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团体赛,也称新秀赛。每隔五年一回,地点并不固定。/p
狩鬼界所有入行不超过五年的新人,有无编制均可参赛。唯一要求是组队报名。不在编的狩鬼者可自行结队,冥调员由各部门安排。/p
本届赛事举办地点在华亭。/p
裘耘夏提及的团体赛指的是江城区域的内部淘汰赛,最终选出三支队伍代表江城,前往华亭参加决赛。/p
整个中华狩鬼界,与江城相当的城市尚有五座,分别为京都,华亭,穗津,天府,长安。/p
新人团体赛被称为狩鬼界盛事,以上六座城市各提供三支队伍,共计十八支队伍进行最终角逐。毋庸置疑,冠军队伍必定是中华狩鬼界年轻一辈的扛旗者,甚至有可能成为未来二十年的领军人物。/p
且不提赛事的丰厚奖励,光是这份中华第一的荣誉就足够让无数狩鬼者如蝇逐臭。/p
但对江城冥调总局而言,情况有些尴尬。/p
江城自二十年前的拿下赛会亚军后,已经有整整十五年未能跻身决赛圈前三甲。/p
鉴于此,总局相当看重这轮内部淘汰赛。旨在选拔出能代表江城区域最高水平的参赛队伍,备战决赛。如果不是由于年龄和队伍至多三人的限制,局长大人很有可能会亲自集结三位副局长组队参赛!/p
当九叔拿到总局《关于各部门、各守夜小组用心做好新人团体大赛前期选拔工作的通知》文件时,第一时间电联老邻居裘耘夏。他的守夜小组符合要求的只有陆拙一人,还是临时工,不能单独参赛。/p
同样,裘耘夏手上刚好有、也只有胡茵一位。/p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决定组建枫树和城南联队。/p
至于陆拙群发短信求援,九叔能及时赶到,实是恰逢其会——他正在拜访裘耘夏,商量组队的具体事宜。/p
数日后,裘耘夏的小楼庭院里。/p
陆拙正在场中练拳,胡茵自旁边观摩,不时指点。裘耘夏与九叔则坐在屋檐下喝茶闲聊,不时对陆拙指指点点。/p
陆拙两只手缠着纱布,呼呼打完一圈,负手而立,心中甚是得意。暗道区区四式拳招,简直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p
只可惜胡茵率先发难,摇头道:“炮锤,使得是钻劲,配合跨步身体向前冲,关隘在腰手合力,打出爆音来;你打得像根棒槌。”/p
陆拙汗颜,双手下垂虚心受教。/p
胡茵不满道:“再说这个摔手,拿捏好砸劲,配合抬步身体往下压,关隘是臂指浑然一线,打出钝响才行;你像是在跳大神。”/p
陆拙脸皮抽搐,一口气憋在心里出不来。/p
胡茵再挑刺道:“还有你的巧打...得拧上去,配合蹬步身体呈上扬之势,关隘就在于双肩旋转如游龙;你刚才是抽筋吗?”/p
陆拙小声提醒道:“胡主任,我可是你救命恩人...”言下之意是希望胡茵在人前给自己留点脸面,双方和气练拳。/p
自刘隆一案过后,陆拙常以救命恩人自居,隔三差五的膈应胡茵。/p
果然,胡茵给撩拨起来,怒道:“本姑娘现在是代师授徒,按辈分我是你师姐,论身份我是你领导,谈现状我就是你的老师。教不严师之惰,我要对你的学业负责!”/p
见陆拙一脸吃瘪,胡茵暗自窃喜,板着脸道:“叫师姐!”/p
陆拙闻言眼珠一转,连忙喊:“老师好!”‘老’字咬得极重。/p
胡茵斥责道:“别打断我,还剩下一记崩拳...”/p
陆拙不肯再听她借授拳之由贬低自己,赶忙道:“我有个问题!”/p
见胡茵看过来,他问道:“为什么这四招都是攻击,没有一招是防御?难道就不担心受伤?”/p
胡茵反唇相讥,“但凡是拳术宗师,谁不是拼命拼出来的?身陷死地,还会想什么退路?勇者无惧,唯有一往无前!”/p
见这位师姐气势颇足,陆拙不敢冲撞,心中暗道:‘我可是堂堂剑仙之辈,弹指间剑气如虹,斩敌千里外,运筹帷幄中。野蛮人才打拳拼命!’他倒忘记自己正是一路野蛮过来的。/p
胡茵犹自评头论足不已,台阶前的两位则是争执不休。/p
裘耘夏一拍茶几,喝道:“不行,老夫不同意!”/p
九叔则好整以暇的放下茶盏,悠然道:“老前辈,气大伤肝。”/p
裘耘夏吹着胡子,脸上的肉一抖一抖,哼道:“顾潜,你想打架?”/p
九叔到哪都保持着职场精英的做派,连喝茶也是正襟危坐,给人一种手里随时捏着上亿合同的气场,沉声道:“裘前辈古稀之年,不宜带队。此事顾某可以分忧。自然,当以枫树社区牵头。”/p
裘耘夏指着场间陆拙,愤然道:“此子不过产灵下阶,我闺女即将踏入产灵上阶。她才是这支队伍的核心战力。当然是城南校区当牵头单位。”/p
陆拙给胡茵鄙夷得一无是处,当下又被裘耘夏轻视,不由恼羞成怒,但只能无可奈何。心中则暗骂徐无鬼,若非他从中作梗,小爷怎会如此不堪?/p
胡茵闻得争端,不再纠缠陆拙的崩拳打得如何,连忙近前细听。这才清楚二人在为本次联合组队,谁牵头、谁配合的问题僵持不下。/p
胡茵想劝阻,陆拙却拉住她的手,道:“吵架而已,全是嘴上功夫,根本打不起来。你呀,给他们换点新茶,别哑了嗓子。”/p
胡茵打掉陆拙的手,当然不肯听他的鬼话,连忙上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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