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是好意提点,但本意不是提点这妖道逃跑,而是提点他注意态度,对待神君还是要有该有的态度,这人到底修炼过不比普通凡人,怎么可能连他们的仙气都嗅不出来,只能说他陷得太深,已经疯了,傻了,出不来了。/p
凤熙站在远处,一身红袍扇着扇子,唇上挂笑,表情也很无奈,八成也是认定这妖道有眼无珠食古不化。/p
妖道反而淡定。/p
“谢谢你为我着想。”他道,“这更加坚定我要吃掉你的想法儿,放心,等下我一定给你一个痛快,我杀过龙,也算有些经验,不会让你觉得特别痛苦的……”/p
寒少宇在心中飞了妖道无数白眼,这真是他见过的天下无双的大傻子,还是那种不听劝又特别自以为是的,脑袋里凤熙在笑,哈哈大笑的那种,只是看着还是无奈的表情,只是从脑袋中的笑声还能想象他哈哈大笑飙出眼泪的样子。/p
妖道动了,这步伐自信而欢实,可在寒少宇眼中,他的动作就像乌龟爬动般缓慢。妖道移动到距离他一丈远的地方,一跃到半空,指尖一簇对他打出一道真气凝成的“冰符”。/p
这种小孩子玩的把戏,寒少宇刚化成人形时就对父亲玩过了。他记得那天母亲和往日一样显了本身盘在院子里,他就在母亲盘成的圈里玩耍,兄长大他四百岁,白天都跟着苍溟学艺,是没有空陪他玩的,有这耐性的也只有母亲,父亲闲暇的午后会来,怕他不舒服,也会显了本身,他在母亲盘成的圈里玩的时候,父亲会把头探进来,用头上的犄角碰碰他的小犄角。而每回他都会说一句话。/p
“小东西,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p
那天的午后,父亲没来探望他,母亲在温暖的日光下沉睡,她说这种温煦的日光,对应龙来说有些催眠作用,可寒少宇觉得她只是慵懒,懒得陪他玩才编出那种谎话,所以母亲每次沉睡,他都特别期望父亲的到来。/p
那个午后是特别期望,因为他觉得不舒服,仰头太阳都是重影儿,晕晕沉沉的,还有一股暖气在肚子里冲撞,像是要破体而出,怎么努力都压抑不住。他叫了母亲一声,母亲耳朵抖了抖,却没有醒来的迹象,他用小爪子扒着母亲身体上的鳞片,想借力窜出母亲用身体盘成的圈,但是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他太小了,以前苍溟时常来探望,都会用指甲挑起他的小尾巴,看一眼摇摇头,发出和父亲差不多的感慨。/p
“小东西,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p
他不懂长辈们为什么都这么说,母亲清醒时问她,她说是因为年景不好,可年景不好跟他长不长大有什么关系,那时太小,他不理解,等真正理解了,跟他说这些的长辈却一个一个消失在生命中。/p
他的小爪子将母亲戳得有点痛,母亲没有睁眼,硕大的身体一抖,他一个踉跄从母亲身上摔回地面,日光照下来,眼前一片虚影,他动了动身体想从地上爬起来,没有成功,剧烈的疼痛之后,肚子里的暖气终于从嘴巴里窜出来,全身力气也被抽离干净。/p
不知沉睡了多久,直到感觉有人在叫他,父亲忙完公事终于来了,寒少宇睁眼就看到一只大鼻子在拱他的小脸,没意识到那是父亲,几乎是本能般抬起‘爪子’,当时也不知做了什么,竟然从‘爪子’末端飞出一枚冰晶,就弹在父亲的大鼻子上,划了一道小口子。/p
父亲吃痛甩头,然后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寒少宇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一样,抬头,父亲,苍溟,母亲,甚至兄长,都在用稀奇的目光看着他。/p
“白白嫩嫩。”苍溟表情古怪说了这句,“不过小东西还是小东西,化了形,也还那么大一点儿……”/p
“还是个孩子。”/p
父亲很开心,探头用犄角敲了敲他的头,脑袋上光秃秃的,没了犄角缓冲,寒少宇觉得有点痛,看着没了长指甲的手,抬手揉了揉父亲刚刚敲过的地方,父亲的舌头伸出来,舔了他一口,寒少宇并不开心,因为没有鳞甲的皮肤上沾满了父亲的黏糊糊的口水。/p
“小东西,你究竟什么时候能长大?”/p
父亲又这么说,就好像他长大对他来说是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p
妖道的“冰符”朝寒少宇脸上飞来,未及近身就被仙障挡了,妖道诧异一顿,再抬手,又被挡了。这一回,寒少宇没了玩他的耐性,抬眼一扫凤熙,凤熙了然,身形一动悄无声息晃至妖道身后,妖道再抬手,凤熙微微一笑伸手钳住他的手,妖道一惊,指尖已经蹙成型的冰符瞬间化开,凤熙手上使了个巧力,一个背摔将妖道摔倒在地,然后看寒少宇一眼抬脚便踹,寒少宇补上,两位神君大人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一个凡人妖道拳脚相加。/p
那妖道被揍得边吐血边大叫,骂寒少宇毫无信用,骂他俩这么深厚的修为竟然不讲基本的“君子之道”,还说这种“以多欺少”的行为不是他们这个修为的生灵该有的,枉费活那么多年……/p
寒少宇和凤熙对视一眼觉得好笑,拳脚力气因妖道叫嚷加重许多,后来那妖道被揍得也叫不动嚷不动了,呼呼直喘粗气,他才和凤熙将力气缓了些,然而拳脚未停。/p
“本君要是对妖邪都要讲什么君子之道,那活着不是太累了!”/p
凤熙听寒少宇说这话也笑了,附和,“我们是神君,诛灭妖邪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至于诛灭妖邪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