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少宇说完这番解释鸟儿就乐了,笑说你寒大帅,冒险攻打富庶神地,却险中求稳,还要权衡冒险是否稳当,你能选火狐狸统率还给他一支军队那这险怎么冒都不稳当,要稳当就换将,不换将就是冒险。/p
寒少宇知是火狐狸刚刚那番胡扯让鸟儿心生厌烦,只能恬不知耻冲鸟一笑卖脸,鸟儿不再说什么,自起身向帐外去,步履方正,也窥不出他是否还有睡爷们的心思。其实他没有也没关系啊,反正自个有被睡的心思,自个有这心思就足够了。/p
怕鸟儿埋汰,自觉跟上,没出帐又被火狐狸喊住,鸟儿身形一僵侧头窥他,俊眉微蹙,目光阴沉,火狐狸连连摆手讪笑,“对不住!这位……大哥,按岁数称你大哥没错吧,请问我做统率,是否有援助的将领?只有我本部兵马怕是不够啊,若没有,能否再花点工夫咱们商量一下点上一位?”/p
鸟儿“哼”了一声,语气不善,“你倒还有自知之明,早就商量过了!让阿烈青鸾援助你!”/p
火狐狸听这一声儿,当即敛了笑容,义正言辞回绝,“不不不,怎么能劳烦昆仑的烈姑姑,西荒的阿烈郡主,寒大帅你把这命令收回去,就点个青鸾将军陪我就行。”/p
寒少宇看火狐狸胆战心惊颇觉好笑,这神棍还真没说错,这火狐狸还真是会怕阿烈这泼辣丫头,想着这厮先前对鸟儿的流氓嘴脸,白他一眼,“不能再议,我们来此就是知会你一声,点将点兵的帅旨都是提前写好的,说改就改的话,我这大帅颜面何存,我不是……”/p
火狐狸摆手赶瘟神般请他俩,“成了!知道了!你是大帅你的脸面是脸面,就我可怜要替你们神界征伐沙场行不行?这事儿我应了,你俩也知会过我了,这便去谈情说爱吧……”/p
鸟儿无多反应,拖他手便走,寒少宇反手拽了他,盯火狐狸道:“这事儿你应了?你这么轻易就应了,我家的鸟儿刚不是同你说了利害关系?你是没听入耳还是真不在乎?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就真不要思虑几日再同我说么?”/p
“话多!”鸟儿发声,指甲在他手背狠狠揪了一把,“他应了就应了,应了就成了,你这么在乎做什么?他都不在乎的事情,你这么在乎做什么!”/p
不知这句是鸟儿喝醋还是生气火狐狸刚刚作为,但听在寒少宇耳中,确实品得出其中的一丝酸味儿,没有埋汰鸟儿,只打算回帐好生安抚,大鸟生气了可不好对付,但不提醒火狐狸,莫名其妙良心上总是过不去。/p
眼前这位是个浪荡fēng_liú的淫贼,曾火烧天界一位帝君神殿,私逃下界坠入魔道,成了让四海八荒的神仙都犯头疼的通缉犯。可也曾为亲子前途扮了大恶人,更是在九重云巅的擂台之上为撑起青丘颜面血撒当场……在这位身上,善恶一霎模糊,寒少宇在模糊中却窥到了一颗善的种子,已经生根发芽,只需悉心浇灌,静待长成。/p
这是同沥胆当年的转变相似的过程,但同沥胆相比,火狐狸并不幸运,只少了一个愿意以善意灌输的嫣儿,只多了一个木衲不解苦心的儿子。/p
“应了就是应了。”火狐狸道,“应了就是听见了,也知道了。我自火烧文昌老儿的宫殿叛逃下界,睡的娘们里也有天庭那些武神私藏在下界的相好,他们早就开始骂我了,我也早就听够他们的骂声,可骂了这么些年,他们能怎?还不是一头青青原上草,也是老子当年心存仁德,不然在他们相好的肚子里也留种,也让她们给老子生狐狸崽子,让那些狗眼看人的武神大人都当便宜爹!”/p
“这不会只是骂声问题。”寒少宇摇头说了一句。/p
火狐狸嘿嘿一乐,做了个请的姿势,“没什么好说,归根结底,这就是骂声问题。寒少宇,论仙品你比他们强得多,但是你同他们太不一样,总有一天也会糟来灾祸。”/p
寒少宇闻言一怔,看火狐狸,半晌憋出一句,“别学神棍,你可没有未卜先知的天赋。”/p
火狐狸笑笑封了帐帘,那股淡淡的狐骚味儿便被封死在帐子里。/p
“我可不想学神棍,也不想有什么未卜先知的天赋,过一天算一天,又何必要想那么多呢!”/p
帐外是朗月清明,寒少宇却瞬间没了谈情说爱的心思,鸟儿冷着脸踩他一脚,仍旧任他箍着手,却摆明不高兴,回帐路上,寒少宇动唇几次想解释,都被他瞪一眼将话头掐了,路过几个武神仙怪的帐子,笑嘻嘻看他热闹。/p
“阿臣……”/p
最终还是耐不住拽了他,鸟儿表情冷漠阴沉,“你不要叫我。”/p
就这句,寒少宇一直悬着的心落了一半,莫名有点想笑,他家的大鸟生气的样子还真可爱。/p
“不叫你叫谁?”寒少宇道,“九重云巅是天界云海深处,这周围帐篷里的都去睡了,我不叫你是叫魂儿?叫鬼?”/p
鸟儿轻瞄四周,寒少宇顺他目光看去,瞪那些不识相的武神一眼,那些武神只能回帐歇息,还假惺惺打个哈欠,装作自个好像很困的样子。/p
“你叫魂儿叫鬼也别叫我。”/p
鸟儿气鼓鼓不理他,寒少宇叹了一声,本想变个狗大的白龙哄鸟儿抱抱,可那招效果虽好,自个却用的早就腻味,干脆就未变,扯鸟儿一把想拽鸟入怀抱抱,鸟儿岿然不动,只好走近抱他,吻了吻鸟儿鬓发,鸟儿态度倒是有软下来的意思。/p
“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