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神棍商议讨论,及入夜,天色黑了下来,虽隐于林间,怕暴露身份,仍未谴兵士掌灯,那片光秃秃的林地是大问题,同神棍讨论了几种可能,都被一一否决,最终还是选定强攻为上,以战车为首,盾甲兵跟上,大部支援。寒少宇看着土坯墙上的火光灯影,知道这件事势在必行,有些后悔提前知会南海水君回去……/p
但刚刚同神棍讨论,神棍却说此种境况下即使有南海水君助阵也没用,因为按照巫部做派,既然能建这种工事,那上头一定会有防御空袭的办法,云藏现在刚为天君,需要南海水君这样的大水君支持,如果此战南海水君出些意外,对天族内一定又是一场浩劫。/p
寒少宇知神棍不是危言耸听,九黎之流,防御空袭的办法他在上古时便领教过。那时九黎同炎黄联军双方阵势如火如荼愈演愈烈,有个城地久围不破,君上下令强攻空袭,寒少宇当时带龙族聚雨云筹备空袭之事,战中具体的情况细节早忘没影儿,只记得战前接这指令各种不乐意,觉得聚云御雨这种小事要他来做真的很跌份。有这想法儿的一瞬间,他意识到原来自个骨子里还是应龙,归根结底还摆脱不了那种与生俱来的傲性。/p
那战在滚雷的掩护下以飞龙形态乘风御雨而落,结果却在飞落城上时,撞到了九黎撑在其上的结界,四周的滚雷风雨瞬间被弹开,全弹到了他的身体上,带点麻木的痛感自鳞甲缝隙溜进身体中,当时便差点跌下去被巫箭穿心射死。好不容易调整双翼正了身形,寒少宇看着那层透明似冰的结界觉得特别奇怪,当时的他虽然很年轻,修为道行根本同现在无法相提并论,但战神之名已经鹊起,没道理破不了一层这样的结界。可是这样的状况确实发生了,避开九黎的羽箭又试了两回,撞于其上时还是感觉跟撞在石头上一样。/p
龙族也是同样的状况,远处云上神棍意识到不对,急急挥了令旗鸣金收兵,后来神棍研究,发现这很有可能是他们巫部失传已久的一种具有防御效力的秘术,他说他以前在苍山巫部私藏的羊皮卷中有看过相关阐述,说是这种秘术被创立后,创立者本来已经研究出了破阵之法,后来不知出于什么缘由,又将破阵的方法损毁了。/p
所以此术至今无解,但奇的是这种秘术只能防御空降的威胁,若是普通强攻,却是可以攻下的。/p
神棍当时同诸将说这些,鸟儿便有些失落,他说本来他是想显了本身飞上去消灭那些守将然后打开城门迎他们入内的,这么看来自己身为一只大鸟的优势一下子就没有了。/p
寒少宇一掐鸟儿俊脸,说道:“没有了就没有了,应该高兴才是,你又何必沮丧呢?”/p
鸟儿当时斜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寒少宇觉得鸟儿这样挺有意思,贱兮兮伸手,又捏了捏他的俊脸,虽然面带微笑,心中却沉重得很,他知道每回强攻都意味着流血和牺牲,但这是必要的。/p
踌躇片刻,还是跟那些将士交代了实情,在这方面寒少宇向来喜欢有话直说,因他觉得既上沙场生死有命,但即将要面对的危险,还是要同部下们交代清楚的,谁都有知晓事实真相的权利,而只有在知晓的前提下仍旧选择坦然面对危险,才比不管不顾临危大乱更有取胜的可能。/p
“若牵挂家小,不敢赴死,自去队尾压阵。”寒少宇扫了眼安静的诸将士,“畏惧生死是常情,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也不会苛责你们,自去便好,有愿意领头赴死强攻的,自出列,回头报军功,厚赏!”/p
诸将士面面相觑,不多时,出列大小武神仙怪总共五十余位,跟着战车开道,又有兵士举着盾甲紧随其后,又有数十将士自去队尾压阵,寒少宇看他们数眼,虽面无波澜,心中仍觉得有些不齿。/p
自将队列交于神棍排布,看鸟儿数眼,找了副盔甲盾牌强迫他穿,刚上身便被嫌弃太重。鸟儿说自个是只大青鸟胜在速度,本来不穿这玩意儿,闪避对付那些羽箭还游刃有余,而穿上身就没任何优势,所以他义正言辞告知寒少宇不要穿。/p
“那我的寒泽甲给你。”寒少宇道,“我有鳞片保护,又是混种,被巫箭所伤也没什么,你不一样,你上回被蚩年划那刀就病了很久,很招我心疼,而我的寒泽甲虽然也重,但比天工府的盔甲要轻些。”/p
“你傻了?”鸟儿道,“是嫌人家发现不了,你的寒泽甲不显本身可脱不下来。”/p
“你才傻。”/p
寒少宇回,也不多说,自当他默认,强拉硬拽鸟儿走到远处,找了处层叠的密林,伸指运了仙力,手往寒泽甲某处一点,再往鸟儿身上一点,寒泽自化蓝光而脱,簇到鸟儿周身光芒消散,便移到鸟儿身上。/p
“重不重?”/p
鸟儿动了动双手,看看身上的甲束,又移形换步溜到他背后,往日鸟儿也曾如此逗过他,这回同以往相比,速度是滞缓了些,但凭寒少宇判断,应是不会造成什么影响的。/p
“还好。”鸟儿道,“那你给我你自个怎么办?你要是被箭射穿,我就撒一把花椒把你烤来吃了。”/p
“撑不死你。”寒少宇回,“你想吃便吃好了,反正我无所谓,进了你的肚子总比进别人的肚子好,为你而死,也总比为别人而死好……”/p
“呸呸!”鸟儿闻言便啐他,“大战在即说这种屁话!哪儿有人会此境咒自己死的!”/p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