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好消息(求全订)/p
沟通是一件重要的事情。/p
沟通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误会,然后达成共识。/p
李倓是来探查陡河匪,顺便试着能不能招降,不是来剿灭他们的。/p
而臧荼是要带着所有人离开陡河这个地方,既不是为了恢复燕国,也不是为了起义,只是想要单纯的寻找新的生机。/p
所以在两者都表达了充分善意的情况下,自然就避免了暴力流血事件。/p
尽管双方依旧不信任对方。/p
这个时候,中间人或者说使者的作用就出现了。/p
天微微亮,晨露和寒风给李左车的头发都染上了一层薄霜,尽管如此,依旧划着木排向着对岸李倓的营地驶去。/p
孤身入敌营,光是这份胆破,臧荼就已经自愧不如了。/p
河中出现一叶扁舟自然一下子就就被若木军的守卫发现了。/p
负责值守的守卫严以待阵的看着李左车的木排停靠在岸边,走过去笑道“我家将军恭候先生多时了。”/p
李左车目光有些惊叹的看着若木军身上精致的铠甲,拱手还礼道“本来昨夜就应该过河的,但是无奈云遮月。”/p
“先生的雅言似乎不像是燕国口音啊。”领路的守卫轻笑道。/p
“在下不是燕人,是赵人。”李左车笑了笑。/p
“哦?”守卫微微挑眉,拎着李左车到了营地中李倓的帐篷前“先生请进。”/p
李左车点点头,撩开帘子走了进去,一股暖意扑面而来,让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同时一眼就看到披散着头发,带着一只眼罩的李倓。/p
“先生请坐吧,帐矮,立身不便。”李倓伸手笑道,从面前的炭炉上倒出一杯花茶“暖暖身子。”/p
李左车看了看丝绸绢布铺垫的帐篷,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灰袍,对着李倓拱拱手,接过发烫的陶色的茶杯,入手的手感却让他微微一惊。/p
即便是在陡河寨中,陶器并非什么稀罕之物,但是这只陶杯细腻的手感,给了他巨大的震惊,这种手感依稀已经比各国王室使用的陶器还要好!/p
一个出门在外的将军,都带着这种品质的陶器,以丝绸为帐,白娟为铺,这个孤竹国,到底富裕到什么地步?/p
李左车心中惊涛骇浪,脸上却不动声色的喝了口花茶,暖茶入口带着异样的甘甜清香,让他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冷颤,感觉一夜的疲倦都被驱散了,舔了舔唇叹息道“此乃仙露啊。”/p
“名为花茶,取天地草木花精,以羡门之法晒制,然后泡以热水,提神,醒脑,饮之延年。”李倓仅剩的那只眼带着笑意看着李左车。/p
并非因为李左车衣着寒酸,虽然他已经比大多数人看着整洁了,但是跟看习惯了孤竹国人的仪容,李左车此时应该可以用邋遢来形容了。/p
但是尽管状态如此邋遢,还是藏不住他身上那种特殊的气质,李倓也是出身大户,识人的本领自然是有的,李左车一看就同样是氏族大户子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么荒芜偏远的陡河。/p
李左车瞳孔一缩“羡门?”/p
羡门这个词,几乎伴随着六国所有氏族子弟的童年,因为每个氏族的门客中,肯定都会有小说家或者阴阳家的门人,神秘莫测的羡门,自然从小耳濡目染,憧憬不已。/p
李倓微微一笑“先生如何称呼。”/p
李左车收敛心思,放下茶杯拱手道“在下李左车,原赵国人士。”/p
李倓眉头一皱“赵郡李氏?”/p
李左车犹豫片刻,笑着点头“家祖李牧。”/p
“嘶。”李倓惊得从软榻上站起身,险些撞到帐篷头顶“果真?”/p
看到李倓如此失态,李左车也吓了一跳,本能的身子往后仰,一直手已经抓住了帘子,准备随时逃窜。/p
李倓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轻咳一声,皱眉道“你可有李章能够证实身份?”/p
“将军?也是李氏族人?”李左车眸子一亮,神色露出了惊喜的表情。/p
李章,是只有李氏族人才在知晓的一种身份信物,李姓因为以李树为图腾,所以李氏男丁在成家时便会摘一颗李树,等到剩下孩子后,取李树一截用特殊的手法刻制一方印章以证身份。/p
李倓点点头,从脖子中拽出一个已经被盘成暗棕色的印章。/p
“陇西房的世兄?”李左车惊呼道,然后从脖子里也拽出一枚,造型有些差异,但是纹络更加精美,也更大一些的纹章。/p
李倓附身看了眼李左车的纹章,咧嘴大笑。/p
不知道为什么,李左车也莫名的有些眼热,握着手中的纹章表情哭笑不得,十几年来异国的飘零,没有熟人,没有亲人,周围全是恶人。/p
如今突然遇见一位同族人,让他一时间有些百感交集。/p
“族弟多年来受苦了。”李倓拍着李左车的肩膀轻叹道“我听闻当年牧祖被郭开离间赵王,设计杀害后,赵郡李氏散落无踪,陇西李氏也曾拜托过秦军大力搜寻下落,不过近些年都是一些偏房子嗣,原来是流落到燕地了。”/p
李左车苦笑着拱拱手“十年前秦王遣王翦攻赵时,大父(祖父)已经预料到李氏在赵地无容身之处,所以暗中将家中子嗣遣散,也让母亲以访亲的缘由,带着我逃亡代地,但是半路却被赵王此刻截杀,我与母亲流散,被奸人掳掠辗转多地,最后落在这陡河。”/p
“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