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军在北营损失了三千多人后陷入困局;正面的攻城和南营的攻势也不理想,在辰军壁垒森严的箭矢压制下,半个时辰也损失三千余人。/p
强行攻城攻寨,则伤亡惨重;如果坐守等待李自成后援大军前来,刘宗敏咽不下这口气。何况,这次任前锋攻打的丰县的差事是他亲自向李自成请命得到的。愤怒之余,刘宗敏对攻打北营的高一功和攻打南营的袁宗第停战的建议置之不顾,再次强行攻城。/p
从南到北的十里长的战线上,六万闯军全线压上,只留一万人守着大营,另外一万人作为预备队压在中军后面。一时间,战场箭矢横飞,烟火四起;辰军的士兵仗着城墙、营寨、堡楼优势,用箭矢压制敌人,用长矛长枪将攀爬上来的闯军刺倒。/p
这个时候,战备的优劣和战术的素养就差异明显。辰军的刀枪甲盾俱全,每个战士都身穿皮甲;士兵们在各级将官的指挥,攻击防御层次分明,指挥号令快速传递。/p
与之相反,刘宗敏指挥着这支闯军前锋人马,真正的老营将士只有一万人;闯军的将士之中,只有校尉和旗官才有皮甲,只有品阶将军才有铠甲,其余的普通士兵只好杂乱的号衣做区分标识。武器方面,闯军连战刀短剑长矛都不齐全,甚至有些营队拿着打猎的铁叉和木棍上战场。/p
论指挥,闯军的各营攻城起来一哄而上,前后层次不清晰,相互补位掩护毫无指挥。在攻城刀盾手后面的弓箭手被辰军的远程压制下,射出的箭矢显得零零散散,无法形成集射和轮射的杀伤力。/p
萧运带着亲兵在城里上巡视,手里的银枪时不时将飞来的流失拨开。在他身后,已经成年的小将毛承祚带着五百人全副铁甲着身,随时准备支援。这位毛文龙独子,现在一洗当年的青涩,眉宇之间透着硬朗的杀气。/p
通过望远镜和传令兵的来回传讯,萧运指挥起来气定神闲。比起清兵攻打关岭那种惨烈程度,闯军的现在战力与清兵相提无法相提并论。/p
“传令齐功的火器营,用火炮点射闯军的各营指挥大旗,用投石机轰击闯军的弓箭手!”/p
“传令各营预备人马准备妥当,一个时辰后正常轮换休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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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条条军令的下达,辰军各部依旧有条不絮的稳守城池。辰军虽然只有四万人,但打了近二个时辰,伤亡还不到二千人。在一些老兵眼里,闯军这种老套的填壕沟烧栅栏的战法不但过时,而且也玩得不精。看着不少穿着单薄的号衣的闯军接二连三的中箭倒在壕沟和栅栏边上,尚可喜也不禁摇头,以他的眼光来看战事,都觉得刘宗敏这是完全派兵送人头。/p
“师傅,是不是让我们也上场去了热热身?”,毛承祚带着请战的语气,询问道。/p
萧运闻言,眉头一皱喝道:“这是军中,叫将军!”/p
毛承祚顿时畏惧道:“是,将军!”。/p
萧运才点头说道:“准你们五百人沿着西城巡城而战!凡是有敌军登城者,可以迎敌而战,切不可擅自出城!此外一个时辰后归队!”。对当年收下的这个弟子,刚开始出于安抚毛文龙旧部的政治目的。但后来,萧运也欣赏这位能够忍耐寂寞和痛苦煎熬的入门弟子。/p
常言道,什么样的将,带什么样的兵。其实,什么样的师傅,也往往带出什么样的弟子。萧运平常不苟言笑,一手带出的弟子也古板严苛。/p
“属下领命!”,毛承祚领命后,正色带人离去。/p
尚可喜走到萧运身后,感慨道:“毛帅在天之灵,可以安息瞑目了”。他曾是毛文龙旧部三大将之一,自然对毛承祚有一份特别的香火情。/p
萧运点头说道:“是啊,穷人孩子早当家,身负父仇的孩子也是早懂事。这孩子,如能继续踏实行事,将来大有可为”。/p
“不过,尚将军。原先让你所部打个反冲锋;现在看来,没必要了,估计闯军也快收兵了。只是,统兵者不可自骄,今夜的巡营守夜事情就交给你主持”。/p
尚可喜笑道:“末将领命!看来,要想打个硬着,估计得等李自成亲自前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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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如萧运所有,刘宗敏自己也打不下去了。一个上午,狂攻两个时辰,只填平了大部分壕沟,烧毁五个栅栏口子。为了这样的战绩,六万的攻城人马,伤亡超过一万六千余人。而且,在辰军的火炮的袭击下,闯军的将官伤亡特别多。各校队的小旗总旗阵亡了四百多人,校尉阵亡二百多人,将领阵亡三人,其中一人就是当年带着李定国等人从开封突围的过天星。/p
这位先后跟随高迎祥李自成的农民军头领,一向以善于保命着称。当年侯马之战,他使用声东击西计谋,逃过卢象升的追剿;洪承畴围剿开封,高迎祥所部三十万兵马,只有他带到的二千多人逃出天生。这次,这个自称九命猫的家伙,却被流膛炮直接击中胸口,当场阵亡。/p
望着辰军营寨栅栏豁口之后的数重壁垒,刘宗敏狠狠的把马鞭摔在地上,下令鸣金收兵之后自顾着回行辕。/p
闯军大营里,袁宗第看着过天星的尸体,叹了问道:“宗敏,要不我们绕道攻打沛县,对丰县只围而不攻?我就不信,沛县被我们拿下之后,丰县的辰军必然断粮”。/p
刘宗敏听到袁宗第的建议,盯着舆图看了一会,把负责斥候侦察的校尉叫来问道:“沛县那边查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