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仲杰下了车,快步走到邓芯身边,“阿芯,让我送你吧。”
邓芯摇了摇头,黑色的超大太阳镜遮住了她的表情,只听到淡淡的一句:“不用了。”说完就要往前走。
“阿芯,”申仲杰急忙拉着邓芯的手腕,脸上带些一丝愧疚,“对不起,我不但没能好好保护你,还让你丢了工作,我为这事跟我爸吵过,可……”
“不关你的事,”邓芯打断了申仲杰的话,“我本来也没打算在金祥兆继续呆下去。”
申仲杰的表情还是很纠结,“阿芯,我知道你还是很讨厌我,可是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邓芯刚想开口,申仲杰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她想挣开他的手,却被他拽的紧紧地。
“对不起,”申仲杰一边说着,一只手从裤袋里摸出手机接起了电话,才说了两句就露出极不耐烦的表情,他转过身,虽然刻意压低了嗓音,邓芯还是能听得出他语气里的愤怒,“怎么是你?你又想玩什么花样?我说过我们是不可能的,如果你再这么闹下去,我只能用一些非常手段让你远离我的世界!”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再次面对邓芯时,他的眼神很复杂。
“是tricy打来的,自从和你……之后我就和她断了,她刚才是用我秘书的手机打给我的,我真的不知道是她,我……阿芯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再跟其他女人交往过了。”申仲杰费力地解释着,有些语无伦次。
邓芯沉默了一会后,淡淡地说:“你不是说要送我吗?”
申仲杰一愣,很快回过神来,连连说了好几声“是”后,飞快地打开副驾驶位的车门,像迎接女王般招呼邓芯上了车。
车里很快响起了钢琴弹奏出来的优美旋律,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爱的誓言》,申仲杰的车上永远只会有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前世,邓芯爱屋及乌,自然也将理查德克莱德曼的一系列钢琴曲都听了个遍,直到现在,她只要听上两句就能知道曲子的名字。
申仲杰开着车,双颊深深的酒窝显示出他此刻的兴奋,“阿芯,谢谢你肯给我机会,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我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我了。”
邓芯摘下太阳镜,面无表情地看着申仲杰,说:“你误会了,即使你证明了你的改变,我也不会接受你的,感情如果可以勉强,你刚才就不会拒绝储翩翩了,不是吗?”
申仲杰好不容易看到的一丝希望就这样被邓芯生生抹灭了,他苦笑着说:“我真的被你判了死刑了吗?”
邓芯抿着唇,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的路。她的心里正对着身边的男人不断地嘶吼着:“申仲杰,你我之间的恩怨不单单只有感情,还有一条无辜的生命!那是我的骨肉,他身上也流着你的血,而我们却害死了他,你让我怎么原谅你,怎么原谅你?”
她双手捏成了拳,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这么多年来,那个孩子始终是她最大的痛,每当想起她倒在血泊里的那一幕,她就无比痛恨申仲杰,也恨她自己。她为什么要爱上他,他为什么要给她编织那样一场美梦,又残忍地将它催毁?
申仲杰见邓芯一直在发呆,于是轻声叫唤道:“阿芯?”
邓芯被这声轻唤拉回了现实,松开手,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身边的人,“什么?”
申仲杰浅浅一笑,“其实我早就想过,哪怕你这辈子都不会接受我,我也不会放弃爱你,因为除了你,我不可能再爱上别的女人了。”
邓芯扯了扯嘴角,如今这样的告白,已经再也无法打动她的心。她将额前的一缕头发拢到耳边,决定岔开话题,“你可以帮我做一件事吗?”
她看着他,表情十分严肃。
她上他的车是有目的的,只是刚才一时思绪分了岔而已。
申仲杰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什么事,你尽管说。”他甚至以能为她做事而感到骄傲。
邓芯没有马上说出来,而是给了他一个妖冶明媚的微笑。
时代大厦第二十八层的一家名叫“ice wish”的西餐厅里,一个穿着大红色露肩连衣裙,长相甜美而性感的女人坐在靠窗的餐桌前,一手搅动着冰柠檬水的吸管,一手拿着手机,看上去有些不耐烦。这时,门口进来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女人脸上戴着一幅超大的墨镜,一头乌黑的秀发全部被拢在左肩,气质高雅而神秘。
女人四处看了几眼,低头对上前来询问的服务生交待了两句后就直接朝靠窗的那个红衣女人走去。
储翩翩原本欣喜的眼神在看清了来人后立刻变成了惊讶,“怎么是你?”
邓芯慢慢地摘下墨镜,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没错,是我。你要等的人不会来了,很失望吧?”
储翩翩冷笑了两声,高高在上地说:“你怎么知道我要等谁?”
“我当然知道,是我让他约你出来的。”
“你……”储翩翩皱起眉,眼里闪着恶毒的光,“你想怎么样?”
这时,服务生上来问二人是否需要点餐,储翩翩没好气地说了声“不用”,邓芯则很客气地朝服务生笑了笑,也没点任何东西。
服务生走后,邓芯开门见山地说:“我今天来只是想问你,那天把我推到马路上的人是不是你?”
储翩翩眼神闪烁,一脸无辜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邓芯冷哼一声,“你不要以为不承认我就不知道是你做的,在公司处处针对我也就算了,没想到你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