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拙没时间与这种人闲扯,快步走到小木楼,没有看见胡茵,到时再桌上看见两瓶酒,想来是胡茵特意准备好的。/p
裘耘夏则在炉火前小憩,但两只眼睛时不时转到桌子上的酒来,看见陆拙进来,一个劲的埋怨道:“我家闺女偏心呐。老夫教她拳术,带她入门,领她入行,足可称得上用心良苦,却连家中两瓶酒都留不住,老夫心寒呐。”/p
陆拙听他说的可怜,不由劝道:“老前辈,队长是为你身体着想,少喝点酒还是有好处的。”/p
裘耘夏斥道:“陆拙你个小兔崽子,眼看着老夫退了休,立马调转山头,替我家闺女说起话来。老夫且问你,你的拳术是谁教的?”/p
“当然是老前辈教的。”陆拙答道。/p
裘耘夏点了点头,“还算你小子有点良心,没有忘本。”/p
“可你也就说了些拳理,再往后都是我自己琢磨的。”陆拙说道:“哪怕是搭手,你也是叫队长代劳的。”/p
“你个白眼狼...”裘耘夏被陆拙气得不轻,“老夫再问你,顾潜那家伙带着美人离开了江城,是谁收留了你?”/p
“是南城守夜小组。”陆拙实话实说。/p
“南城谁说了算?”裘耘夏继续问道。/p
“当然是你!”陆拙反应也不慢。/p
“算你小子识相,眼睛里还有我这么个老头。”裘耘夏很是欣慰。/p
“但那是以前。”陆拙的真话永远比裘耘夏慢一拍,“南城收留我时,话事人已经换成了队长。所以这桩恩情,还得记在队长身上。”/p
裘耘夏气得咳嗽起来,真想抓住陆拙赏他一顿老拳,“陆拙,老夫虽不是尚能饭的廉颇,可要捶你一顿,还是心有余力也足的。”/p
好汉不吃眼前亏。陆拙立刻服软,“老前辈,我还有事,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不然我这颗小心脏颤得慌。”/p
“算你小子上道!”裘耘夏击掌道:“陆小子,反正有两瓶酒,不如你留下来一瓶,剩下一瓶再给老樊那家伙送过去就行。”/p
陆拙虽然人情世故稍逊一筹,但不是这点道理都不懂,忙道:“哪有上门拜访只送一瓶酒的道理?老前辈,你就不要拿我开涮了。要是让队长知道了,我这身皮都会被剐下来。”/p
“你呀,还是太年轻。”裘耘夏朝陆拙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件事,你不说,老夫也不说,老樊肯定也不会说,我那闺女又怎么会知道呢?”/p
陆拙听他说得有道理,正要点头,却是蓦地醒悟过来,转身朝门口喊道:“队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出声?”/p
裘耘夏立即把身子侧躺到炉火一面,将毯子在身上盖好,大声说道:“陆拙,难得你这小子记得老夫,想要留下一瓶好酒当做孝敬。但提着一瓶酒出去是很不像话的,你赶紧去找老樊,不要耽误时间。”/p
裘耘夏说完,只听见陆拙哈哈大笑,再转过身时,只见陆拙提着两瓶酒屁颠屁颠的跑掉,门口根本没有胡茵。/p
裘耘夏笑骂一声,“这小滑头,骗到老夫身上来了。”/p
陆拙一溜烟跑到校长办公室,门虚掩着,便伸手敲了两下,得到答复后便推门而入,正好看见老樊在伏案写作,笔耕不辍。/p
老樊扶好眼镜,仔细打量着陆拙,旋即笑道:“小陆,你来的正好,这回你给咱们南城争了口气!”/p
陆拙笑嘻嘻的放下酒,“都是樊校长指导有方,我才能有进步。”/p
“不要谦虚,你这点进步已经是我们南城几届‘江湖杯’以来,最好的成绩了。”老樊让陆拙坐在,对他说道:“实不相瞒,南城由普通高中改制成职业学校以来,无论是师资还是生源,都下降得厉害。往年参赛,都是陪太子读书,出去露个脸而已。你一出马,立刻杀入复赛,听说教研室的徐主任对你很是欣赏。”/p
花花轿子众人抬。陆拙和老樊好一通相互吹捧,“要是没有南城这方沃土,也养育不出我这颗狗尾巴草来。没有您的关爱有加,我们哪能茁壮成长?”/p
“你小子,好的不学学坏的。来南城才两个月,就学会了拍马屁。”老樊看见了陆拙放下的酒,呵呵笑道:“好好地给我送什么酒?找我有事?”/p
陆拙连忙摆手,“来南城两个月,一直没有向樊校长汇报我这段时间的工作和思想,也正好借这个机会,向校长这段时间给予的关心表示感谢。仅此而已,没有旁的意思?”/p
“行啦,少在我面前打官腔。”老樊搁下笔,起身围着两瓶酒转了两圈,啧啧有声道:“这酒...”/p
陆拙一下子紧张起来,“这酒不会有问题吧?”/p
“不是,这酒看着有点眼熟。”老樊嘴思索起来,忽然一拍大腿,“这一对酒不正是我前年给裘老先生拜年送的酒么?小陆,怎么到了你手里?”/p
陆拙傻了眼,不知如何作答。/p
老樊变了脸色,小声道:“你不会是从裘老先生那偷的酒吧?”/p
陆拙连忙摇头,说这都是胡茵主任安排的,裘老前辈也无话可说。解释到一半,陆拙也有些尴尬,声音不免小了许多。毕竟把对方送过来的礼品转手又给送了回去,这是很失礼的表现。/p
谁知老樊哈哈大笑,“往年只有我给老先生送酒的份,没想到今天还能喝道从老先生手里抠出来的酒,真是...”/p
老樊一连说了好几个‘真是’,这才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