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泽寺坐落的位置正是印证了深山藏古寺这句话,空泽寺的核心位于云鼎大陆偏东的方位泽池山脉最人迹罕至的中心位置,非核心弟子不得入。不过有别于别的门派,他还有一个外院,也叫做空泽寺,就在泽池山靠近都城那面的半山腰,是一座香火非常鼎盛的寺院,如此近万年,如今很多小辈倒是认为这就是真正的空泽寺了,就是空泽寺里和尚,不到一定层次也未必知道他们还有一个内院。
“听说了吗,莲澈师祖五十年的闭口禅终于到期了,我们真是幸运,没准能听到师祖讲道呢!你看这几天来寺里参佛的人也特别多,我敢说,大部分都是冲着莲澈师祖来的。”看守寺门的小沙弥竟日无事倒是兴致勃勃的聊开了。
“那那些看着年岁极大的施主们都是六十几年前听过莲澈师祖宏法的人,我昨日看到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带了满堂儿孙来,说是这辈子临老了老了,死前竟然还能有幸再见莲澈大师一面,怕是去到阴曹地府都是难得的福缘。你说莲澈师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小沙弥满怀憧憬和向往的说道。
不过就像某个人说过的,憧憬是离了解最遥远的距离,此时的空泽寺内院,静水大师轻轻的推开了莲澈禅房的门,斜照进来的日光柔柔的洒在那趴在蒲团上熟睡的人,一身素白僧袍逶迤在地,他眉目宁静祥和,即使是看他如此趴着没有形象的熟睡,大部分人或许先想到也是梦中参禅而不是偷懒。
不过静水大师显然不是大多数人之一:“莲澈,莲澈醒醒。”
熟睡的人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睁开了眼,他眼神纯澈瞳色又较常人清浅,阳光下看过去,倒真是明净若琉璃,看着眼前的师傅,莲澈一点没有睡懒觉被师傅抓住的窘迫,他稳稳站起,抚顺了略有些褶皱的僧袍,然后对着静水微微一笑,向他指了指一块刻着禁字的玉牌,那一笑,如果不是脸颊上还有压着蒲团熟睡印下的卍字法文,佛祖拈花迦叶一笑的风采也莫若如是。
“莲澈,”静水深深叹息:“说话,你的五十年闭口禅时间已经到了。”
“是,师傅。”莲澈笑着点头,然后紧接着:“要不,我再修五十年。”
看着眼前这天赋最高但也是最让他操心的弟子,静水大师又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莲澈,你还尘缘未断,去外门历练一番吧,你都近百年没出门了。”
“师傅,徒儿不明白,徒儿早已不悲不喜,心不惹尘埃,师傅为何还说徒儿尘缘未断。若说还有介怀,也只是遗憾修行多年却还未得师傅承认给徒儿梯度,不过,其实这也没什么要紧的,我自修我的,和师傅到也关系不大。”莲澈光光的头上并没有戒疤,他的头发是自己剃的,若正经说起来,他是静水大师的关门弟子,但与空泽寺来说却还是俗家弟子而不是正经的和尚。
“莲澈,去吧,这次出去历练一番,若回来你还是坚持剃度,师傅便帮你主持仪式。”静水大师温和的看着眼前的爱徒承诺道。
“是,师傅。”莲澈也不多问理由,只向师傅行了礼后转生离开。
“我这个傻徒弟哟!”静水大师看着莲澈的背影轻轻一叹。他这位徒弟,自小就悟性极高,刚才他自己说的不悲不喜,心不惹尘埃并不是虚话。他仿佛生来就是佛子,不用修就有一颗佛心,悲悯万物又心在红尘之外。可问题也就在于此,他的心并不是大彻大悟后的超脱而是世间万物都从未入心的纯澈,没有心境的历练又如何能真正修成正果。
虽然莲澈自己没有察觉,但静水却已经发现他越发的沉寂,或许是因为太过聪明的缘故,很多会耗费别人花去漫长时间和巨大精力的事情,到了莲澈手里便是轻而易举,而且他本身又是无欲无求,所以人生对莲澈来说变得越发模糊了生死的界限,近些年静水大师都会时常担心,他这个小弟子会不会哪天就一时想不开,或者按佛法来说是一时顿悟彻底看开,然后散功自毁。
而就在莲澈被师傅“赶”出门后,一处深山合抱的深谷外,李昊天一身狼狈的滚了出来,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却是极致的狂喜:“哈哈哈,老子总算出来了。”大笑了一阵发泄了情绪后,李昊天自芥子戒里摸出了一座巴掌大小的九层玲珑宝塔,英俊至极的脸上勾起了一抹邪笑,在心底冷哼:“你们不是修为高吗,不是满口仁义道德吗,哼,东西爷我就笑纳了,你们就在那好好的陪着那些美貌女妖仁义个够吧,也省的那群小妖精太过寂寞啊。”
李昊天显然对能坑了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家伙们一把很是得意,他眼里的狠厉一闪而逝,然后又恢复了平静,好好换了件衣裳,又拿出一罐凝胶状的东西,仔细的在脸上涂了一遍,也不知那是什么东西,涂了上去李昊天的五官就开始微微的调整,还是那鼻子那眼,但是微调之后却让他俊帅指数直线下降,原本逆天级的外貌就直接转变到了还算挺好看这个档次去了。整理了一番,然后他就又是那个有些英俊有些沉默但又因为自身五行废灵根而自卑到自傲的太元宫弟子李昊天了。
架起飞剑,李昊天向来时看到的最近的那座城飞去,这次收获很是不错,不过毕竟在那破地方困了好些天,他决定好好的找个地方吃一顿再休息几天,回了太元宫还有一场硬仗在等着他呢。
用小药锄小心的挖出又一棵一线草小心的放进了背后的药篓里,穿着一身便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