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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男子的眼睛能生得如此魅惑,不仅瞳色与寻常人有异,就连轮廓也更深一些。
子初若无其事地垂首,不去看他。
“若你还在为当日之事气恼,本王——与你道歉便是。”
子初愕然,蓦地抬头,却见对方神色疏淡,却说得认真。易长卿暗金色的眼眸依旧深沉,只是一瞬便暼开去,虽教人看不清他的想法,可敏锐如她,还是望见了里面倏尔流过的诚色。
她狭着眼,仿佛不认得眼前这风姿卓绝的男子,高傲如他,竟也会有低头认错的时候?忽的,她嘴唇弯起一抹弧度,莫名愉悦。
“可满意了?”易长卿挑眉。
一个人,能有多少精力终日去为另一个人气恼?虽然一开始存着恼怒,但一个月下来,她早就不在意了,只是当日之事产生的隔阂,使她不再愿意同他说话而已。
她心头虽畅快了不少,但还是不动声色道:“殿下这话问得没头没脑,教人如何应答?”
易长卿双眸一眯,其中一抹幽光浮现,登时凉凉道:“当真不懂?还是装作不懂?嗯?”身子倾斜,他矫健如豹的身躯便靠近了子初。
淡淡的迦南香散开,香糜的暧昧气息笼罩在了两人之间。
子初目光微斜,伸出了一根手指,抵在对方即将贴上来的胸膛上,不咸不淡轻轻道:“还有几双眼睛再看呢,殿下。”最后两个字中,带着浓浓的威胁。
早就已经破罐子破摔,她对易长卿言行举止也再不客气。
易长卿眼角轻挑,扫过不远处的那几个人,似笑非笑道:“你是害臊了?”说着,身子贴的更近。
指尖传来的力道越来越大,子初干脆手收,无所畏惧地任其靠上来,她倒是很想看看,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还能将她如何了。
“啪嗒”一声响,邵阳小太子肥嘟嘟的小手一个不稳,那已经被开膛破腹掏干净脏器的鲫鱼不慎一溜,直接掉到了草丛上。小人儿亮闪闪的双眼直勾勾地将那靠的极近的两人望着,一脸呆滞之色,乍一看仿佛是被震住了。
“殿下和丫头如何那般心急,当着小太子的二面总归不好呀!”沈培英啧啧两声,一双大掌当即拦在邵阳眼前,一边遮拦着一边还道:“来来来,站着多碍着人家办事,与老夫去洗鱼。”他几乎是连拖带拉地将邵阳拽着走了。
远处还听道邵阳大声嚷道:“皇叔,别忘了你答应邵阳的,千万别忘了!”那稚嫩的童音中哪里有尴尬,分明充斥着强烈的喜悦。
易长卿远远听到了那道嗓音,薄唇一弯,眼睁睁地看着邵阳被越拉越远。
邵阳这个中间人,虽然做的并不是那么成功,却似乎还是帮上了些许忙,只是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晓到底何处说动了子初,令她不再那么抗拒。
五人之中瞬间只剩下了三人,钲王摸了摸鼻梁,和气一笑,大冷的天,也不知从何处摸出的一柄折扇,兀自举着扇风,彰显了一派fēng_liú倜傥,末了还人畜无害地露出一口白牙,道:“本王也去洗鱼。”
沈培英以及钲王的识趣,似乎令某人颇为满意,身旁一下子没了耀眼的几盏大灯笼,他眼底笑意愈浓,启唇道:“得你愿了。”
子初牙根磨得痒痒,皮笑肉不笑道:“殿下好像误会了。”
易长卿往前靠的身子顿住,俯视子初,若是他双手将她圈住,正好是一个拥抱的姿势,两人从外貌上看去又极为登对,可谓仙姿玉色璧人一双。
一只温凉的手将子初的握着,忽然她掌心一暖,其中多了一件物事。
她同他靠的极近,此时的注意却被手中的东西所吸引。
这是她被贺镶绑去的那晚,丢在宫门草丛上的合家玉。曾经试图去找过一次,却发现彻底不见,她便猜测可能是被他所取,只是一直没寻到机会开口去问。
“本王替你找回,你若没甚表示,未免太没诚意。”易长卿淡笑道,
子初盯着这枚玉佩,心中无波,她对此物本就情感不深,将之弄丢后最多也只有对前身的愧疚,如今能够寻回,也算易长卿做了一件好事。
想罢,她便叹道:“也罢,当你将功补过。”说着,她把玉收入怀中,再对易长卿笑道:“既然殿下今日诚意足,那便将这火也升了罢,如此一来,便算扯平。”
她拾起一根柴,在已经搭好的柴堆上拨了拨,有些得寸进尺。
好在易长卿并没有与她计较,神色不变,眼底却泛上了一抹淡笑,摸出了一根火折子,用枯叶引燃,再顺便点着了柴火。好歹是威名赫赫的风卿王,如今却被人使唤做了点火之士,这种事情若是传了出去,简直让人不敢想象。
子初满意地点点头,挑着柴堆,让火变得更旺。
沈培英等人仿佛是挑准了时机,恰巧在此时回到了帐篷边。邵阳太子眼睛放光地瞅瞅子初,再看看易长卿,吃吃地在一旁偷笑,仿佛吃了蜜糖,好不快活。
“你这丫头好福气。”沈培英趁易长卿不注意,凑到子初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子初无奈道:“大人也忒不够意思。”说着取过一只木叉,将洗好的鱼逐一串上,顺带在上头抹了油,撒了盐,还有一些闻着很香,却是她不知道叫什么的香料,总归是调料,她一并都抹上了一些。
沈培英却眯着眼笑:“老夫替你找机会,你非但不感激还要指责于我,真是个没良心的,当时就不应该帮衬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