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那缠斗在一起的二人已然再也看不清了,肉眼所及不过是两团旋风而已,根本分不出彼此。
莫问便在这时,忽地收了眼,转过头去:“看不清了。”
仍有些不死心的林培源与庄子詹一同跟着回了身,林培源无奈的苦笑了两声:“早就看不清了,只是不想放弃罢了。”毕竟那等境界绝对是我辈剑修终其一生的追求,怎愿错过?这一句,是在场三位剑修未说出的心中话。
莫问依树而立,明明是生死攸关,首座胜了还好,若是败了,恐怕今日便是他们几人陨落之时了。可不知怎的,他现下竟还有兴趣自嘲:“首座的境界太遥远,不看了,专心修我莫某人的剑便是。”
庄子詹轻笑接话:“是极。原本子詹以为自己手中虚冲剑也算不错,还能拿得出手,现下想来,却不过是子詹坐井观天而已。”
他这实话实说非但没有引来众人的嘲笑,反而是一片附和,林培源则更不客气的直白道:“不瞒诸位,我这龟息剑也叫林某得意了好久呢,这等的骄傲自满!现下想来当真是惭愧,若是有首座一半厉害,以林某人的骄傲自满,岂不要弄得天下皆知了?”
这等自嘲之语,引得其余几人一阵哄笑,庄子詹眼珠一转,偏了偏头,嘴巴朝背后葭葭的方向努了努:“便是今年方才二十又二的连真人亦有叫人刮目相看的绝技,我等果然是骄傲了,”说道这里,庄子詹却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虽然大约是好久没睡了,竟然能在这等关头睡的如此之香?不过这等泰山压顶而不变其色的镇定自若,实在是我等修士学习的典范啊!”
魏探是深知其中缘由的,奈何眼下这等场景之下,葭葭确实睡得太过应景了,便也不急解释,跟着笑了出来。
睡得正酣的葭葭一点也不知自己无形间已被人开了个大玩笑,不过就算是知道,一时半刻也是醒不来的。
外头几人笑的正欢,葭葭丹田之内的玄灵忍不住骂了一声:“跟那只白毛球一个样,整天只知道睡,比猪还能睡。“
正在丹湖里头自得其乐的小丹闻言可不乐意了,拍着翅膀冲向玄灵:“你说什么呢你?”
“呆头鹤!丑八怪!”玄灵白了一眼小丹,转过身去,才懒得跟这只破鸟一般见识呢!
却未想到无意间触碰了小丹的逆鳞,一时间被气愤冲晕了头脑,也不管玄灵是这空间的器灵,跳将了起来,狠狠的向玄灵啄去。
玄灵慌忙间向后一躲,险险躲过了小丹的攻击。居然敢叫他这等狼狈?玄灵恨得咬牙切齿:“你这呆头鹤居然敢在老夫的地盘上欺负老夫?当心老夫把你赶出去!”
下一刻,只听小丹拍着翅膀叫了两声,勃然大怒:“你才是丑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