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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红衣乌发自眼前一闪而过,五指成爪,翩巧千千,原本宛若兰花的一双手此刻却偏偏做出那阴毒可怖的姿态,直面而来。
事实证明,本身纵再如何之美,阴毒可怖之后,也美不起来了。葭葭无心欣赏,转身躲过,身法行走之时刮起惊风阵阵,终是吹散了那一头如黑瀑般的乌发,露出一张精致却惨白的美人脸。
美人。当真是美人,即便葭葭是个女人,在乍见到这位美人时也不由愣了一愣。五官精巧的可称巧夺天工,蓦然地,葭葭想起了记忆中的那句话“秉绝代姿容,具稀世俊美”,真正的美人,眼角媚意不点而娇,葭葭可以想象,她若不是现下这样一幅面白如纸的模样的话,活色生香之下该是如此的倾城国色。
一头如瀑青丝泠泠垂下,长及脚踝,没有一点装束,就是如她这等不喜打扮的女子,头上也会簪上一支桃木簪,偏她什么装饰也无。
无需了。因为什么装饰于这女子来讲都不过凡尘俗物。
勾人心魄的风尘气息与天真懵懂的清灵气息,这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交相辉映,糅杂成了一股叫人脱不开眼的美。
于修者云“美人不过白骨外的一张皮”,“一切美色皆不过过眼云烟”。至少在此之前,葭葭当真是这么以为的。可在看到这个美人的时候,葭葭动摇了,心头一滞:美人过眼云烟,只因美人不够美罢了!
当真不知晓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女人,可称尤物中的尤物。不过偏偏生了一张恰如敷满白粉的脸。美则美矣,却叫人觉得毛骨悚然,好似那纸片搭成的人。阴寒之感扑面而来。
今日。若站在这里的是个男子,恐为不妙。不过时不与我。今日站在这里的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子,还是个惯常小心谨慎的女子。是以葭葭不过略略亦晃神,便回过神来,足尖一点,凌空一跃,正是《踏雪羽飞鸿》,而后向后跃去。
那美人一双美的动人心魂妙目转了转。见到葭葭那身法,当下冷笑了起来:“《踏雪羽飞鸿》,昆仑的徒子徒孙,我不来找你。你等倒是主动来找我了。”