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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至少在这一秒里，他比我勇。”
诡影看着老头那要强的身躯，和霸道的话语，给出了最高赞许。
同时还不忘对诡异小少爷说：
“你学着点，这样就算是死，也能在对方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听得出来，诡影至少在这一刻，是真的很佩服老头。
林帆都有些拿捏不准，到底是老头误会了什么。
还是说这是他的招式。
想当年，他可以以追命契约者的实力，将浊水诡异说服，让它不杀自己。
想必是有常人无法理解的手段吧。
浊水诡异虽然出场很少，但必须强调，它的作用很大。
没它，诡影上半步灭城还得老长一段时间。
话说回来，被定住不动，其实并不恐怖。
可像现在这样，必须自己时刻保持分毫不动，却十分困难。
诡医沉默了很久，在林帆和老头两人，快要支撑不住时，终是将这禁锢诡技给散去。
同时，它那硕大的身躯，也一点点变小，只是脸色，并不好看。
“你很勇。”
诡医深深看了老头一眼，然后小手一勾，示意两人跟上。
老头轻哼一声，稍稍往林帆身旁靠。
一脸嚣张跋扈，跟了上去。
在林帆和老头一踏步间，才发现，整个场景硕大的建筑，全部变成了正常大小。
十来人都抱不全的柱子，现在只需要两个人就能抱住。
那高高悬挂犹如天空的房梁，也变得数米之远。
这让林帆等人意识到…不是诡异变小了。
而是他们变大了。
改变自身形态，并非罕见之事。
可能随意改变别人的形态，这可从没听过，更别说见。
这就是真正的灭城诡异吗？
严格上来说，这是林帆第一次，站立在真正的灭城诡异面前！
先前的判官还有书生，可都不是以真身会面。
深吸两口气，平静自身后，才踏步上前。
跟了上去。
先前跟老头一起来，想着的便是在老头遇到危机时，有个照应。
结果现在看来，当真可笑。
对方怕是能够几息之间，就把自己搞死吧。
灭城和半步灭城，差距果然悬殊。
回想起当初判官说过，无论半步灭城，还是灭城，都有一步踏入祸国的资本。
现在想想真是一种刻意误导。
为的就是让自己产生，半步灭城和灭城差距不大的错觉。
可实际上，迄今为止，就没有哪只诡异真正见过祸国，这什么半步不半步的，说出来也信了。
随着诡医的脚步，渐渐走到了屋子内部，原先文雅有序的场景，多了一抹血腥味，里面还有不少身躯残骸。
不过不是人类的，而是诡异的。
看得老头也不由心里一紧，他很想问问自家兄弟，如果真的打起来，你有几成把握？
只要有三成，就有相谈的机会。
毕竟诡异可不想受伤。
但现在他不能回头去问。
要是被对方察觉，可就危险了。
但为了恢复镇静，老头还是说上一句，“进来干嘛，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难不成想贿赂我？”
“老头，从来没见过有人能在我面前，这么说话。”
诡医稍稍瞥了一眼老头，眼里充满不悦。
“那你今天就看到了。”
老头突然发现，周围的寒意反而少了，一时间倒是轻松不少。
林帆也注意到，面前的诡医，似乎敌意没有一开始那么足了。
“对，我今天见到了。”
诡医脚步一停，来到了里面一间手术室。
为什么会知道这是手术室，只因里面四面八方，都挂着诡异的残肢，比外面走廊上挂着的还多。
当然，第一眼更像是烧腊店。
只不过对方在外面被称为诡医，所以才叫成手术室。
诡医也没有废话，手指又是一勾，道诡直接从老头的身体里飞出，啪一下躺在了面前的手术台上。
“现在，我不可能让它恢复半步灭城。”
诡医十指一动，没有动用任何道具，只是像木偶师一样，来回摆动，手底下的道诡便像是被圣光沐浴，身上残缺一点点恢复回来。
恫吓的实力肉眼可见，恢复到了追命。
没等老头再讽刺两句，诡医淡然开口道：
“但我能做到，只不过这超出了我赌出去的代价。”
诡医也没想到，会有诡异能依靠偏门左道，上到半步灭城。
而因为先前说的话不严谨的原因，它确实得遭到承诺反噬。
又因为道诡的特殊性，它也不算是完全违背承诺，就算遭到反噬，也只是受一些伤。
称不上重创。
老头没有继续说完，只是安静地看着诡医。
说实话，他一开始激将诡医，并非觉得它一定有办法。
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在治愈道诡的同时，将三岐一起治了。
这样至少，可以多赚一点便宜。
“所以，这一点代价，需要你们自己支付。”
老头当即接话，“什么代价？”
“一只半步灭城的命。”
老头轻轻皱眉，道：
“什么意思，为了呼一口气，就要吸一口气。这不有病？”
这种脑残交易，谁会做？
但说完，他就后悔了。
这个比喻有点不对。
像是在骂自己。
诡医也显然一怔，一时半会不知道为什么老头要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