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二当家一身灰袍外,其余四人有男有女,身形各异,高矮不一。/p
有赤手空拳的短袖壮汉,短襟外翻坦露出胸膛上,一抹刀痕赫然。有个头矮小的幼龄童子,腰间还别着一支短笛。有身形婀娜的女子,却是以纱巾遮住面容,一双妙目如同含情的秋水,赤足露腰,手脚处各有一环,环上系有小小铃铛,稍稍走动便叮当作响。/p
剩下一人,面容普通,身材普通,服饰普通,即便沉默不语,也有上位者的气势蕴藏其中,不怒自威。/p
那身材曼妙的女子冲网中的陈立雪笑了笑,“模样好俊的姑娘,真是我见犹怜。祁二哥,初次见面便动手动脚,你这可是唐突了佳人。”/p
灰袍男子面无表情的回道:“柳三娘,换做是你,只怕就不是唐突佳人这般简单了。”/p
腰间别着短笛,作牧童打扮的童子冷哼道:“祁二、柳三,休要聒噪,速速擒缚此女,出了豫章村和风港镇,自有赵公子的人接应...”/p
“老幺,噤声!”趁着牧童说话的空隙,那位气势威严却又面相普通的男子忽然开口说话,“既是接了榜单,就要时刻注意言行,莫要走路了消息,否则,出了纰漏,就不单单是你一个人的祸事了。”/p
柳三娘扭动着腰肢,浅笑道:“老幺,吴老大发话了,你若再这般口不择言,老娘便用针线帮你把嘴巴堵上,以后不光说不了话,还尝不了女人嘴上的胭脂。”/p
说完,柳三娘掩嘴窃笑起来。/p
灰袍祁二冷哼一声,“莫要发骚了!”/p
柳三还要还嘴,却瞅见吴老大眉头微微一皱,便心有灵犀的住嘴不言。/p
被大网困住的陈立雪早就捕捉到赵公子三个字,很快想明白其中的关节,冷声道:“可是白芙城的赵冷云?”/p
吴大不置可否,却也不作正面回答,“陈小姐是贵人,兄弟五个只是做些下人活计,待会若是磕着碰着,还请陈小姐多担待些。可若是不配合,就不要怪我等出手没有轻重了。”/p
陈立雪的小脸上满是愤慨,“你们在栖凤山一带劫人,就不怕惹来山上高人的不快?”/p
吴大微微躬身,倒是颇有礼貌,“栖凤山上除了那伙占山为寇的难民,剩下的隐世不出的修行中人,是高来高去的神仙,断不会对我等蝼蚁般的凡人多看一眼。”/p
“陈小姐,正是怕得罪了山中高人,我们兄弟才出动了这张缚灵网,想来陈小姐即便踏入修行界不久,才能察觉到身体中的灵能停滞不畅了吧?”吴大微微一顿,便继续往下说起来。/p
直到这时候,陈立雪才真正失了方寸,她幼年有奇遇,被一游方道人看中,除了传下一道吐纳炼气的法门之外,还有就是她戴在手上的玉镯,只等年满十八,便要接入栖凤山中,做一个餐风饮露、举霞飞升的神仙。/p
栖凤山再往西,便是茫茫无尽的群山,数道江河在其间蔓延,一道往北汇入大江,一道朝南汇入大海。豫章村旁的栖凤山,只是群山周边的小小星点,连点缀之物都算不上。/p
沉默片刻,又听陈立雪道:“诸位有求而来,自不会殃及旁人...”/p
吴大还未说话,排行最末的牧童老幺连连点头,“是极是极,我兄弟五人在道上有口皆碑,从不滥杀无辜,这一点陈小姐尽管放心。”/p
柳三眼角含笑,“陈小姐真是菩萨心肠,这几个臭男人怎舍得如此待你,都看得姐姐心疼了呢。”/p
柳三话虽是这么说,可手上力道不但未减分毫,反而还重了三分。/p
吴大一挥手,喊了声“带走!”/p
短袖汉子、纱巾女子、灰袍中年同时上前,剩下那位个头矮小的牧童则是松开五指,悄无声息的朝陆拙和黑小二两人走去。/p
陈立雪眼尖,便要发声示警,却发现自己不但连体内灵能停滞不行,便是张嘴说话的能力也没有了,秋水般的长牟中满是焦急。/p
陆拙护住自己的学生黑小二,长身站立在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牧童,却是一步未退,问道:“诸位是有口皆碑的好汉,就不怕在陆某处坏了从不滥杀无辜的偌大名声?岂不是得不偿失?”/p
牧童咧开嘴笑了笑,“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我们有没有滥杀?再者,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p
陆拙哦了一声,转身看着面色威严的吴大,“这就是你们全部的后手了吗?”/p
吴大皱眉,“什么?”/p
牧童站得最近,也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连忙高声喊道:“小...”/p
第二个心字还未吐出来,整个身体便被一抹骤然放大的剑光切开,分成两半的尸体向两侧摔下,正当中便有一道人影冲了出来,目标直指正当中的吴大。/p
一个照面,牧童身死。/p
其余四人心中惊骇不已,吴大更是厉声示警,“小心,此人是修行中人!”/p
柳三娘人影一闪,便消失不见,可四面八方都响起了铃铛声,叮叮当当迷惑着人的听觉。/p
祁二也不再留手,一身灰袍无风自鼓,身形骤然拔高一倍有余,一连串闪着金光的符箓便浮现在他身体各处,不断勾勒成一道金光湛湛的符阵,符阵运转由慢及快,很快将这个不大的庭院囊括其中。/p
吴大犹自不放心,喊了一声“老四!”/p
一直沉默不语的短袖汉子当即躬身前冲,如同捕食的雷豹,瞬息之间便和扑杀而来的陆拙形成对撞之势,单单论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