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斜视陆拙,一副防贼的神色,“说吧,只要不是借钱!”/p
陆拙气得牙痒痒,他还真是打算借钱,只得劝道:“九叔,没钱可就干不成大事。”/p
九叔直接摇头,“鄙人选择拒绝!”/p
陆拙拿他没办法,开门见山道:“那就把借我的钱还回来!”/p
九叔:“已经拿去交了定金!”/p
陆拙直接撸起袖管,喝道:“顾老九,给我把钱吐出来!”/p
九叔望着陆拙,“你就是撸起袖子掐死我,也没有钱。你倒是给说说这一票有多大,如果可操作性强,我能匀出点私房钱资助你!”/p
陆拙只能同九叔说起内中缘由。南枫连胜两场,已经提前拿到c小组出线权的争夺资格。至于接下来同散修队的比赛,其结果无论输赢,都不会对南枫造成影响,无非是排名有高低而已。/p
同在这天,散修队和督查科的比赛,以散修队获胜告终。南枫排名上升至29,散修队排名25。因此南枫和散修队的赔率是1:1.7。虽然赔率不高,但如果下注基数够大,就能狠赚一笔!/p
九叔直接打断他,问道:“如今看来,散修队深不可测,你能确保下一场稳赢不输?”/p
陆拙闻言阴笑,“不能稳赢,但可以稳输!”/p
九叔把眼镜扶好,瞬间想到某些细节,道:“有点意思...你想怎么做?”/p
陆拙声音压得极低,娓娓道来,“参考踢假球、打假拳,我们可以打假赛。赛前我全押散修队获胜,赛中假装打不过,投降认输。这些钱无非是左手换右手,还能倒腾出多的来。九叔,这才是稳赚不赔的生意!”/p
九叔显然心动,可还是不放心,再问:“我一直相信你的卓越演技,也从不怀疑你的拙劣人品,可胡茵如何处理?难道又偷袭?”/p
陆拙揉着还疼的耳朵,连忙否决,“不会再自讨苦吃。待会儿我去游说她,能同意最好,不同意我就消极怠工,就是拖后腿也要把这场比赛打输!”/p
九叔思索良久,心道陆拙是典型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更是出了名的搅屎棍,既然他担保能输,就绝不会有赢的可能。基于对陆拙道德底线的充足信心,九叔决定铤而走险。当下一合计,九叔手里的私房钱能抠出两万,陆拙打湘北的押注回收是七千,师徒俩能凑个三万出头。/p
既然要干票大的,这点钱当然不够。他们俩打算出去借点,甚至动过贷款的念头。若能集资十万,按赔率转手就挣七万,念及此处师徒俩均激动得难以自制。/p
陆拙先去找胡茵,希冀能够劝说此女支持。/p
裘耘夏素有翻阅史书的习惯,每每读至不平处,裘老就会拍案而起,咬牙切齿怒口叱骂。陆拙随他学拳的时日里,老前辈分别将秦桧、蔡京、严嵩等人骂个狗血淋头。骂完继续看,看到一半又拍案怒骂。/p
陆拙找到胡茵,犹犹豫豫不知如何开口。胡茵见他鬼头鬼脑,直觉他想干坏事,问道:“有事说事,要是藏着掖着,出了事可不会像今天这样轻易收场!”/p
陆拙想起被她双手蹂躏的遭遇,心有余悸。/p
岂料捧着书籍的裘前辈猛地拍案而起,怒骂道:“竖子!”/p
陆拙吓一跳,胡茵忙道:“师父,这个月你看书已经拍坏了两张桌子,剩下这张是留着吃饭用的。”/p
裘耘夏指着一卷《宋史》骂道:“郭京此人装神弄鬼,用‘六甲法’蒙骗宋钦宗,为乱社稷。老夫生平最恨弄虚作假之人,见一个砸死一个!”/p
陆拙见怪不怪,但裘耘夏的话却让他打起退堂鼓,以这老头的倔脾气,若是让他知晓自己计划打假赛,估计会当场被活活锤死。/p
胡茵把师父劝好,转过身再问陆拙,“刚才你要说什么?”/p
陆拙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支吾两声赶紧走开,害怕自己待的时间稍长,下场会和桌案一样。/p
晚间,九叔带回好坏消息各一个,问陆拙想先听哪个?/p
陆拙说先听坏的。/p
结果九叔说自己的私房钱被赵师娘发现了。/p
陆拙就问好消息是不是借到了钱?/p
九叔得意洋洋的告诉他,自己把私房钱分作两拨,没让你师娘一锅端,现在手里还有一万块。至于借钱,则是一分也无。/p
陆拙虚着眼,不想说话,在九叔的催促下紧赶慢赶来到‘寰宇公司’,刚进门就给守候多时的紫云老道一把拉住。/p
两把全赔的紫云老道憔悴不堪,这会抓住陆拙就像抓住救命稻草,如何肯松手。他伸手摘掉陆拙的帽子,道:“陆拙,果然是你小子,可把害苦贫道了。”/p
陆拙连忙戴好帽子,这才说道:“道长,你这样既知内幕,又晓分析的押注圣手,怎么落魄到此番模样?”/p
紫云老道心知这是陆拙揶揄,当下也顾不得脸皮,恳求道:“贫道现在身负巨债,只能求你救命啊。”/p
陆拙奇道:“道长,你找错了人了吧?”/p
紫云老道忙道:“不会错,不会错,这次你押谁,贫道就押谁!再不能扳本,债主能把贫道的清霄观给砸掉。这可是祖师爷留下的基业啊。若是毁在贫道手中,九泉下又有何颜面面对列位祖师啊!”/p
五十余岁的老人,抱着陆拙胳膊痛哭流涕。往来顾客均投来异样目光。/p
陆拙实在受不住,连忙将他扶起,说道:“承蒙道长信任,那就同去吧。事先声明,此事不许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