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鸟儿说这是拿他开涮调剂,想了片刻,随口瞎解释,说自个是看在火狐狸有改邪归正的心思,为了认回儿孙弥补亲情缺失,才会这么看重他。/p
神棍听他说道不言,鸟儿看他半晌,“我刚刚是说笑问你这问题,其实你自个都不知道答案对不对?”/p
点头。/p
鸟儿又道,“其实你是思及自身觉得火狐狸非常可怜吧,若你从始至终不知我爱你,只将我当做一只陪了你许久的鸟儿,说飞也就飞了,那你今日即使不挂帅,也是孤身一人,终日窝在你的神殿里借酒消愁不问世事,虽然有个儿子,你却看不得他作为,有子不认,从某些层面来说,你和火狐狸的境况是有些相似的。也就是因为你从火狐狸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体谅他不易,所以愿意担待他。”/p
“是这样吗?”/p
鸟儿叹了口气,“也许是这样的,不论是正仙还是野仙,不论是妖怪还是凡人,活到了一定岁数,总会想念自己的儿子,想念故土,想念自己最初的样子,即使曾经的自己一穷二白也想回到以前去,总会感慨‘那时我如何’,‘要是能回到那时怎样怎样’,这是常情,不局限于谁。火狐狸再能耐折腾,也逃不过常情……”/p
大巫点头同意鸟儿看法,寒少宇不言,鸟儿说的不错,从某些层面来说,他或许真是从火狐狸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样子,体谅他不易,所以如此担待。但是担待没错,又是否应该在战局冒险?/p
其实寒少宇对火狐狸并没有把握,只是想做一次尝试。自上回奇袭,火狐狸擒了威百慑之后,他无聊时在营中闲逛,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对狐狸父子之间的关系似乎在仇视针对的基础上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火狐狸同白家两只公狐狸闲聊,一本正经为青丘为他孙儿的将来做打算时,半血狐狸就躲在不远处的柴禾垛子后头,全神贯注听他们的对话。寒少宇是无意瞧见这幕,视野角度关系,并没有看见半血狐狸的表情,但可以肯定,他是有些触动的,因为在那之后,火狐狸再指使他去做什么事情,半血狐狸仍旧会回嘴挤兑仍旧会表现得很不耐烦,但会去做这件事情,而且做得极其认真……/p
这种细微转变很微妙,却是一件好事。/p
所以是不是自己内心也希望再借一场战事,让火狐狸好好表现一番,让这对狐狸父子冰释前嫌,握手言和呢?/p
“寒大帅,尽管我们知道你的善意,但我们仍旧觉得让火狐狸担此重任是在冒险。”思绪被打断,大巫说了这么一句,“你有没有想过,火狐狸打胜还好,若败了如何?即使有二帝的赦免文书,他之前在九天糟的事情还是会被武神们不齿。更何况如今神界世风日下,神仙大都见不得别人好,上回奇袭,青木臣和李哪吒活捉蚩年是平分一桩大功,青木臣是你眷侣,李哪吒是大武神,武神们即使说道也只是说道青木臣和你的私情,不会拿他的功绩大做文章。但另一桩大功被火狐狸这妖孽独占,武神们心里会好受?若这回火狐狸败了,自有许多恶心的话头扑面而来,届时你下十道‘禁言令’都不好使。”/p
“可是胜败乃兵家常事。”寒少宇不解,“一次失利也不该掩盖往日的功勋。”/p
“我们是知这道理,武神们会管你?”大巫道,“就怕到时你是为那火狐狸好,却恰恰害了他。”/p
寒少宇倒是没想到这一层,但在凡界人间,流言杀人这件事自古有之,他浪荡的那些年听过许多桩,所以并不怀疑其真实性和严重性,这流言杀人,自然也能杀神杀妖,火狐狸是臭流氓是烂泼皮是大无赖,他儿子半血狐狸却不是,青丘那些小狐狸也不是,二帝更不是,这流言传的多了,便很容易被许多不擅查证的当做事实,君上还好,寒少宇相信他会明辨是非,但张百忍……那的确是个很容易被流言挑唆的老糊涂蛋。/p
“你既能提出这个,说明你一定有对策。”寒少宇素知神棍尿性,笑问,“咱俩都这么熟了,你就不要隐瞒,快告诉我吧!”/p
“告诉你有好处?”神棍挑着指甲说这句漫不经心,“你寒大帅,自上古就最没良心,我帮过你那么多回,你却从来不记我的好处。”/p
寒少宇知这厮是记恨他一直在苏墨问题上的扯淡态度和不作为,只好软了语气,挪了凳子向神棍靠近神棍,“呐!我没心没肺你又不是不知,我是这样的我也没办法,你就不要计较了吧,咱俩谁跟谁?”/p
“你跟我。”神棍故意答。/p
寒少宇讨了个没趣,正要撤了,凳子还没挪回去,鸟儿踩了他一脚,使了个眼色让他继续缠大巫,寒少宇只好使劲浑身解数扯了个谄媚的微笑出来,“神棍……啊不!苍先生,你要什么你便同我说吧,能帮忙的我一定帮你,能做的我也一定会为你做。”/p
“把苏墨的床榻搬走!”神棍不客气道,“你推波助澜,我便记你的好,告诉你要办这件事的对策,保准火狐狸即使败了,一根毛也伤不着!”/p
寒少宇听这话一怔,当即拍桌,“什么玩意儿!你看看你提这是什么要求!什么叫把苏墨的床榻搬走!这是一张床榻的事情吗!”/p
“不搬是两张床榻的事情。”神棍呵呵一乐,“你搬走不就是一张床榻的事情了嘛!”/p
污!/p
寒少宇当时听神棍如此说道,脑子里立刻蹦出这字儿,心说你他娘是什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