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曦儿并不害怕,在她做出潜入监牢,暗杀德宁贵的决定时,她已经做好受罚的打算。虽然,素素和柔柔,一再劝她不能擅自杀了德宁贵,可是,她忍无可忍!/p
那日,当她从御药局回到鸾秀宫,麦儿就哭喊着来寝殿,重重跪在她跟前,边哭边说:“娘娘,麦儿知道穗儿是怎么死的!都是那个德宁贵,他勾引穗儿,让穗儿暗中为他传递鸾秀宫的情报,而且...而且...他还给穗儿看一些春宫图,引穗儿就犯,伺机得到了穗儿的处子之身,每次,他都和穗儿在御花园幽会,行男女之事,要是穗儿反抗,他说过,定会杀了她。”/p
如惊雷,划破长空!/p
赵曦儿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她不能相信,那德宁贵竟是个假太监!他如何进得宫来,如何成了萧楚烟手中的一把杀人利刃,如何骗取穗儿成为他的傀儡,最终惨死井底!/p
这些,激起了她心性里带着的侠肝义胆,她不能由着这种败类,祸害人间,她定要亲手杀了他。因为,她知道,如果不及时结果了此人,那萧楚烟定会想尽办法保他出狱,会想尽办法销毁他犯下的罪恶,以萧楚烟的手段,她一定能办到。/p
她长舒一口气,问麦儿:“你说得属实?”/p
麦儿颤颤巍巍拿出一个锦囊,递给赵曦儿:“娘娘请看,这是穗儿消失前托奴婢保管的东西,奴婢一直不敢打开看,今日,听到穗儿惨死的消息,奴婢才敢打开,里面是一个香粉盒,还有一张字条,娘娘可以打开自己看看。”/p
赵曦儿接过,将粉盒和字条拿出,那粉盒上,画的是幅不堪入目的春宫图,赵曦儿立刻扔到一旁,蹙眉;再打开字条,几个潦草的字迹映入:“速速将腹中胎儿处理掉,否则休怪我翻脸不认人!”/p
麦儿又道:“穗儿私下和奴婢说起过,她...她月事停了好几个月了,怕是有孕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奴婢猜想,穗儿定是舍不得腹中胎儿,去找德宁贵理论,想叫他想想办法保住胎儿,没想到,这一去,就是生死离别。奴婢求娘娘,求娘娘查明穗儿的死因,将害死的的德宁贵治罪!”/p
赵曦儿已经了然,她可以想象,那日御花园里发生的一切。/p
德宁贵,可恶至极的败类,为虎作伥,无恶不为,她安抚麦儿,叫她万不可伸张此事,就连鸾秀宫里的侍婢也不能透露。/p
她知道,再过两天,这皇宫里就会为萧楚烟的封妃礼和她儿子的满月礼而忙碌。届时,京城里的禁军,都会被调遣到皇宫,以确保晚宴的安全举办,监牢里的守卫,也是最空虚的时候,她将趁机潜入监牢,将德宁贵那个败类一剑毙命了,以泄心头之恨。/p
她心意已决。/p
所以,今夜,她故作受了风寒,乔装改扮,潜入监牢。/p
正如她所预测,监牢里只有几个懒懒散散的年长狱卒,一边喝着酒,一边在抱怨,说皇上不重视他们,大喜之日,还要留守当差!/p
赵曦儿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这几个狱卒打晕了,而后,她迅速搜索着德宁贵的身影。/p
监狱里,那些蓬头垢面的囚犯们,见到黑衣蒙面的赵曦儿,都被吓住了,蜷缩在角落不敢吱声。赵曦儿快步流星,走到最里间的暗室,她早就叫玉子打听清楚德宁贵关押的地方,于是,直奔目的地。/p
德宁贵,依旧衣冠楚楚。/p
他真在监牢里自斟自饮,甚是享受,并没有阶下囚的凄惨之像。/p
今夜,萧楚烟封贵妃,她早就买通了牢头,让牢头私下关照德宁贵,还差人暗中带话给德宁贵,称会尽早保他出狱。/p
德宁贵自然是极心宽的,有萧楚烟,这个掌事后宫的兰贵妃为他撑腰,他还怕什么呢?/p
赵曦儿拿出匕首,斩断牢门上的铁链,进了暗室。/p
德宁贵一惊,放下手中酒杯,立刻站起:“你是谁?可是兰贵妃派你来救我出狱的?”/p
赵曦儿冷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是鸾秀宫的穗儿托我来要你的狗命的!”/p
说罢,赵曦儿箭步上去,掐住了德宁贵的脖子,将他牢牢锁住。/p
德宁贵脸色铁青,脖子被掐得不能喘息,他拼命呼救:“大侠饶命...饶命啊..”/p
赵曦儿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说!穗儿可是你推下井的?你好狠的心,她怀着你的孽种,你竟然......”/p
德宁贵瞪眼看着她,好像有话要说,赵曦儿一把松开,那德宁贵不住咳嗽,使劲儿喘着粗气:“你到底是人是鬼...你敢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皇上身边的宠妃,兰贵妃的...”/p
还没等他说完,一把匕首狠狠射出,精准无比,恰好钉在了德宁贵的眉心,一刀毙命!”/p
赵曦儿拔出匕首,一股黑血随之喷出,德宁贵的身体重重倒在地上,瞪着眼住,死不瞑目。/p
她嗤之以鼻,再次看了这只恶狗两眼,拿出匕首,将他的裤裆割开。/p
果真是个假太监,那玩意儿完好无损。一阵恶心涌上心头,她狠狠踢了尸体几脚,便迅速离开监牢,返回鸾秀宫。/p
然,让她没预料到的是,千机璟会在晚宴后来鸾秀宫,自己会正巧被他撞上,他又会追随着自己出了宫门。/p
如今,在这个深夜无人的东门大街,千机璟像头发疯的野兽,挟持着她,不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