她狠狠的掐了他腰间的肉,用力一拧,直把江瑾瑜疼的一声闷哼。
“江瑾瑜,你不就是要在府里立威吗?你直接一巴掌往我脸上扇不就得了,效果更好,你干嘛打福妈妈和清水?”
一说到这,丹丹又激动起来,也不管是哪儿了,齐手并脚的往他身上招呼。
江瑾瑜一看不好,急忙制住她的手脚,“刚才还一副聪明绝顶的模样,怎么一眨眼又犯拧了,乖,别动,我与你说会儿话,一会儿还得回宫里。”
丹丹停下手来看着他,眼底有了一抹正色,虽然气他不讲情面的打福妈妈和清水,可掀开衣服上药的时候,丹丹便发觉两人的伤虽然红肿却没破皮,不过有些青紫,痛是有的,却不会伤及筋骨,也就养三两天便能好。
傻子也知道在御前任职的银甲卫不会就那点手劲。
“你不想让她接触到我,为何还将她留在府中?”谢夫人上门都能让江瑾瑜不讲情面的惩罚福妈妈和清水,只能说明一件事,江瑾瑜不想谢夫人接触到她,或者不想她接触到谢夫人,打福妈妈和清水不过是个借口,阻止她与谢夫人接触。
江瑾瑜喟叹的将脸埋在丹丹的发颈间,“丹儿,你怎么这么聪明呢?”
丹丹撇了唇角,冷笑道:“少拍马屁,你就不怕我跟她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到时候斗的不可开交?”
婆媳自古就是天敌,虽然谢夫人不过是个妾室,可还是有七品敕命在身的,真要冲突起来,丹丹还是不能明目张胆的对她过分。
江瑾瑜蹙了蹙眉,语气淡漠道:“我已经让江丰海收拾了最西北角的一个院子,派了妙蕊过去伺候,你的禁足令我又加了一个月,如此,时间也够用了。那边的事你不用操心,有什么就吩咐江丰海去办……”
西北角的院子偏居一隅,离他们这主院最远,想了想,他还是慎重道:“再遇上申婆子和她,你们都要谨慎点,千万不要与她们单独相处。”
把亲娘说的像虎狼似得,还是那般看起来怡静优雅的谢夫人,丹丹看了江瑾瑜一眼,“谢夫人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你很恨她吗?”如果不是心中有恨,不会对自己的生母这般淡漠,谈及的时候连语气声调都是冰冷的,这种冷像是发自他的内心和骨血,丹丹都怀疑其中有刻骨的恨意。
江瑾瑜的气息有些不稳,周身散发了一种阴鸷的冷凝之气,久久没有做声。
丹丹急忙回抱住他,有些后悔她问的太尖锐了。
磨合了这一段时间,丹丹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