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脚还不是不灵活,一个人我怕出事。”他的手紧了紧,便将她的力道化作无形。
又是一个“怕”字,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还不是为了给自己找借口。
“迟睿,放我下来,否则我不客气了。”身体不得劲,只能由着他为所欲为,这状况令她发了毛,竟然抖起了狠。
可现实是,即便抖狠也好像只是过个嘴瘾,男人压根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眼看水放满了,他开始动手解她的扣子。
“别碰我。”
一声又冷又尖厉。
随即,迟睿觉得脖子上一凉。
他诧异地微微别过头,只见一柄剃须刀正抵在自己的颈动脉上。
“小伍?”迟睿无奈地唤了一声。
“放我下来,不然别怪刀子不长眼。”裴小伍双手捉牢了刀身,威胁道。
迟睿没办法,将她放了下来,“我在外面,有事叫我。”嘱咐一声,便退了出去。
站在门外,听到哗哗的水声传出来,他摸了摸刚才刀锋抵过的位置,不禁苦笑,女人还真是难哄。
便去酒柜倒了一杯酒,一边喝一边等她。
后来,水声停了,他有些不放心,便走到浴室门口,“小伍,洗好了没有?”半天不见回答,他一下子慌了,推开门冲了进去。
女人闭目躺在浴缸里,头歪在水中抗日之大上海皇帝。
“小伍,你不能死。”
他大叫着跑了上去,将人从水中捞了起来,嘴对嘴人工呼吸。“臭流氓。”裴小伍被他这么一弄,突然醒了,抽开嘴巴,劈头就是一句怒斥,接着看见自己的样子,蓦地护住三点:“出去。”
迟睿怔了怔,随即乐了。
太好了,能骂人,证明她没事。
刚才真是被她吓死了,他再也不顾她的挣扎了,取了浴巾将人裹住,抱起来进了卧室。
裴小伍又气又急,刚才泡在热水里,舒服得不得了,这个臭流氓,不安好心。
迟睿将她抱在床上,拉开被子替她盖上,小女人连打了几个滚,将自己裹成了粽子,只露出两只眼睛,警惕地瞪着他。
“好了,睡吧。”
他又好笑又好气,真想逗她一逗,可是一想到她也累了,只得按捺住了,随手关了灯,出去了。
早上,裴小伍醒来的时候,太阳透过窗帘照了进来,昨晚的一切一下子记了起来,她赶紧四下里看了看。
还好,还好,某只讨厌的家伙不在。
而枕边码放着她的衣物,她想都没想便一件件地穿了起来,不知道迟枫伤得怎样,她得快点赶回迟家。
等她赶回去,一进大厅,发现屋子里围满了人,气氛凝重得不行,独独不见老师的人影,她一下子慌了。
“枫出事了?”
迟夫人指着她,恨声:“你巴不得他出事是不是,好好的,咒他干什么?”
呃,听这话的意思,应该没事。
心,落下了一半。
却又不免嘀咕,没事搞得这么沉重干什么?
“枫走了,这是他的代表律师陈启杰先生。”迟睿将同时起身的西装男介绍给她。
走了?
去哪了?
还请了律师?
一连串的问题在脑海里涌现,禁不住头疼,他这是要闹哪样?
“是裴小伍女士吧,我受迟枫先生委托,全权代理离其婚事宜。”
陈律师的话一出口,她有些懵了。
实在是太突然了。
“我可以知道,我老公提出的离婚理由是什么吗?”定了定心绪,她镇静下来。
这段婚姻迟早是要解体的,只是,比她预计的要早了一点。
“迟枫先生要我替他带一句话给哥哥迟睿,四个字:还君明珠,也顺便回答了裴女士的问题。”
还君明珠?
迟睿和裴小伍的心头,同时一震。
他一向以为是自己在守护这个家,守护着自认为不懂世事的弟弟,没想到,其实是对方煞费了苦心,替他这个哥哥守护了一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