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被影卫带出去之后,房中又静了下来,叶仙馨就这样失去了一个婢女,她甚至根本不敢开口求饶,一年前的正月,她的水儿亦是死在易长卿的手中,如今,丽儿也免不了走上了水儿的路,而这两人的死,全和谢子初有关,这恨意在她心中实在无法平息!
本就对子初恨之入骨的她,此刻更是恨不得薄皮抽筋喝其血吃其肉碎其骨!
“殿下,此事当真不是臣女所为,都是谢子初这贱人嫁祸构陷于我,殿下——”
易长卿寒着脸,眉峰处已经微不可查地拧紧。
戚管事见自家主子已经听得不耐,当即语调一沉道:“是与不是,殿下心中自有计较,在下劝叶小姐别一时逞口舌之利。”
叶仙馨一句话说一半就被打断,立刻吓得噤声,也许是惊惧过度,她现下反而渐渐冷静了一些,这才心存不甘咬牙道:“是,臣女不该冲撞了殿下。”
就在她话音刚落之际,门外已经有一个小厮低眉垂目走进,一入内就到戚管事身边掩唇耳语了几句,戚管事当下就点头道:“搬进来。”
子初眼角觑了戚管事一眼,再余光一瞟落在了慵懒斜靠在那头的风卿王易长卿身上,对方面沉如铁,看来似乎真的被气得不轻,那样完美若仙的男子,原来生气时是这样冷漠。
念头转动之间,那名返身出门的小厮,已经与一人合力将一口暗金色的铜盆抬进,盆上盖着铜质弧形圆盖,也不知其中所装何物。
叶仙馨一颗心脏缩了又缩,一双水眸死死地将那铜盆盯着,好像这样便能将铜盆透出一个洞来。
这时,沉默已久的风卿王殿下总算开口,他嗓音低魅,却仿佛浸透着雪峰之水,冷冽狂狷道:“给本王好好伺候。”
好好伺候?子初面色微变,她强烈的预感告诉她,这件事情不会善了。
那些个小厮闻言精神抖擞,虎躯一震揭开暗色铜盆圆盖,霎时白烟滚滚而出,热浪一阵一阵从铜盆内荡开,暖流弥漫了整间包房。
叶仙馨水眸狂睁,心中极为不安!乃至于汤水的鲜美之香都没有心思理会。
但见其中一名小厮取过了一只铜质小碗,用汤勺舀出了一勺香汤,置入碗内,身旁另一人立即又将铜盆盖好,叶仙馨正在揣测些人的用意,却立即发现身后多了两个黑衣男子,自己的身子却被两人牢牢的钳制,几乎无法动弹,瞬间大惊失色!
“殿下!殿下……真的不是——唔——”一口滚烫的鱼汤立刻强行灌入她的口鼻,尖锐火辣的痛楚立刻顺着咽喉直逼而下!条件反射的疼痛令她不住地扭动脖颈,另外溢出的极烫的汤水洒出之入衣襟。
她纤细的柳眉几乎搅成了一团,整双眸子宛如见了鬼一般几乎要弹出眼眶,喉中闷着惨厉的嘶吼,却还没叫出声来就被热汤堵住!
子初皱着眉头瞅了瞅着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再抬头望了易长卿一眼,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不知何时已将她牢牢锁住,其内的危险让人不敢直视。
她垂下眼睑,避开那双锋芒毕露的眼。
当铜碗中的汤已经被灌尽,叶仙馨的嘴唇赫然已经肿的不成原形,血红之色在她的唇边围成一圈,仅是瞬息的功夫,她那娇弱的肌肤已经破了一层皮,血淋淋的模样惨不忍睹。
她的双手获得了自由,立即掐住了自己纤细的脖子,而此刻那白皙的颈项上已然红了一大片,喉咙已然沙哑,一声声地嘶喊犹如破风箱一般难听刺耳。
“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易长卿此刻似一个地狱修罗,残酷地令人发指,眼眸盯着叶仙馨的同时,好似戮了她的魂,使之打心底胆寒。
她目露惊恐,破败不堪的嗓音不住地喊,揪着自己领口的衣襟,不住摇头,转而又不住地点头,然后又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泪水夺眶而出,如此简直就是屈打成招!
子初心中一凛,神思急转,也许,叶仙馨之后,下一个便轮到她。
叶仙馨犹自还在挣扎的同时,那鬼魅般浸冷的声音依旧不含情感,道:“既然说不清,本王便助你说清。”语毕,他眼珠一斜,视线已经转向叶仙馨身后的两名黑衣男子。
叶仙馨此时已经惊骇欲绝,扭着身子不断踢打凄厉惨叫,却被黑衣男子一把掐了肩胛骨,只听“咔嚓”脆响,她的手臂就脱了臼。
还不等她骇然,小厮已经将整个铜盆的盖都掀开,其中一名黑衣男子轻而易举地就将她擒住,毫不费力地将她的头按入鱼汤之内!
叶仙馨双腿疾速扑腾,整个人不住抽搐,疯了一般扭动起来,她整个头都几乎被摁入鱼汤里,火热的汤水犹如煮沸了正一阵阵翻滚不止,也就是三个呼吸左右,黑衣人单手一提,叶仙馨满头汤汁不断滴淌,还有一部份便从她的发髻内以及口鼻中喷出,她满脸火红,恰似涂了鸡血,模样狰狞恐怖。
叶仙馨肝胆俱裂,整个人已经被折磨地几近崩溃,她不断捣头如蒜地,气竭声嘶,张嘴后发出的声响已经颠覆了原本悦耳的音色,喑哑如破风。
易长卿眯起眸子,冷言冷语道:“打断她的双腿双脚,丢回叶府。”
子初一愣,这一手可真够狠的,本身就已经是个生育残废,如今打断她的四肢,让她彻底成一个肢体残废,下半辈子恐怕都会生不如死了。
叶仙馨听闻,蓦地尖叫一声,身子急剧抽了抽,两眼一翻便立即嘭地一声昏倒在地。
黑衣人提着她,当如提起一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