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陆拙离开木楼。/p
胡茵安置好裘耘夏,将陆拙送到门口。/p
临别时,陆拙忽然对胡茵说道:“队长,‘江湖杯’就交给我吧。”/p
胡茵很开心,这其中某些事她没有说,推荐陆拙代表南城参加‘江湖杯’的人,不是樊校长,而是胡茵自己。也因为这件事,学校里有不少非议,大部分人认为一个连编制都没有的代课老师,是没有资格代表南城参赛的。/p
尽管这些声音被樊校长压了下去,但仍不免会落在胡茵耳朵里。/p
此刻听到陆拙这样说,胡茵觉得自己一番苦心没有白费,可当着陆拙的面,队长的架子还是不能丢,半是勉励半是打趣道:“看来这顿酒没有白喝,把你这颗猪脑子洗了个通透。好好比赛,南城毕竟是百年老校,不要坏了学校的名头。”/p
陆拙心中暗笑,百年老校和百年名校虽是一字之差,却有天壤之别。纵观全江城人民,又有几人将南城放在眼里?不过理虽如此,但话不能这么说。/p
陆拙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不辜负学校的期望,一定对得起领导的重托。/p
目送陆拙身影融进夜色,胡茵才返身回了木楼。/p
裘耘夏正在壁炉前眯眼,听到关门的声音,问道:“陆拙回去了?”/p
“师父,你不是睡了么?”胡茵惊讶道,毕竟今夜裘耘夏喝了不少,一瓶酒全被两个人搞完,而且又没有动用灵能化解酒力。/p
裘耘夏嗯了一声,“师父有心事,睡不着。”/p
胡茵又给裘耘夏加了一张毯子,问道:“师父能有什么心事?”/p
“当然是关于你的。”/p
“我现在好好地,能让你操心什么?”/p
“闺女,今年该有29了吧?”裘耘夏算了算时间,忽然问道。/p
胡茵急了,“我今天才过完28岁的生日,哪来的29?”/p
“过完28,不就是29么?”裘耘夏示意要喝水,从胡茵手中接过茶杯润了润嗓子,也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整个人都窝进躺椅里面,冷不丁的问道:“你觉得陆拙那小子怎么样?”/p
胡茵未料到自家师父有此一问,不由半羞半恼的捶了裘耘夏一拳,“师父,你瞎说什么。陆拙胡子拉碴、不修边幅,整天都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修为低不说,还没什么上进心。这样的人,我会看上他?”/p
“没看上他就好,师父就是担心你看上了他。”裘耘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陆拙这小子,脑瓜灵活,人也不坏。可现在这个社会,光靠这些是没用的。”/p
裘耘夏伸出一根手指,开始跟胡茵算账,“第一个不合适的,就是年龄问题,闺女你今年28,陆拙25,小毛孩一个哪懂得照顾人,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p
“这第二个,就是经济条件。”裘耘夏比划着第二根手指,“冥调员的编制,陆拙考了两年,现在出了顾潜这件事,也就不用指望了。再说南城这里,还是一个代课老师,连五险一金都没有,完全没有保障。你跟了他,肯定要吃苦。”/p
裘耘夏伸出第三根手指,“第三个问题,就是你们的身份地位。过完年,你就要代表江城去华亭参加全国大赛,即便没能拿下前三甲的名次,回来以后单靠这段经历也能在江城总局混得开。加上你现在已经是内藏境,而陆拙体内多处暗伤,晋升内藏还需多加磨砺。越往后,你们两个差距越大。”/p
“综上。”裘耘夏总结陈词,“陆拙不是你的良配。”/p
胡茵被裘耘夏一番话气得不轻,将师父喝茶的杯子夺过来,斥道:“陆拙虽然有缺点,但也没有你说的这样不堪。幻境之中,若不是他拼死顶住黑山妖君,我们这些人又哪里回得来...”/p
话到一半,胡茵瞧见裘耘夏脸上促狭的笑容,当即醒悟过来,一脸娇羞道:“师父,你太坏了。”/p
裘耘夏掩饰不住大笑起来,“闺女,早在你回来后,为师就察觉到了。方才吃饭,你一直在意陆拙那家伙的前女友。你学拳这些年,为师还没见过你对哪个小子这么上心...”/p
末了,裘耘夏低声问胡茵,“闺女,你心里怎么想的,为师看得清清楚楚。为师再问你一遍,你觉得陆拙怎么样?”/p
“还不就那样。”胡茵不想和裘耘夏讨论这些,故意板着一张脸,干巴巴的说道:“你不是都说了嘛,年纪小不成熟,条件差会吃苦,差距大不是良配。这些我都记着呢。”/p
裘耘夏连忙辩解,“话不能这么说。年纪小点没关系,调教好了既听话又老实,他现在见了你跟耗子见了猫似的,以后肯定不会有花花肠子。都说‘女大三,抱金砖’,我觉得靠谱。”/p
“那条件差会吃苦呢?”胡茵存心要跟裘耘夏过不去,专门捡自己师父说过的话来作回应。/p
“这个更加不是问题。”裘耘夏又道:“正是因为条件一般,才更需要两个人齐心奋斗。同甘共苦过的感情才会更加真挚坚固,两个人的小日子才能越过越踏实。”/p
“不是还有一个差距大不是良配嘛。”/p
“这能叫事嘛?”面对徒弟的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裘耘夏表现的临危不乱,“陆拙说到底也是常司空的徒孙,论出身不比你差。而且我看这小子的气机强度,早就是半步内藏的程度,只是因为伤势暂时下降到产灵上阶而已。假以时日,必定跻身内藏。日后的成就,便是老夫都拿不准。怎会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